“是……那次太后寿宴,我戴着它出席,不知道怎么的把它掉在了门附近,就……”她越说越小声,“被裴公子捡着了……” “你的东西掉了,你没有及时发觉,派你的侍女去找吗?” 阮问颖讷然无言。 她的确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当时,她被他在宴席上的表现得伤心生气,又被徐元光一通话说得心烦意,等发觉戴着的耳珰不见时已经回了府。 那会儿她倒是怔了一下,但因为她在先前狠狠哭泣过一阵子,哭得头昏脑涨,不确定这耳珰是不是被她自己摘下了,给谷雨小暑去处理,伺候她梳洗的白和小也不清楚情况,就没有多问。 直到后来她与杨世醒和好,才在重新整理他送她的那些东西时发觉它不见了,惊慌失措后难受了好久,又不敢声张,只能在私下里派人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 一直到今,才终于从裴闻睿的手里重新得回。 “说话。”杨世醒的声音响起。 阮问颖心尖一抖,有些紧张地抬眸瞥了他一眼,小心道:“我、我说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他道,神情和声音都很平静,“你做了这么多惹我生气的事情,我什么时候真的对你生气过,不都是在最后向你妥协?你怕什么?” 阮问颖就怕他现在的这副模样,不怒自威这四个字,当真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瞒着他,早晚都要说出真相,不如早早说了,早早解,遂低垂下眉眼,温顺地握住他的手,把来龙去脉都说了。 末了,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我只是怕你对我失望,并且想着,说不定哪一就在房里找着了,就……现在果真找着了,只不过是被旁人寻得而已……” 杨世醒不可思议:“你还有理了?” 她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看着她这副鹌鹑般的模样,杨世醒闭了闭眼,似是极为无奈,在忍耐着对她的不。 他深一口气:“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一块说了吧,我不同你生气。别每次都在我心情正好时给我泼上一盆凉水,挑战我的忍耐力。”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她诚恳抬眸,“我仔细核对过,你送我的东西只有这一对耳珰不见了,其余的都好好收在我的房里,没有丢失。我向你发誓。” “不仅仅丢东西这项,所有和我有关的事,你都可以说。” 阮问颖好好地想了一想,信誓旦旦道:“真的没有。” 杨世醒发出一声冷笑:“你居然还要思考。” 她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我、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免得真有什么事情被我无意中落下,以后再要提起,让你动肝火伤身……” “我现在就已经被你得劳形伤身了。”他逸出一声轻哼,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直视着她道,“听好,下不为例,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句话。以后你若再要这般,休怪我不留情面。” 阮问颖连声保证,示意她听到了,也知道了,并表忠心道:“我真的不是要瞒着你,我若想瞒你,大可不必对你说实话,偷偷把耳珰收好,反正你也不知道它不见了……” 杨世醒毫不留情地戳破:“那是因为你知道今发生的事瞒不过我。你若是瞒下与裴闻睿相见一事,我可不会像刚才那样说你几句话这么简单。” 她再度只能讨好朝他地微笑:“世醒哥哥……” 杨世醒不为所动:“喊哥哥也没用。” 阮问颖思忖片刻,有些害羞地轻抿了抿嘴,试探着唤了一声:“醒郎?” 这是女子对心仪之人的称呼,代表着非君不嫁,一如阮淑晗口中的徐二郎。 她原本想随大的说法喊他六郎,但顾虑到他的身世问题,心想也许他不会喜这个皇室排行,便喊了他的名字。 杨世醒果然一怔,神动了一动,目光在她的脸庞上扫过:“……你倒是会讨巧卖乖。” 阮问颖乘胜追击地冲他继续微笑:“这是我的真心话。” “好吧,”他懒洋洋收回手,“看在你对我真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回。” 他揽过她的身体,把她扣在怀里,低头同她齿相。 如此过了半晌,方道:“其实我刚才准备把告诫的话说完就放过你的,谁想到你不知好歹地提了裴闻睿的名字,这才决定给你点颜看看。” 他轻笑着咬了一下她的瓣:“自作聪明。” 阮问颖不由大懊恼,对他深为不生气,觉得他在戏耍自己:“你——你讨厌!” 杨世醒的回答是又一番的亲热。 直得她气吁吁、脸红心跳,羞赧之情淹没了恼意,真心实意地推拒起来:“别……等会儿还要出去与宴,我没有时间再换一身衣裳了……” 他才停下动作,漫不经心地在她脸上抚了一把,道:“那裴闻睿今特地见你,只是为了还你这对耳珰?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阮问颖嫣红着双颊瞧他,抿起水润透亮的瓣:“我说了,你不能再同我闹。” 杨世醒道:“那你别说了。” 她笑着拍打了他一下:“你真是!他今见我,除了还我耳珰之外,还问我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你。” 跟前人有些危险地眯起眼:“他对你这么说了?” “是。”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我是真心的。” “说具体点。” 阮问颖就把望云轩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杨世醒静静地听着,扬起眉:“你就反问了他一句?” “是啊。”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话,“他很聪明,听得懂我的言外之意,所以我只说了一句话就完事了,没有和他多加纠。” “当然,”她接着道,“他没有你聪明,只是——呃,比寻常人要聪明一点,毕竟是被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免得他再同她吃味,连累她遭受折腾。 杨世醒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你为什么要那样反问他?不能直接点头,说你是情愿嫁给我的吗?” 阮问颖登时失了片刻的语,有些心虚道:“他、他对我有礼的,不像太子那般想对我动手动脚,是位谦谦君子,也没有直接和我把话说开,我就想……给我们彼此留点颜面……” “是给他留点颜面吧。”杨世醒哂笑,毫不客气地摸了一把她间的软,“看不出来,你还会为他着想,连一句狠话都不忍心对他说,就因为他是一名谦谦君子。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阮问颖被他摸得又又痛,忍不住软了,杏眸含水,瞪向他道:“你是登徒子!就会欺负我!” 比太子还过分,至少人家只是想对她这么做,没有真的付诸实践,而他不仅做了,还愈发过火,让她一回比一回招架不住,简直是个无赖。 杨世醒剑眉一挑:“行啊,我是登徒子,那我就让你瞧瞧真正的登徒子是什么模样。” 他翻身把她下,在她的惊呼声中附于她的耳畔道:“你之前不是说,同我做那件事情没有乐趣吗?那我们就来做些别的事情……你千万记得小声些,别把候在外头的侍从引进来。” 阮问颖惊慌不已:“你要做什么?” 杨世醒在她耳边一声嘘,带起阵阵升腾的热意:“轻声,颖颖……” 第151章 我们现在……是夫了吗? 外边传来阵阵伶人作曲声。阮问颖躺在杨世醒的身下, 发了好一会儿的抖。 她死死地咬着,忍不住想要哭泣,眸中水意一阵漫过一阵,浑身如至云雾, 在茫中被席卷着起落。 “你——”她充委屈地开口, “你就是个混蛋!” 杨世醒朝她微微一笑。 她的质询立时变了吊,黏黏糯糯的, 像拉开了甜丝, 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唔……” 杨世醒凑上前, 给了她一个绵密的亲吻。 阮问颖又是娇羞又是无措,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更不明白他的举动。 他是想和她做夫吗?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夫之礼呢?没有人和她说过呀, 她也从来没有在书里读到过。 觉好可怕……好像她的身体不再是她的,变成了一江水, 在他的主导下泛起波澜, 说难受不像难受,说好受也不像好受, 简直要把她折磨疯了…… 终于, 在她游移不已的神思中,杨世醒结束了亲吻,起身把她拉到怀里,给她整理衣裳。 阮问颖一个灵,在他的手拂过她时忍不住一颤,并拢了, 小声道:“我、我想沐浴……” “来不及了。”杨世醒道, “且我若是叫人打水进来伺候你沐浴, 那旁人都能猜出你我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想要这么做吗?” 她吓得连忙道了一声“不”。 如今这个世道,未婚夫在婚前行礼虽不是什么罕见事,但在高门世家里仍然颇有忌讳,更不要说今天是她的及笄宴,她还不想把脸面全部扔掉。 可若不如此,她又觉得难受得慌,也不知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踌躇半晌,终是嗫嚅道:“那……那你让人打盆水进来,我想擦一擦……”后半句话她说得格外小声,脸庞红如云霞似火,羞得不轻。 好在杨世醒对此非常平静,应了一声“好”去了外间,视若寻常的态度让她放轻松了不少,稍稍舒缓了身子倚在凭案上等着,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隐隐约约的动静声自外头传来,听着像是谷雨打了盆水进来,被杨世醒吩咐退下了。 然后是巾帕过水的声音——他在亲自动手吗? ……也是,这种事即使是贴身侍女也不可轻易知晓,只有他自己来才最安全。 算他还有点良心。 阮问颖在心里闷哼着想。 少顷,杨世醒从隔阑外转进,坐到她的身旁,解开她才系好的衣襟,细细给她擦拭。 温热的巾帕在肌肤上轻缓而过,让她忍不住颤了一颤,回想起先前的靡靡之景,面庞登时红云再起。 杨世醒倒是擦得很认真,动作温和,没有半点之前的人情态。 看着这样的他,阮问颖忍不住在心里想,能让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这般纡尊降贵,给她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她了。 虽然这是她用代价换来的,但……也依旧很是难得。 她的心逐渐变得柔软,像有汩汩温情过心田,有些羞涩地低声道:“我们现在……是夫了吗?” 杨世醒动作一顿,似乎有些惊愕,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还不是。” 她一怔,没想到他都对她做了那……那些,居然还不是,不由疑惑道:“还不是吗?那我们要做哪些事情才能算是夫?” 杨世醒哑然。 他沉默地与她真纯询问的目光对视。 片刻,他方道:“往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暂时先别问。”声音有些沙哑,像在克制着什么。 “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就知道吗?” “你要让我和你在这里行夫之礼?”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