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净秋爸爸到的那天,她带着余声一起去了机场,简父的眼睛未愈,较为严重的左眼还包着纱布,右眼勉强能看清五米内的人和物,而岁月也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原本年龄与子相差不大的他,同子站在一块时,他看上去像是比子大了十岁还要多,眼角的皱纹、两鬓隐隐可见的白发、消瘦的身形,都暗示着他这几年,吃了不少苦。 周岚给丈夫送上鲜花,小卓动的抓着爸爸的手不放开,简净秋含着眼泪,哽咽着喊了一声爸爸,简父拍拍她的肩,说不哭。 时隔五年,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简父看着女儿身边的帅小伙,笑了笑,说他能回来还要谢谢他哥哥的帮助,还说等身体好一些,要亲自登门谢。 余声听着,明白是简净秋把功劳记在他头上了,他侧眼看她,碰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他微微笑了笑。 送着一家四口到了家,余声也就走了,一家人几年不见,正是需要互诉衷肠的时候,他不好留下打扰气氛,就以要去单位报到为借口离开。 两人再见,是在余声单位的门口,他穿着警服,正在处理一起纠纷,一个老大妈,拽着他的衣袖,一口一个我的青天大老爷唉,喊得余声汗浃背,他扶着额头无奈的叹气,身边的同事人都已经麻了,静静的站着让当事人发一会。 无意中瞥见她的身影,余声愁闷的眉目忽地舒展开来,他朝她招招手,她笑笑,又指了指瘫坐在他脚边的老大妈,暗示先他处理好工作再过来,他无声的叹了下,回头和同事说了几句话,又回头看她,见她站在太底下,他没忍住跑了过去。 “,要不我带你进入坐一会?” 简净秋摇摇头:“没事,我去那等你。” 她指了指离派出所门口不远的小吃店。 “好吧。”他摸摸她的发顶,“我尽快过来。” 她嗯了声,目送着他进了派出所才抬脚往小吃店去。 简净秋大概在小吃店等了余声四十多分钟,他才匆匆赶来,身上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他把帽子往桌上一放,坐下就和她说对不起。 “没事。” 她看着他笑,然后说:“余声,你穿警服的样子真帅气。” 被夸的人一下乐开了花,探身把脸凑了过去,说:“既然这样,可不可以给你帅气的男朋友一个亲亲?” 店里人不多,他话一出口,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人笑着朝这边看过来,等着吃瓜,简净秋脸皮薄,一下就红了脸,缩着脖子,让他安分点。 他这下不听话了,偏头过去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简净秋捂着红了的脸,嗔他:“余声,你还穿着警服呢,能不能正经些,再这样,信不信我打你。” 她作势抬起手来,他配合着往后躲,嘴里喊着饶命,然后站起身来说:“我马上回去换了。” 说完,人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简净秋也从小吃店出来,背着手站在路对面,余声跑了过去,偏着头就要她亲他。 她让他闭眼,他乖乖闭上,但等了半天,她都没有亲他,他等不及了,就问她:“简净秋同学是要耍赖吗?” 简净秋笑了一声,说:“睁眼吧!” 他应声睁开了眼,面前忽然出现一朵彩虹样式的棉花糖,然后他听到她说:“没有亲亲,但是有棉花糖。” 她扯下一小块,喂到他嘴边,他张嘴去吃,她却又躲开,转身自己吃了。 他一下从身后抱住她,“简净秋同学,你把我当小狗呢。” 她否认:“我可没有。” 远处,一道目光恻恻的盯着两个人,放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用力到拳头都在微微颤抖,心底迸发的怒意让陆其琛俊朗的五官变得扭曲,身的戾气似将身边的一切没。 之前,他一直奇怪,他明明都把姿态放到最低去好言好语的哄她了,任打任骂,她为什么就犟着脾气,不肯回头。 今,他明白了,也看到了。 原来,她一个人的样子,是这样的。 他想要,想要这一切都属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如果有,那就去死。 良久,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简净秋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远去的车尾,她没多想,回过头牵起了余声的手。 八月底,简净秋就要入职实验小学,所以这两天她都在准备入职所需要的相关材料,材料有些繁琐,她准备好了以后,亲自送到了实验小学去。 离开的时候,负责人告知了她正式上班的时间,又嘱托了她一些与工作相关的事情。 刚出校门,她就接到余声打来的电话,她开心的和他说自己入职手续已经办好,一切顺利。 对面却传来一声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她脚步顿住,嘴角动着问他:“陆其琛,你把余声怎么了?” 陆其琛幽幽笑了声:“这么在意他,那就快点来啊!他在我手上可是会吃大苦头的。” “陆其琛,你有什么冲我来,别碰他!” “,别这样,你越是在意他,我就越是想他死,知道吗?” “陆其琛,你这个疯子。” 简净秋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落了下来,看到手机上发来的地址是余声的住处,她再也不敢耽搁,朝路边打了一辆车,一上车,她就焦急的催着师傅开快一点。 另一边,余声被四个彪形大汉死死摁在地上,陆其琛背对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悠悠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拍拍余声的脸,说:“跟我抢,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余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除了嘴角有血迹,额头也在往外冒血珠,他挣扎几下,瞪着他说:“像你这种人,没有我,她也不会喜你的。” “我这种人?”他冷笑着站起身来,睨着他,“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这种人是她第一个男人。” “对了,她说我强她,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让人把她骗到酒店,说要和她玩玩,可她挣扎得厉害,我就吓她,说她要是不乖,我就让外边那些人进来一起她,她怕了,后面疼得冒冷汗,都没敢反抗。” 他说他是如何的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他是怎么把她到会所,让她去陪客,怎么让她在他身下求饶哭泣,一桩桩一件件,他尽数说了出来。 余声听完,眼泪也掉了下来,他不知道,她受的苦她一句没和他说,只是在大二那年,两个人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她说自己第一次给了那个人,说如果他介意,她就走。可他的是她,那什么狗的第一次,他从来不在乎,他只在乎她这个人,他她。 想起她那个时候情绪总是莫名低沉,余声心里如刀绞一般,他怎么那么愚蠢,让她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他剧烈挣扎起来,着他的几个人不由得加了好大的劲才把人紧紧控制住,他厉声质问他:“陆其琛,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混蛋!!!” 陆其琛没有理会他谩骂,往后退去,坐在沙发上,长长沉了口气,他出一烟点上,一口烟雾吐出时,他仰靠在沙发上,回想起从前的场景来—— 是的,他是个混蛋,所以混蛋就应该做混蛋该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忍让。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