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沈星语告病假,没再出席任何一家的宴请,一律让下人奉上厚礼,让沈星语欣的是,三天过后,那娥在庄子上好好的,并未曾遇到任何风险。 沈星语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有时候下人一时犯糊涂错了也是有的。 不过她为了谨慎起见,倒也没立刻放了那娥,准备再过几个月,赏她一笔丰厚的银子,再免了她的奴籍。 如此这样,到了初九这,沈祈的排位正式移进太庙,同大庆的诸位皇帝一样,享香火供奉。 沈星语对着她爹的牌位跪了很久,又说了许多话,表明自己在这边生活的很好,让她爹安心什么的。 到了初十,顾府再次来大事,皇总管太监携了一道御赐圣旨进了镇国公府,盛如玥被赐婚指给九皇子做正妃。 第39章 东良娣给太子新了一位小女婴, 沈星语想借着这个机会,送一份合适的礼物给太子,表达自己的歉意, 如今盛如玥成了九皇子妃,入皇家, 这里头的关系就得掂量清楚。 沈星语来向曹氏请教。 曹氏说:“如玥眼看着下半年便要嫁出去,管家之权你确实也该慢慢接过来了,这京都的局势,各家的牵扯,你确实也该慢慢学起来。” 沈星语点头。 曹氏又道:“太子虽说是储君,但生母早逝, 他本人的才干也并不突出,又没有嫡出皇嗣,圣上对他向来只有宽严, 并无多少父子之情, 只是太子出声显贵, 外祖是一等护国公裴家,手中兵权强盛。” “最得盛宠的是九皇子, 生母是兰贵妃,兰贵妃专宠多年, 连带着九皇子从一出生开始,便很得圣上心,这些年圣上一直有意扶持九皇子,九皇子在朝中势利不一般, 和太子有分庭抗礼之势。将来究竟谁是这江山之主, 一切还不好说。” 沈星语柔柔额角:“那如今如玥成了九皇子妃……”这算不算参与夺嫡站队? “不必担忧,”曹氏安道:“历代圣上在朝中都喜用制衡之术, 这一次亦然,同九皇子沾亲的不止是我们一家,太子不会连这点也看不懂,修儿心中一切有数,我们一切行事按照规则来办,不出错便是。” 沈星语一想也是,顾修自然比自己考虑的全面。 她给太子选定了一盆兰花,亲自将这盆花送到宴席上。 “芝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兰花品行高洁,正如太子殿下高洁不染,这盆兰花是臣妇费心跑了好几家花圃购买到的珍品,望殿下喜。” 太子指尖拢了拢叶子,目光在沈星语打量一圈:“世子妃有心了。” 上次沈星语保持警惕是为了抱住自己的小命,这次来就是想着拍好马,让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别记着那点小仇:“上次宴席之上,臣妇被娥领错了路,冲撞了殿下,搅了殿下用茶,虽殿下宽宏,不同臣妇计较,但臣妇这几一直惶惶不安,寻了几家花圃,才终于找到这最称您的兰花,幸好殿下喜。” 太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世子妃有心,这兰花本太子甚是喜,来人,赏世子妃玉如意一柄。” 玉如意是御赐物件,手臂长的一只通灵尊玉,本身便是价值连城,再加上太子钦赐的光环,这是极大的荣耀,这绝对是要传到子孙的传家宝贝。 太子似乎也是在传递一种信号,表明自己并未曾记着那件事,沈星语觉得这位太子旁的不说,这心还是可以的。 意的摸了摸这玉,这肌理,她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绝世珍宝。 睿贝子从垂花厅一出来,看见的便是沈星语拿着玉如意宝贝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蹿起一股子怒火。 “这玉如意,一般只有立下大功的人才会被赏赐,世子妃几句话却得了这样重的赏赐,好伶俐的嘴。” 沈星语抱着玉如意看过来:“本世子妃的嘴的确伶俐,不如贝子猜一猜,我现在准备喊点什么?” “登徒子,还是变态,睿贝子你挑一个?” “你!” 睿贝子耳子红的发烫,这女子怎么这样轻浮,谁想轻薄她了! “算了,本贝子不跟你这妇人计较。” 甩了袖子转过身又回了厅堂,沈星语才懒的理他,彻底解决了这件事,心中很轻松,又去看了看太子妃。 她给太子妃带的是温补身子的药材,太子妃早已经想开,并无任何不开心的地方,一如既往的和蔼,同沈星语说了好一会子贴心话。 - 女人天生有一种浪漫的情怀。 二月初一是顾修的生辰,这个子在沈星语心上转了很久,衣服鞋袜很早之前沈星语就一针一线准备了,总觉得这些还不够别致,还想送一件他好的东西,于是想到了宝剑,打听了好多人,才找到一位铸件大师,只是人家早隐退了,沈星语还是嫌徒弟名气不够大,携重礼上了三次门,师傅被的没办法,这才终于点头。 她又突发奇想,决定自己亲自设置剑柄,偷偷背着顾修观察他的刀,自己设计了剑身,花纹,并在剑柄上设计了一颗宝石。 生辰前一晚,沈星语偷偷去剑铺取了宝剑,神神秘秘的将下人都谴了出去,独留了阿迢,她宝贝是的拍着剑盒: “你来帮我看看,爷会不会喜。” 阿迢亮晶晶的盯着剑盒,沈星语细长的手指掀开剑盖,里面一只长长的宝剑,剑面明亮,平滑的陨铁比西洋镜还明亮,闪着摄人眼的光芒,剑刃锋利。 “真正的宝剑能吹断发,是真的吗?”阿迢很好奇的打手势。 “我们来试试。” 沈星语拔了一长发下来,搁在剑刃上,呼一口气吹上去,竟然真的断成两截。 沈星语两只手拿起宝剑在灯光下看,锋利的剑桥折着烛光,银光人,已经能想象出来,顾修拿着它挥出来的气势了。 要不,自己明天再给他舞一段剑舞吧?或许她会更喜? 剑面折出她弯弯的眼睛,星星是的明亮。 “夫人呢?” 廊下传来顾修的声音,沈星语立刻将剑放回剑鞘,盖上盖子藏起来,刚做好这一切背过身,顾修走进来,“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沈星语快步走过去,抱着他胳膊:“等您回来吃饭呢。” 沈星语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明是他生辰,近来顾修食髓知味,沈星语这几就不想遂了他的愿,想让他惦念着,这几都借口疲累,用了膳直接沐浴上睡觉。 今晚了筷子照旧如此。 打了个呵欠,“爷,我好困,先去沐浴。” 热水里撒了牡丹花瓣,水波清亮,氤氲的热气蒸腾,掩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琉璃窗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水雾,沈星语想到明给他的惊喜,嘴里轻轻哼着歌,没注意到浴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这浴池很大,沈星语像鱼儿舒展着身体在水里游动,长发如海藻般浮动,过了很久,沈星语终于游好,从水里出来,柔软清亮的水纹从脸上淌而下,她看见,顾修双手抱臂,歪靠着屏风,很懒散的站姿,目光上下打量她: “困了?”他不轻不重的声音。 沈星语又坐回水里,抱着膝盖蹲下去,“洗洗澡神了。” “您能叫丹桂进来吗?” 顾修扯了两面两粒扣子走过来,“神了就干点神的事。” 沈星语:“……” “我这两天有点累……” 后面的话全被赌了回去,她自然是没有主动权的,沈星语又见识到他的另一面,他在这方面向来是像一只蛮横的,区别只是有点凶狠狠,和特别凶狠。 “还敢骗我吗”他扇骨一样的玉指钳制着她的下巴抬起来问。 “不敢骗你。” 她嗓子半哑,眼尾挂着泪珠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嘴巴回的很快。 她嘴上向来很乖,只是记不太好,上次就答应过自己,顾修怀疑她并没听进心里,但硬着的心肠到底是软了下来,放了人。 沈星语终于找回自己双腿的控制权。 一切归于平静,擦干净水气,躺到上才迟钝的受到疼,顾修拿了药给她抹上,清清凉凉的冰凉,这才舒服一些。 顾修她脑袋:“睡了。” 沈星语喜让他抱着自己睡。每次都要拿着他的手臂环着自己脖颈,然后侧着贴过来,躺在他怀里。 顾修手臂这次主动伸过来,沈星语钝了一下没动,顾修目光看过来,沈星语在他的注释下,将身子挪过去,脑袋枕着他的手臂,一只手伸过去,搁在他膛,成环抱的姿势。 顾修很快睡过去,耳边响起他平稳绵长的呼。 沈星语借着外面的一点微光,打量他安详的睡颜。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强势呢? “咚--咚咚咚!”刺耳的梆子声响起,一短三长,是子时了,现在是顾修的生辰了。 一年就一次生辰,自己怎么能在他生辰的子同他闹别扭? 沈星语手摸着他的侧脸,红呵在他耳边:“夫君,生辰快乐。” 热的吻落在面颊。 顾修倏然睁开眼睛,黑暗中,她的眼睛黑濯石一样明亮,描摹着他。 他手摸摸她脸颊:“这么晚不睡,就为这一句话?” “没想骗你,就是想攒着给你过生辰。” “还疼吗?” 他简单一句关心,沈星语眼睛一酸,泪珠子滚下来,打了一下他膛:“你坏死了。” 顾修将她摁在自己膛:“是我失了力道,下次轻点。” 很有顾修风格的道歉,只是沈星语也好哄,一句话,心里的怨气便都散了,“我将给你庆生的宴席摆在晚上,你白天可以不上值吗?我想给你庆生。” 顾修一向对这些不太敢兴趣:“衙门有事,我早些回来。” “我在家等你。” 沈星语细碎说着话,意的睡过去。 月升月移,沈星语早早起来,带着喜悦忙碌一天,亲自擀了长寿面,摆着晚宴的碗筷,喜悦突然被打破,小厮来禀报,顾修带领下属去了庞的县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出意外,要待上好几。 沈星语自然也有怨怼,但后宅女子有怨怼又能怎样,没有庞的地方可去,也只能在家里,在房子里,等着丈夫回来。 翌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百姓们对这个子的热闹不逊于除夕,或是游,或是去寺庙里烧香。 顾家的人自然也出动,陆清栀向来是喜玩的,昨里的时候,顾湛便张罗着让管家提前备车马,盛如玥要去赴九皇子的邀约,连曹氏都带着顾新柠一起去烧香,沈星语哪也没去,去顾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再回来,用瓶子草逗着鸽子,正式将公鸽子絜改名为小絜。 到了晚上,每个人都给沈星语带了礼物,寺庙的平安符,集市上的泥娃娃,零碎的小玩意沈星语收了不少。 顾修这一走,直到半月后的一个深夜,沈星语睡的糊糊的,有吻落下来。 她倏然惊醒过来,顾修在她耳边喊一声:“是我。”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