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是怕掉下去,下意识紧了紧,额头贴在他颈窝,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将脸都藏了起来,终于鼻腔里除了他的味道,再闻不到一点兰花香气。 政月本还在饶有兴致地看戏,见这人膝盖一松,直接往地上一跪,拖小孩似的把人单手捞了起来,惊得她眼睛一直,还当是这位被夺了舍。 这边还在对着怀里的人低声 哄,一转眼带进屋前,见着她便冷道,“挡门口做什么,让路。” 这副嘴脸,政月还打算笑他两句,见状又觉得这会儿不太合适,笑眯眯侧过身,“好好。您请您请……” “政先生,请等一下!”有下人急匆匆跑过来。 嗓门不小,正好也到了门口,殷姚有些害怕想要跳下去,却被抱了个死紧动弹不得,只 觉政迟气息一沉,似乎转脸就要训斥人,又忍不住抬起头,“别、别……” 像是一股火气上来还未宣 出去就被浇灭,政迟一顿,再恼火也憋不出什么,见殷姚现在明显不舒服,也不耽误, 着声音对那下人问,“说。” 政月也补上一句,“还有,刚怎么回事,这花又是从哪来的?一五一十说清楚,嗓门小点,都没聋呢。” “是是,实在不好意思,见您快进去了……那堆花好像夹了封信,您看。”政迟没手接,他将信封递给政月,又急道,“是我们疏漏,想着就是送医生到院门口就是了,本来也想跟上去的,但殷先生嫌烦,就……” “说重点。” “我是看着医生走了之后,殷先生没立马回来,好像是在院子里捡落叶,我们不好去打扰,都在忙自己的事……听、听见动静的时候,花盆已经碎了一个了。” “奇了怪了,”政月好笑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没一个人看见这花是谁送进来的?” 政迟未置可否,他并没有在门口停留多久,叫那女佣一起跟上来,只留下一句,“把那些花都扔了。”便将殷姚抱上了楼。 他还是很抗拒政迟,被放到 上的时候便很快蜷进被子里,除了女佣,谁都不让碰。 喝了点热水之后,似乎累极了,浑浑噩噩地在被子里半睡不睡,看上去并不清醒。 现在他没办法,也不愿意让殷姚再受刺 ,安顿后,只对女佣叮嘱说,“麻烦你。”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没看见是谁送来的花,是吗。” 好一会儿,她才说,“没有,只看到殷先生一个人在庭院。但是……”又像是有些顾虑和疑惑,她想了想,并不确定地说,“但刚刚一片混 的时候,我好像总觉得,院子里似乎多了一个人。甚至这几天都是,收拾屋子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偷偷看着我们。” “从什么时候开始。” 见他神 微变,女佣不好隐瞒,“三四天前。但……” 还待说什么,楼下传来一声 响。 像道惊雷撕破空气,雀鸟乌云似的到处 飞,连窗户都在都震动个不停。 “什么!”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政迟脸 一变,凌厉道,“别出声。”他并没有靠近窗户,俯身听着楼下的动静,“就在原地别动,蹲下。” 女佣白着脸点点头,抖着身体蹲下,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在被子里的殷姚,他现在对外界 知并不 ,反倒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松了口气。 一时间没人说话,外面只除了方才的一声 响,并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安静到有些不正常。 这不对劲。 ……那几盆花来得诡异,但也大概知道是谁的手笔。 这地方现在并不安全,政月在楼下不用太过于担心,但毕竟人手不多,遇袭撑不了多久。 如果刚那一 打得是她……情况更糟。 政迟垂下眼,想了想,掏出 递给女佣,“会用吗。”他盯着 上已经彻底闭上双眼的殷姚,沉声道,“我不会强求你,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但如果……” “我可以的。”她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是接过那把 ,说,“殷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以前在西苑,对我也……我,我会尽力的。” “你叫什么。” “我姓陈。”她又说,“我、我真的可以,我以前见过……” 政迟看了她一眼,淡道,“你可以什么?有什么事,先顾好自己安全,不要 巧成拙,别为不相干的人拼命。” “我知道了。”她见政迟离开,忍不住道,“您现在下去会不会……” 声还未落,他已经离开了。 好像做了奇怪的梦,醒来时正是半夜。 殷姚 糊糊地睁开眼,总 觉哪里不太对劲。 屋子里太黑了。 门却开着。 殷姚觉得有些奇怪,头微微 痛,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白天的事。 只记得送医生离开之后,好像是见到什么人,和他说了几句话,又送给他一些…… “嗯……” 一想就觉得头疼,殷姚从 上坐起来,摸了摸旁边,却没有触碰到 悉的温度。 空气中有刺鼻的火药味和似有若无的血腥。 “……阿迟?” 叫了几声,却并无人回应,他眯起眼,有些警戒地看了看四周,又因为拉着窗帘,屋子里连月光都未透进来,实在是昏暗。在夜间他本就有些弱视,只好摸索着墙上的开关。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