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江湄锁起来,韦叶再也没有产生过幻听。 猫叫声,抓挠声,全部一扫而空。 唯独有一点不好:底下没有骨灰盒,他被单独锁在病房里,离得太远…… 她睡不着。 最开始的几天她等着有人把江湄救出来,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本没有人来救他。 他被关着,仍然在戏她。 …… 睡不着。 黑眼圈爬到她的脸上。 失眠的第四天,她决定把他杀了。 重新死,烧成灰,装进盒子,放在底下。 近在咫尺,不能反抗,也不会跑。 凌晨三点。 她拿着刀,推开这扇门,走进病房。 夜里没开灯,只有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黯淡路灯照亮。 江湄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被约束带捆着,像个尸体一样规规矩矩平躺在上,脖子上还有刚刚开始愈合的新伤。 任人鱼,实在好杀。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能有人在她失眠的时候睡得这么香? 死,太便宜他了。 她想踩他的口,蹲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知道睡不着觉、头痛裂的失眠滋味。 这比死痛苦多了。 她把刀放在他的枕头边上。 “醒醒。” 她推搡他。 他像被从梦中吵醒的猫一样,伸展身体,发出困倦疑惑的呻。 睡的真香。 她双手用力,把闭着眼睛的男人用力从中间推到边。 “嗯……”他跟被子在一起,短发蓬蓬的,出一只眼睛,哑声道,“怎么了……” 韦叶冷眼看着他,抬起膝盖,爬到被腾空一大片的凌病上。 她跪坐在中央,俯下身,凑近江湄的身体。 她嗅到清新的浴香气中渗出的古怪的甜香味,像温软暧昧的气息爬到她脸上。 他半睁着眼睛,眸光中反着清浅暧昧的银白,毫无防备地映着她的模样。 他摇摇坠地躺在边,却没发现自己危险的处境,向她弯曲身体,声音带着似睡非睡的沙哑:“猫咪……” 她冷漠后退,躲开他,抬脚蹬在他的上。 ——狠狠把他从上踹到下。 别睡了! 高大的男人摔在地上,声音又沉又响。 她坐在上展开被子,躺进被他睡热的地方。 她长舒一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啊。 开始困了。 江湄在地上窸窸窣窣地挪动,发出杂的声音。 她把手搭在冰冷的刀柄上,闭上了眼睛。 这应该是她的。 呼声渐渐均匀,失眠了几天,韦叶窝在枕头和被褥里睡着了。 约束带被挣了。 江湄磨出血痕的手搭在边,抓紧了绵软的被角。 他爬起来,伏在边,蹑手蹑脚地弯,凑到她的脸旁。 嘴张合,他无声地喃喃:“小坏猫……” 可的,柔软的,侧着脸窝在他的被子里,主动找他睡觉…… 他突地轻笑。 手里还按着刀。 他把手虚围在她的手背上,嘴靠近她的耳垂,轻轻抿进瓣中间:“……宝宝猫。” 濡温热,韦叶一个灵,蓦然惊醒,手背上紧绷出青筋,刀在被褥中噌地一刮,银光闪过。 又被他下去的手按进被褥里。 “——江湄!” 他放开她的耳朵,从耳吻到她脖子上,嘬出响亮的动静:“嗯……我不打扰你……别挠我——” 他急了一声,下颌蹭进她的衣领,舌尖辗转着舔到她锁骨上。 声响暧昧,他却柔声说:“乖乖……睡吧。”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