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疗养院的病人入院记录里并没有出现江湄的名字。 作为一个匿名的“江先生”,他在她入职的前几天搬进这里,由私人医生照顾,她只看到了“私人医生”的照片——一张悉的脸,当年热衷于收集活体器官的“医生”。 现在,被她接管后,江湄的“私人医生”又不见了。在完全封闭的蓝山疗养院里“凭空消失”。 疗养院保卫处的人很不安,不知道蓝山疗养院哪里有漏,但医生一向很会逃跑,韦叶并不意外。 而这间窥视了她整整半个月的“镜中密室”,本来是另一间完全正常的空宿舍。 他们说一定是她来到医院前翻修宿舍的施工队做的手脚,说他们改了实体墙、换了镜子。 韦叶没有兴趣听他们编排一些糊人的话。 事实上,看到江湄的那一瞬间,大量的疑点已经从脑海里翻了出来。江湄被烧死的当天,有很多事情她竟然没有一丁点印象。 如果江湄是鬼,那么她可以确定自己的神出了问题。但是江湄活着,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就只能说明,这一切都和他有关。 现在,只有江湄在她手里面。想知道真相就要去问他——他又在利用她的好奇心惑她了。 空旷的豪华病房里,被固定在病上的男人被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垂着头,闭着眼睛。 她通过高清的监控画面看着他,确定他没有能力挣扎,鲨鱼的约束服让他不能逃走,不能伤人,也不能自伤,只能乖乖躺在病上一动不动。 灯光照得他脸苍白,好像是常年不见天,在暗的角落里躲了多年…… “嗒。” 她的指甲磕在温热的电子屏上发出声响,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无意识地伸出手,想把他从屏幕里抓出来,捏在手里。 不行。 她转身回到宿舍。 折磨江湄会让他到。让他不舒服的办法,是不理他。 卧室里原来挂着镜子的地方是一个是镜子碎片的大,底下的骨灰盒依然静静躺在那里,她把骨灰盒拿出来,整个扔进垃圾桶里,拿上衣服换个正常房间睡觉。 这一觉从白天睡到另一个早上。 韦叶醒过来的时候懵了一会,下意识地摸到手机一看时间,快速整理好自己,去病房区。 透过病房门上狭小的窗玻璃,她往里看去。 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了,江湄还被捆在上,十六个小时不曾变化姿势。 突然他笑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倏地转过来,薄轻动。 病房隔音做得很好,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她认出他的口型了。 喵。 一阵强烈的悉袭来,她几乎瞬间被拉回到了十七岁那年,她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当“猫”,等待着“主人”回家。 现在锁在笼子里的人,是他了。 她下意识打开门,走进去,又把门反锁好。 屋子里的窗帘开着,明亮得惊人,她能把他的睫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仰了一下头,病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但并没有令人不安的大幅度挣扎。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只要还是人就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唔……”他皱眉抱怨,因为太久没有喝水,声音很哑,瓣干燥,“你回来了,猫。” 不同的是,当年的她一直想逃,而江湄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 跟他的“猫瘾”不同,她心只想着要怎么折磨他。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