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歇怔在原地,突然想起每年许祈的忌,有人会将墓碑擦得很干净,油松也要剪去杂枝叶。 今天早上,她也看到了。 “你们今天……没去看许祈吗?” 夫俩疑惑对视一眼,答得有些苦涩:“还没呢,这不今天才回来……” 赵初歇解释:“每年这天的清早,不是你们去扫的墓吗?还剪了油松……” 许家父母又惊又讶:“我们以为是你。” 两方人面面相觑,最后哑然一笑,许母猜测:“可能是他的战友。” 许祈葬礼时来了很多战友,这几年也有他的战友、政。府前来问,他们早已习惯,所以并不意外。 赵初歇没参加许祈的葬礼,和许祈的战友并不。 就算许祈还在,休假时和退役战友联系较多,现役的碰不着面,她不晓得,在情理之中。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我知道了。” 如果有机会碰到,她想跟他说一声谢谢,这些年对许祈的照顾和牵挂。 赵初歇陪许家父母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回家途中经过户外用品店,发现关了门。 她好奇,给时明舟打电话,没打通。 等她到了家,时明舟也不在家,出什么事了? 赵初歇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时明舟回来。 她想要打电话问问时明舟的朋友,拿出手机的剎那,意识到她不认识,她从没见过。 赵初歇无奈地扶额,心想下次一定要和时明舟去见见他的朋友们。 一开始是不想,后来忙起来没时间,如今是非要了。 过了两个小时时明舟回来,听到开门声赵初歇忙跑出来:“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时明舟低头换鞋,抬头时沉着一张脸,似乎是情绪不高,笑容浅薄:“去看一个老朋友了。” 赵初歇点点头,又道:“那下次带我去见见吧。” 时明舟陡然抬眸看她,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他笑起来:“好,等下一次我就带你去见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下一次? 赵初歇觉得措辞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多想,伸手抱着时明舟,脸蹭了蹭他的膛:“好。” “那就这样说好了。” 时明舟手抚摸她的头发,低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很珍视赵初歇,也很珍视这名老朋友。 夜里时明舟拥着赵初歇绵,身体绞得很紧,动作撕咬,呼比往急促。 赵初歇抚摸他硬硬的短发,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柔声问他:“怎么了?” 时明舟撑着手臂望她,额头的汗水滚烫地落在前,声音格外嘶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你离开。” 赵初歇微怔,哑然失笑:“怎么呢。” 时明舟吻她的脸,将她拥在怀里:“突然就是怕了起来。” “不会的……”赵初歇的手贴在他背上,顺着脊椎缓慢而温柔地下滑,抚摸他不平整的骨头,将温柔而有力量的情绪带给他,“我不会离开你的……” 女人的声音和动作像是有了魔力,蛊惑着入了心,时明舟不安的情绪被妥帖安抚,抱着她陷入沉睡中。 时明舟又梦到那些事了。 不是在维和的真实战场,是红蓝方模拟训练。 他们穿着作战服,脸涂颜料,扛着,警惕地在林间搜寻。 “砰——”的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班长将他扑倒在地,空包弹扫过腿,明明是假的,可他还是受到了真实的疼痛,密密麻麻钻入心扉。 “班长,你……”他翻了个身,去查看班长身上的烟雾弹有没有冒烟。 结果班长一巴掌扇在他头上,打得他差点儿吐血:“混球!” 他哑口无言,一声不敢吭。 训练结束,他被班长训了,骂得狗血淋头。 班长戳他的头:“时明舟,你怎么能分心呢?要是上战场分心,你对得起将背后给你的战友吗?” 他讷讷的,只知道道歉。 班长瞧他这样,好赖话咽了回去,郑重其事:“时明舟,不能分心,不管怎么时候。” “是!”他双腿闭拢,目光变得坚毅。 班长没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 一场演习下来,众人早已筋疲力尽,回到连队,他累得没有力气,靠在沙堆上喝水,复盘今的失误。 是啊,他怎么会分心呢?怎么会失误呢? 他想得出神,突然听班长和女朋友打电话。 “宝宝我们今天在训练……唔,这个不能说。 ” “宝宝喜什么?” 他撑着下巴,偷看班长为难地摸了摸后脑勺:“宝宝,你别捉我……” 男人五官刚硬,晒伤的脸蜕皮,可他还是看到班长红了脸,嘴上扬:“嗯……我亲了。” 应该是那边说没听到,班长更难为情,可嘴还是翘起,比之前的幅度要大:“……mua。” 偷听的时明舟乐笑了,原来班长在女朋友面前这么纯情,笑完又觉得惆怅,突然觉得谈恋也没那么麻烦。 他也好想训练后和女朋友打打电话,告诉她心里的难受。 想到这,他从沙堆里探出头来,口而出:“班长,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 班长扭头,捂着手机,瞠目结舌:“你这小兔崽子!”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