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目惨嚎了声,跪倒在地。 云越几步上前,拔出他腿上的剑,然后一把揪住他的发髻,剑在他咽喉上一横,“地道的入口在哪里?” 那头目咬着牙道,“我不知道。” 云越细眉挑了挑。 “你是没听清楚我的话啊,这耳朵看来是多余了。” 渔縰拯嚟o 随即那头目只觉得耳朵上一凉,一阵剧痛传来,“别别……我说,有、有暗井。” 云越擦了擦剑上的血,将那头目一耸,“带路。” 那头目捂着还剩下半片的耳朵,战战兢兢爬起来,走在前面。 云越冷冷看向目瞪口呆的瞿钢,“跟寒狱的狱吏学过几招。” ***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从地道中传来。 一个哨探慌慌张张跑进来,“教主,官兵已经进入地道了。” 教主声音一紧,“撤!” 说完急急往口赶去。 不能让他跑了! 萧暥刚想上前,忽然空中嗖嗖嗖锐声响起。 他旋即手中柔剑一,剑身化作银链几千道。 只听空中叮叮的金石之声弹起,无数的毒镖如烟花炸开。 他这才发现头顶上的泥墙上忽然隆起一个如同蜂巢一般的东西。只要往前走一步,就会有毒镖发。 教主在口回过头,森森看了他一眼,“好好享受吧,你的手和脸我都要。” 他话音刚落,萧暥就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簌簌掉落到他头顶。 萧暥一抬头,顿时倒一了口冷气。 是沙。 这个里有沙陷阱! 此刻,头顶上的树间隙中不停有沙子溢出,大块大块的墙面开始剥落坍塌,墙壁的隙里,坍塌的断面后,窟窿中,也同时不断溢出大量沙子。 “沙阵!”魏瑄惊道。 他在市井间也听说过,有些墓室机关里就会设计有沙。盗墓贼一进入,触动机关就会释放沙,将盗墓贼闷死在细密的积沙中,成为墓主人的陪葬品。 而且这些沙极为干燥,可以使得死者的脸容多年不腐,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标本那样永远留在墓道里。 萧暥心中暗骂,特么的那个老变态到最后还惦记着他的脸! 等到他们被沙掩埋闷死后,将来再回头将他们刨出来,做人皮面具? 四周的墙壁在迅速地沙化,塌陷,眼看着地上的沙迅速地将刚才被他们斩落的那几个打手的身躯掩埋,一转眼,沙已经覆盖他们的脚踝。 萧暥目光一凝,看向前方那黑森森的箭口,迅速和魏瑄换了个眼。 没时间犹豫,只有赌一把了。 接着魏瑄忽然飞身跃起,他的身形极快,犹如划过夜空的一道星,瞬间毒镖如同暴雨般向他席卷袭去。 因为淬了毒,镖身上闪烁着蓝紫的微光。 刹那间无数的毒镖追逐着如风般的青年,如夜空中银河倾倒,席卷起一场炽烈的风暴。 魏瑄修炼秘术,身法犹如鬼魅,那毒镖总是比他慢上一点点,好几次都要碰到他飞扬起的衣摆,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伤不到他。堪堪惊心动魄。 趁着这个机会,萧暥脚尖轻点,轻捷的身形矫健如雨燕凌空掠起。 那箭口一下子要追踪两人,顿时卡壳了,也就在这瞬息之间,萧暥一剑挑起,直捣机关。 同时,最后一波毒镖如同般出,萧暥早有准备,柔剑一扫,空中无数烟花炸开。 但是此时,沙已经没到小腿。 “快救人!”萧暥道。 这中还关着上百的奴隶。 他们迅速回撤到坑道里,沿着坑道的两边都是窟,窟外是铁栅。 他们手起剑落,斩断铁索。 瞬间,一群面惊恐的奴隶,争先恐后地慌忙逃出牢笼。 “不要挤,往东面去,官兵在外面接应。”萧暥道。 他们一个接一个斩断铁链,打开牢门放出奴隶。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萧暥背后起了一阵冷汗,没想到那老变态在地下囚了那么多人。 清一的都是男子,衣着不一,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昏暗的灯光下,地下闷热窒息,汗水已经渐渐透了衣衫。 此时沙已经过膝。 还有一个,黑暗中,那个里传来呼哧呼哧沉重的气声。伴随着痛苦的低。 这里关的人该不会受伤了吧? 这就有点棘手了,这沙中带着伤患,跑不快啊。 萧暥一边想着办法,一边手起剑落,斩断了铁链。 就在铁门打开的一瞬,黑暗中亮点幽幽地红光一闪。魏瑄闻到一股悉的腐的恶臭。 不妙。 魏瑄心中一凛,顿时不祥的预包围了他。 他想都不想,飞身上前,一把将萧暥扑倒,掩在身后。 紧接着,铁门后一阵腥臭的恶风扑面而来,一张怪脸瞬间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那东西速度极快地弹跳而起,沙地里也丝毫不能阻碍它的行动,张开利爪向他们扑来。 魏瑄不顾一切长剑挥出,一剑斩下了那怪物的头颅。 同时萧暥一脚踹上铁门,套上铁链。 随后就听见门后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怪叫,砰砰砰的撞门声响了片刻,终于弱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脸苍白,微微着气。 萧暥刚才因为指环的缘故,没有看到多少幻觉,大为惊骇,先前他还以为不过是幻觉,没料到这东西还是真的存在的! 简直丧心病狂! 沙已经没到膝盖以上,两人拼命在沙中滑行。 等到接近地面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正匆匆往下赶的云越和瞿钢他们。 “主公!”云越一见到他,铁青的脸顿时一松,赶紧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没事吧?” “没事。”萧暥道。 然后他就瞥见地面上,用绳子圈着数十人,都是蔫头耷脑,有些人身上还有伤。 是刚才逃出来的教徒! 看来是全部都被守在地道口的官兵拿下了。 小乙也已经被救出来了,瞿钢正在问他的话。 原来,他本打算到华毓楼偷点那些有钱人的物品,变卖了换钱给瞿安治病,却没料到在华毓楼见到了北浔,一时心中火起,就将他打昏了,扔在茅房后面的粪槽里熏着。也算出了口恶气。 萧暥手下的锐士,只搜索了楼内,哪里会去搜茅房后面的粪槽? 云越报告道,这会儿已经派士兵去华毓楼的茅房里捞人了。 萧暥一边听云越的报告,目光掠过俘虏中一个带着那怪脸面具的人。 他不等云越说完,疾步上前,一把将那人的面具扯了下来。 那人顿时吓得膝盖一软,当场就跪倒了,“军爷饶命,小的被刀着戴上这个面具,也没、没办法。” 萧暥眼睛微微一眯,果然,那个老变态临时抓了一个教徒戴了自己的面具顶替他,自己乘机溜了。是条老泥鳅。 萧暥让云越将这些人统统关进寒狱大牢,等待审讯。 处理完这些,他才想起来,四下一望,问,“晋王呢?” 这孩子一向话少,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 一个军校答道,“主公,殿下说有事,回了。” 萧暥心想,魏瑄出来了大半夜了,这万一被桓帝发现,确实又要被苛责。明天让人进打听一下,如果桓帝再要为难他,再办法转圜。 断墙的另一边。 魏瑄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借着墙后过来的隐约火光,解开袖子。 就见白皙的手腕上,一道冒着黑血的牙印。 魏瑄拔出随身的短刃,深一口气,心一横,当机立断削去一片血。 第155章 魏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腕上已经鲜血淋漓。他忍着痛,利落地割下一段衣袍,草草包裹住伤口,然后身形一跃,就像一只捷的黑猫般跃上了院墙。 连番纵跃后,他才停下来微微息调整,再回头看去。月光照着身后大片黑岩岩的屋顶。已经看不到萧暥他们了。只有废墟间隐约一簇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魏瑄盯着火光看了一会儿,此刻他羡慕那些锐士营里的官兵,能留在他身边。自己只能悄悄离开。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