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才离开一小阵子啊,主公这样子是遇到什么了?……怎么看都是遭到登徒子轻薄了? 可是谁敢调戏萧暥啊,不要命了吗! “主公,你这是……” “哦,不小心摔的。”萧暥含糊道。 如果不是怕打翻酒坛子前功尽弃他至于吗! 这种含糊其辞的态度,让云越更怀疑了,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萧暥,看得萧暥浑身不自在。 萧暥赶紧把斗篷解下来给他,打发道,“嗯,拿去补补,毕竟是陛下御赐的……” 反正云越不是万能的么,补补这种事应该也……可以搞定? 云越接过斗篷,简直像个勤快的小媳妇,就要叠好。 这时就见萧暥忽然原地打着转,在衣裳里好一阵摸索。 “怎么了,主公?” 萧暥口而出:“看到我的香囊了吗?” 云越挑起半边眉,表示‘那是你的香囊吗?’ “没看到。”他说完,抱着斗篷转身就出帐了。 萧暥切了声,你小子还跟我傲娇了。 不过他着实有点沮丧啊,他还是很喜那提神醒脑的香气,本来想留到秋狩过后,结果还没焐热呢,就不见了。 第14章 秋狩第一天 秋狩一共为期六天,第一天为田猎,中间两天为围猎,后两天是野猎,最后一天是天子授予秋狩的魁首雕弓金箭,并大宴诸侯。 田猎就是骑马靶,是难度最低的一种。 围猎难度稍高,就是辟出一块山间平坦的林地,张网,再放入野兽,进行捕猎。这样可以控制猎场内野兽的数量和凶猛程度。 但渐渐的,那些王公诸侯们觉得围猎不过瘾,不刺,而且有人故意事先放一些受伤的猛兽进去,再猎杀之,沽名钓誉。 最后人们一致认为,能在野猎上捕获猛兽才是真正的英雄。 所谓野猎就是在山林间围出一大片区域,山间地势复杂,猛兽出没,非常考验参与者的胆识和骑水平。 此次为了保证阿迦罗的安全,秦羽缩小了野猎的区域范围,并且在山间建造了十几座望楼,派兵把守,遥相呼应。一有情况就能及时响应。 萧暥是抱着一种吃瓜看热闹的心态来秋狩会场的。 一早他就接到报告,北狄王子乌赫向天子状告张陌,因为水源纠纷就在他们的食物中投毒,使北狄使团大面积闹了肚子,一泻千里不得消停。 这个倒霉蛋张陌自然被扣了起来,送到了秦羽那里。 萧暥心知肚明自己干了什么,给办理的官吏撂下了话,这件事要查,仔细查,慢慢查。 对,髓是慢慢查——拖着呗。 拖到秋狩结束,直接把他们打包快递回北狄! 至于张陌么,平心而论萧暥就看上了他背锅侠的潜质,这位替他挡的仁兄自然要好吃好喝供着,回去还要给他颁个奖,哈哈。 同时,萧暥还没忘给北狄代表团送了点温暖。 在乌赫的强烈且无效的抗议下,他派了两千羽林军把他们全都保护(软)起来了。 既然北狄代表团集体食物中毒,说明暗中有敌对分子破坏民族团结的大好局面,考虑到北狄兄弟们的安全,有必要把他们的营地给封锁起来! 嗯!没病! 这下别说是刺客了,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当然也飞不出来。 萧暥无地想,阿迦罗不是要挑战他这个病号吗? 来呀,挑战他呀!哈哈哈哈哈! 麻溜地布置完这些,萧暥就心情舒地去围观秋狩了。 参赛的皇室大臣和各家诸侯子弟们都已经陆续进入猎场,有大司马秦羽在前镇着场子,也不需要他来应酬。他一个病号,心安理得地没穿猎装,而是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锦袍,看起来像个闲散王爷——其实他对这身衣服是很有微词的。 一大早,他试了试铠甲觉得这东西又冷又硬还沉,穿身上简直受罪,于是待云越给他找身舒适点的衣袍,结果云越就给他拿了这个。 怎么……又是这画风?来劲了是不是? 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穿这么花俏? “换一件吧。”萧暥表示。 云越摇头,真没衣服换。 其实这怪不得云越,原主太彪悍,常年带甲,常服装不过两三套,且都玄无纹,这种隆重的场合穿不合时宜。 “主公,这也是陛下御赐的。” 萧暥:…… 桓帝的浮夸品味一如既往地展现在这身衣服上。 绛红的锦袍上用暗金丝线穿南海珍珠绣着飞鸾翔凤,紫气东来,绣工繁复,珠玉生辉,看得人眼花缭。这种华服一般人本不住,分分钟被秒成渣! 可是萧暥一穿上身,这画风瞬间就变了。 绛红的锦袍,如同岁暮的霜叶层林尽染,映得他冰雪般的脸容如霞姿月韵,璨然若神,加之眉目乌黑,清媚宛转,更是风天成。连那袍夺目的金绣珠光都被比得黯淡下去了。 萧暥不得不叹,原主这颜值真的很抗打啊! 《庄武史录》上说,萧暥从来不用桓帝御赐之物,以此佐证萧暥目无君上。从不把桓帝放在眼里。 萧暥扶额……难道不是品味差异的问题吗? 萧暥对着镜子愣了愣,深了口气,觉得这样出去似乎……有点……不妥。 太包太华丽了,太特么引眼球了! 果然他一出现就引起了周围一阵轻微的唏嘘之声,秦羽和桓帝齐齐看向他。 尤其是桓帝,有点不相信萧暥真把这衣裳穿上了。 他眯起眼睛欣赏了许久,尤意犹未尽,赞叹道,“朕让针工坊按照景康年间的图案复原制作的这袭鸾凤呈祥锦袍,朝文武也只有萧卿才穿得出这般绝世风仪啊!” 萧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原主是抓了他老婆吧?桓帝恨他,这没病。 但这皇帝老是赐给他带鸾凤的衣服是几个意思啊? 正当他严肃考虑这个问题时,旁边一个黑脸胖子突然哈哈笑道:“萧将军这番装束,是不参与狩猎吗?那可是一大遗憾啊,天下英雄没机会见识萧将军的箭术和风采了!” 这人是谁啊? 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直接问万能小助手云越,只能装作认识道,“雕弓金箭我已经有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在座诸位吧。” “好!看来这次老夫也有机会争一争了!” 说着那胖子整了整带,向桓帝行了君臣之礼,就大步如风地向猎场那处走去。身后还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黑甲武士,一身煞气。 看着那胖子的背影远去,萧暥才侧头问云越:“这人是谁?” “凉州曹,主公以前见过,忘记了吗?” 曹?原来此人就是曹!被原主坑死的曹! 那么说他身后那个人应该就是有黑骛之称的崔平?难怪这煞气冲天! 那崔平以刀法诡谲著称,骑也是一等一的,手底下有这样的角,难怪这曹要争一争魁首了。 萧暥穿越过去的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至少在暗黑系暴君庄武帝一统天下之前是这样的。 萧暥以前闲得无聊,加过《庄武史录》的读者群,读者群里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就是武力值排名。这崔平绝对是排在前五位的。 萧暥数了数这次来参加秋狩的大咖们,曹,崔平,秦羽,魏西陵,刘武,还有北家的名将左袭,接下来这一场角逐还是蛮有看头的嘛! 萧暥抱着等待大戏开场的心态,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这一坐下,周围就泛起一阵细微的窃窃低语。 因为他选的座位有点一言难尽! 这逐鹿台上的座位大多是王公贵族,文官大臣,以及家中女眷的雅席。 说白了就是一群手无缚之力的贵族文臣和女子的专座。他萧暥也真好意思蹭过去。 但是萧暥也很无奈,可能是这几天疲惫过度,昨夜又吹了冷风,他今天觉其实不大妙,口隐痛,整个人没什么神,好不容易有个提神醒脑的装备,还丢了。 而相比下面赛场边的专业坐席——标配硬板凳,这里的座位就舒适多了,有软垫,有扶案,还有遮风蔽的帷障屏风。所以在他眼里,这本来就是老弱病残孕专座啊。没病! 果然他这一落座就引得周遭的小姐夫人们纷纷侧目。 其实姑娘们看他,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可为什么她们个个脸上不是带着幕篱就是遮着面纱啊!能不能公平一点,让他也一睹芳容是不是? 不是说秋狩也是古代女子挑选如意郎君的地方? 能不能给单身狗一个机会啊? 不然他今天特意穿一身包锦袍来做什么?嗯? 要知道原主虽然彪悍,但是到死都没有讨上老婆! 他跟武帝的妃子搞暧昧也好,他对公主居心叵测也罢,但是他到死都没讨上老婆是事实!真特么悲剧! 萧暥不要脸地想,就算自己没啥本事,难道就没有一个姑娘看上自己的模样了? 事实上还真没有。 他目力好,耳力也极为锐。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捕捉到。 他很快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这青年是哪家的公子?”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悄悄问。 “真是丰神俊逸——”另一个女子道,后面还带着悠长的叹音。 萧暥听着表示很受用,正想着要不要主动点,上去搭个讪?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