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 这下,严聆才意识到这不像诈骗,反倒像同城快打:不会是盛总出去显摆太过头,顾青竹想把你销毁了吧? 应许也终于陷入迟疑:能让我看一下来电记录吗? 严聆大方让开,撅着股去吃面,应许翻动屏幕,看见了无数个悉的号码。上到程筠,下到易宁,就连骆珠都给她打了几个,当即便意识到,事态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难道盛秋雨真的走漏了风声? 但她是怎么在几天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应许难以想象那副场面,以至于打开门时,还深陷在错愕中,难以回神。 以至于,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的所有思绪都在须臾间静止了。 雪夜静谧,屋外亮着灯,树丛随风而动,顾青竹就站在门外,她凝视着手中泛着光亮的屏幕,似乎要融于风雪之中,但在听见声音的下一秒,她抬眼看来。 而后,所有死寂的氛围被骤然打破,那双眼中泛起了许多应许难以读懂的情绪,最终,又归于格外平静的一句问候。 好久不见,应许。顾青竹声音有些冷,应许却听见尾音的颤抖,听说你要结婚了。 应许垂眸,看向顾青竹的右手。那枚七年前推至她无名指的戒指,时至今依旧停留在那里,仿若已经成为顾青竹身体的一部分。 还没有离婚。她开口,回答的自己都觉得刻意,所以,暂时不考虑第二次。 不知花费了多久,顾青竹才终于回神。她像失去温度的游魂,在应许的指引下,方才随着对方踏入室内。 室外风雪呼啸,室内却亮着暖灯,温度适宜,几乎要将她身上的霜雪融化。 顾青竹突然到了某种无所适从与紧张,刚踏入玄关,便突兀开口道:不会打扰你吧。 应许从这句话中读出几分玩笑的意味。只是说笑话的人看起来并不高兴,双眼泛着红,像只兔子。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说。 应许回答的不算体贴,顾青竹听在耳里,却觉得沉闷的情绪骤然一松。 我知道不好笑。她的笑话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无趣。 但我想和你说话。顾青竹注视应许,语气格外坚定,像是在诉说一件本应如此的事,应许,我很想你。七年里,每天都是。 几句话,让应许凝视顾青竹的时间延长许久。 七年于她而言,似乎只是睁眼闭眼的瞬间,应许难以受时光的逝。年月变化的唯一意义,似乎就是提醒她,即使没有应许,世界也在运转,她是可有可无的。 可顾青竹的出现,却在顷刻间用嘴简短直白的言语告诉应许,她在被人想念,看重。 她以为毫无意义的子里,顾青竹从不曾忘记她。 二人的谈声不算小,严聆抬头时,指尖还在屏幕上敲打着反诈心得。骤然见到顾青竹那张只会在新闻图中出现的脸,她心跳一滞,而后生出几分惊恐。 顾、顾青顾总? 这是严聆。应许介绍时没有迟疑,我的朋友。 顾青竹的目光落在严聆脸上,她见过对方,但上次只将女人视作陌路人,毫不关注。没想到只是数月的时间,对方兜兜转转成了应许的朋友。 你好,严小姐。语气认真,毫不轻慢,似乎真将严聆也视作值得尊重的朋友。 严聆还没从惶恐里回神,看见自己编辑的内容,立即意识到,所谓的扰电话,背后都是本尊。 想起自己大放厥词的模样,严聆目光空:你、你好。 如果累,就去休息吧。 应许看出她的不适,及时开口。严聆还没来得及谢,又想到另一件事 21号如果真的只是仿生人,怎么可能认识应许生前的朋友? 除非她就是应许本人。 严聆神情恍惚的走了,顾青竹收回看她背影的目光,想起盛秋雨那番话。 她以为盛秋雨能认出应许,是有人告密,最大可能,便是应许的朋友。但此时看严聆的情绪变化,才发现真相似乎不似她想象中一样暗。 她知道你的身份。 应许拿起茶壶,随手倒起茶水,热气蒸腾,模糊了她的面容:是我告诉她的。 盛秋雨也一样吗?顾青竹有些犹疑,不知道应许想不想谈论这件事。 可应许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一样。 一周前,我主动告诉盛秋雨,我想见你。 两句话,让顾青竹刚平复好的心绪再度翻涌。来之前,顾青竹还以为,应许不会想见自己,所以这趟见面多半也是应许不得已而为之,从未想过,女人会有主动想见她的时候。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