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呈这天约了宴芙的饭点,因为时间问题他几乎将自个儿的时间与宴芙的时间做了一个简单细致的规划。 他没多久就要回去了。 不想浪费每分每秒。 所以今天知道宴芙要回舞蹈团开例会,他蹲守在她家公寓楼下,接到她,顺道把她送到后一直都在车里等着宴芙,陆陆续续地看到有女生挽着手出来,掸了掸左手指间夹着的香烟。 可他愣是等了半天也没见着在脑子里转圈圈的宴芙的身影,又看了眼时间,十分钟了。 终于在五分钟后他看见了宴芙,轻摁了一下喇叭,听见声,宴芙站在原地往这儿看,人没动,闫呈又摁了一下喇叭,声音刺耳,引人注目。 宴芙这才走过来,在车窗前停下。 车窗放下,闫呈说:“上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么早的吗?” “那家店开了门的,放心。” 看了眼周围,寒风吹着宴芙的头发,她伸手开遮住眼睛的一缕发丝,回:“我很累,我想回家睡觉。” 视线在她身上,闫呈笑了笑:“吃完东西再睡觉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他的建议让宴芙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行吧,反正她也没吃早餐,点着头绕过车头上了车。 被闫呈带到一家装修好的韩式烧烤店,才这个点,客人就多的。进去刚坐下宴芙打量了四周,正给她倒水的闫呈发现她的打量,“这家店味道不错,一天前我来尝过了,有你喜的一切菜品,风格与氛围你现在也看见了,不局限于照片滤镜,这点店家确实做的不错。” 倒好,水杯搁在她面前,“你这只会点赞不会行动的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手触碰到水杯,刚端起,听见这话一愣,宴芙抬起眼皮看了眼他,动作继续,喝了一口水,没搭茬。 她只是来吃饭的,没义务和他回忆过去。 服务员拿来了两本菜单,一本给到闫呈手里,另一本宴芙拿到就直接放在桌上,完全没有要翻开的意思,眼睛盯着闫呈。已经翻开菜单的闫呈点着她的菜系,翻到饮品区,才抬起头望向她,“酒还是饮料?” 服务员也看向她。 宴芙翘着腿,懒懒地一只手撑着后颈歪着脑袋看着两人,想了想,然后用指尖轻敲着菜单封面。 回,“酒。” 他笑着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行。两杯生啤。” 小菜上桌,陆续的是闫呈点的菜全部上完,以及最后才到的两大杯生啤摆在桌上,当当。 他将衣袖挽起,拿着夹子先把宴芙最吃的送进烤盘上,服务员看见,想过来帮忙,被闫呈伸手拒绝,紧接着将烤好的全部夹进她的盘子里,一点儿都没给自己剩一块。 看着她夹起蘸着辣椒入口,问:“好吃吗?” 宴芙点着头回:“可以的。” 得到回应,他用筷子夹起一片生菜放进她盘子里,把配菜小碟全挨近宴芙。 然后他眯着眼睛,埋头接着烤,油烟多被通风管收,终于等他烤完又准备一夹子全送进宴芙盘子里时,宴芙有准备,身子向前移了几分,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四目相对,烤盘上还烤着的杏鲍菇滋滋作响。 暖光照着他们,空调暖风烘着屋子。 闫呈用眼神注视她,一副“怎么,是不好吃吗”的表情询问着她。 而宴芙一面握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转移方向,将闫呈夹着的烤送进他面前干干净净地盘子里,一面回答他的疑问,“我还没吃完。不能那么多菜只有我一个人解决,我吃不完的。” 还顺势夺过夹子放在一旁,不让他烤。 看着她的小动作,知道了她的意思,闫呈低下头笑了笑,怎么办,这一秒,她触摸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肌肤上,闫呈恍惚觉得自己真要溺在宴芙身上了,他完了,他不想回去了,他只想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和她在一起,就这样,过着宁静充烟火气息的生活。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眼前的她乖乖地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睫随着的烫而扑扇,宴芙没注意闫呈的视线。等她抬起头发现闫呈一直看着她,盘子里的没动几块,生啤倒是快要被他喝完。 然后,他拿起酒杯,注视她的眼睛,“宴芙,和我碰一杯。” 听见他说,宴芙放下筷子,拿起酒杯,和他杯壁相碰。 生啤进入口腔,冰凉划过喉咙,桌下一只脚虚勾着她的脚,桌上他的手牵着她的手。 他们彼此对视。 他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她都能左耳进右耳出,没效果且矫情,可就这么放过她,等他回去了,不在这儿了,没心没肺的她又可以去鬼混了。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他们分手了,他已经管不了她,她是自由的。 脑子正打着架,宴芙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开手,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殷绪。 闫呈也看见了,和她无声地对视着。 他先低下头,在宴芙离手的一刻,自我微醺撕裂,只留下一片清明,闫呈提着酒杯闷了一口,又重新拿起夹子烤着新鲜的。 宴芙接通电话,她的声音也进入了闫呈的耳里。 “我在外面。” …… “和朋友。” …… “下次吧。” …… “可以你来定时间。” …… “行,挂了。” 挂掉电话,宴芙看向对面的闫呈,终于动筷子夹吃的他,细嚼着,品着味道,随后放下筷子,手肘撑在桌上,另一只手不闲着用夹子扒拉着烤盘上的和菜。 油滋声,涌起的薄烟短暂地在他们中间升起一道屏障。 这之后,两人再没有过多的,全程她在吃,他在烤,像是在赶时间一样,与周围的喧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 出烧烤店,叫了代驾的闫呈,和宴芙一起坐在后座,他闭着眼无话,她侧着头看向风景一晃而过的窗外。 终于,车停下。 细微的光穿过树叶,斑驳的照着车身。 闫呈睁开眼,让代驾先走,门砰一声关上,车里只剩下他们,车内静悄悄的,静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声,和衣服自我摩擦产生的声音,然后他侧头看向她,手心顺着座椅纹路挪到宴芙身边,伸出食指勾住她的无名指,然后拉了拉。 宴芙没回头去看,只听见他缓缓地说。 “可以请我上去坐坐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