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先用皂角打出泡沫,把脏衣服泡一会,然后用衣板洗…… 方秀梅捂着口后退一步,我滴个乖乖,那个冷面阎王陆参谋长,他居然会洗衣服?! 想到陆衍平时那站姿笔,冷面严肃,不苟言笑,活似别人欠了他好几万块钱的模样,再看看这个撅着个股蹲在木盆前的男人,方秀梅真的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而且瞧那模样,一点也没有不,还干的很是练,很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家里虽买了洗衣机,但一般都用来洗大件的被褥枕套,又或者衣服多的时候才用,这一两条衣服,陆衍顺手就洗了,既省电,也怕洗衣机启动的轰鸣声吵醒还在睡的母子四人。 一个大活人就站在院子外面,但凡不瞎的人都看到了,陆衍余光瞥了方秀梅一眼,没搭理,把衣服拧干,挂在晾衣绳上,风一吹,飘来一阵好闻的皂角香味。 方秀梅又不是住在陆家隔壁的范玲和黄胜两口子,他两看陆衍洗衣服都看腻了。 她自觉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也顾不上惊讶了,两条腿抡圆了飞速跑回自个家,刚进屋就大喊,“老朱,老朱,你快猜我发现了啥。” 朱松正拿着本子和笔计算家里最近的支出,越算越是皱眉,敷衍道,“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方秀梅翻了个白眼,“都不是。”凑到朱松旁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我啊,刚才看到陆参谋长在院子里洗衣服。” 陆衍? 洗衣服?! 这两个词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 他们这些军人,刚进新兵连的时候,都是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的,因为要培养军人吃苦耐劳和艰苦朴素的品质。 但那是新兵。 有些班的班长还会让手底下的人帮忙洗衣服嘞,更何况是他们这个职级。他们这个职级,一般都会有警卫员,衣服大多都是警卫员帮忙洗,后面家属随军了,各个都有家里的女人帮忙持家务。 朱松掐指算算,他少说有快十年没洗过衣服了。 他把报纸扔一边,“你说真的,真看到陆衍在他家院子里洗衣服?” 方秀梅说:“当然是真的,我看了好一会呢,而且我看他动作很是练的模样,想必做这家务也不是一两回了。” 她是逮到机会就要说江乔的坏话,“老婆孩子都来了,陆参谋长一个大男人,还要做家务,江乔会不会做人媳妇的。” 朱松赞同地点点头,就是,堂堂一个大男人,媳妇都来随军了,还自个洗衣服干啥,不懂扔给媳妇做啊? 但嘴角还没翘起,又垮了下来,“你会做人媳妇?你帮我做没了六百块钱,那可是六百块钱!” 朱松工资虽高,那也是十分心疼的,这六百块钱一给,就意味着他好几年的努力打了水漂,他原本还打算用这些钱给家里些大件,结果现在全泡汤了! 方秀梅顿时不敢说话了。 看到陆衍在院子里洗衣服的不止方秀梅一个,黄胜和范玲天天都要看。 头一回看,他两觉得好笑,笑陆衍一个大男人做家务。 第二回看,他两仍觉得很稀奇。 第三回看,两人甚至点评起陆衍洗衣服的姿势很是专业,想必洗的也很干净。 第四回看、第五回看……看多了,黄胜不觉得有啥,顶多就是看习惯了,范玲心里却是起了个疙瘩,不为别的,陆衍是参谋长,黄胜是团长,两人级别差不多,凭啥陆衍在家能洗衣服,黄胜就不能呢? 她一个人持家务也很累的好伐! 想到这,她不有些羡慕起江乔来。 范玲跟黄胜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黄森和黄林,两人今年八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范玲本来带孩子就烦了,还要做家务,又要洗衣又要做饭还要扫地,而黄胜呢,每天回到家就会翘个二郎腿看报纸,啥事也不管,合着这个家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也是她一个人生的呗? 范玲试探地道,“你要不要跟陆参谋长学习学习,也分担点家务?” “什么!”范玲话还没说完,黄胜就跳了起来,急眼道,“想都别想,让我像陆衍一样,一个大男人,端着个木盆在院子里洗衣服,我还要脸不要了?” 范玲嘀咕道,“那你要不想洗衣服,扫扫地也成啊,扫地在家里,谁看得到。” 黄胜:“听说过什么叫做君子远庖厨不?做家务那是你们女人的事,我要是去做家务了,那要你们女人干嘛?” 他说着说着,看范玲的脸越来越差,赶紧换着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啊,我每天去部队当值就已经很累了,下了班只想松快松快,你还让我做家务,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范玲心说,就扫个地,还要你命了? 但黄胜说的也有道理,范玲就略过了这一茬,只是每回看到陆衍在院子里洗衣服,或是料理菜地,心里头总有几分不快罢了。 她心里不快,面上也带了出来,黄胜在家无端端吃了几次排头,暗骂陆衍,你洗衣服就洗衣服,干啥非得到院子里洗,合着就你一人会做家务呗?显摆啥啊显摆。 lt;a href= title=一之舟 target=_blankgt;一之舟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