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毕,神甫最后再看了眼这个昏暗,狭小,唯一的光源是顶上一小块的牢房。 然后转身大步星往外走,越过狱长走到最前面。 上了楼梯,拐了几道弯,终于走到地下牢入口,这里有一道铁闸门,推开就能接触到光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啊! 法利亚神甫深呼,用力推开那道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也把光带入这个昏暗的走廊。 他受着外面的明亮,以及海水带来的热空气,忍不住热泪盈眶,一脚迈出。 此时唐泰斯也不由屏住呼,心怦怦跳的厉害。 每一次,循环里的每一次都败在这里,只要他想要救出神甫,只要神甫这一脚跨出去,他就会重新回到码头,接重来的命运。 这一次呢? 明知道已经离循环,唐泰斯还是忍不住紧张,那是发至灵魂的战栗,是深深嵌入脑海深处的无奈。 终于,他心猛地落回肚子里! 法利亚神甫跨出去了,在光下大喊大叫,整个人状若疯癫。 他懂这种受,那不仅是光,是温暖,更是梦寐以求的自由。 如今实现了,再怎么理智的人,也不可避免动到癫狂。 唐泰斯轻轻走出去,也站在光下,等待神甫平复心情,身后狱长已经重新关上铁门,自顾自回办公室去了。 好一会儿,神甫终于回神,不是他平静了,而是身体不允许。 常年只需动脑的人,不能期待他有多好的体能,尤其他已经五十多了,在狱中困苦了四年,此时面容苍老的仿佛六十多岁的人。 他体力耗尽,不得不跌坐在地上,脸上却红光脸,眼睛通红,浑身开始打摆子。 唐泰斯立刻浑身一颤,三两步冲过去,顺手掏出一瓶药,不等法利亚神甫拒绝,直接灌下去。 辛苦冲鼻的味道下肚,法利亚神甫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尽是后怕,“哦,我发病了,我知道这难免的,毕竟谁有了这样的喜事,能忍住不动呢。但你给我吃了什么,为何能抑制我发病?” “是一种新研制出来的药剂,专门克制您这种病情,效果显著,以后只要您妥善在身上放一瓶,觉不对就喝下,定能长长久久,”唐泰斯道。 这是他花了两次轮回时间研制出来的,并牢牢记在脑海里。 离循环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家医药公司,花大价钱收购,然后要求对方生产这种药剂,并推广出去。 此时这种药在市面上已经出现,虽然目前用的医生比较少,但绝不仅他有。 是的,唐泰斯并不打算把循环的事告诉法利亚神甫,虽然他是可靠的人,绝不会出卖自己。 但唐泰斯也不想他知道,在循环里,他在监狱里待了许多许多年,一直不得解。 目前的情况尚好,神甫1811年入狱,坐牢四年就出来了,虽受了点磨难,但想来晚年生活不会差。 他依然可以继续热血,去完成写书的梦想,去周游列国,去传教,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那些循环里的岁月,不必成为他的负担。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神甫叹了一声,“你是医生吗?竟然对我的病情把握如此好。” “是的,但我会知道,是因为调查过您,”唐泰斯扶他起来,“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回船上我慢慢与您说。” 唐泰斯是开着大型游艇过来的,除他之外,还有几个船员和水手。 神甫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热水,食物,衣服一应俱全。 等到他吃喝足,还有理发师,医生等上来服务,忙碌了一通,神甫也熬不住,躺在上直接睡着了。 半夜神甫惊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要惊疑不定的打量周围,害怕依然在牢房里。 可随即被包裹身体的柔软毯抚,受着那昂贵的丝织品带来的安全,神甫睁眼一会儿又闭上。 如此重复好几次,导致他睡眠质量奇差,第二天不出意外生病了。 医生早有准备,给他开了合适的药,厨房也送来适合病人养胃的食物。 在上躺了两天,发烧终于褪去,虽然依旧虚弱,不过神甫总算痊愈了。 他不想再待在房间里,即便窗户很大,光洒进来,海风吹进来,他依然想去外面看看。 在船员的帮助下,走到甲板,贪婪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越来越近的黑点。 “哦,那是什么地方?”神甫指着远处岛屿道。 “那是基督山岛,神甫,我们将绕过那里,直接去马赛,或者您更愿意去意大利?”扶着他的船员回答道。 “基督山岛?”神甫脸上骤然迸发出惊喜,随即陷入沉思。 躺在上休息期间,唐泰斯来看望病人,同时代了救他的原因。 法利亚神甫有一个远方亲戚,是唐泰斯的恩人,曾多次帮助过他。 这人去世后,留下一栋房产,原打算送给唐泰斯,但他不愿意要,正好听说他还有一门远亲,也就是神甫,于是想办法找到他。 得知他被捕入狱,正好唐泰斯和贝塔朗大元帅有几分情,于是拜托他帮忙,请示皇帝陛下后,释放了神甫。 他过来接人,顺便把那位亲戚留下来的房产给他。 这一切当然是唐泰斯瞎编的,不过他说起此人时,眼中的深情厚谊做不得假,神甫这样的聪明人也没觉察不对,被深深染。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