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被落了面子,哼了一声,“一个庶子媳妇,拽什么拽,早晚让太太教训她。” 说着,她狠狠踢了路边的花草一下,不小心碰到了石头,疼得龇牙咧嘴,“痛痛痛,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扶我。” 丫鬟们闻言,立刻上前扶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隔着绣花鞋给她脚。 这边热热闹闹的,拐角处,陈大的脸沉到可怕。 刚刚陈忠家的来给她送东西,说了好些奉承的话,还对着苏叶大夸特夸,并道老爷非常重视小少爷,等病好了,让人抱到前院去瞧瞧。 以后小少爷长大了,老爷还要亲自给开蒙,就像大爷小时候那样。 陈大夫人越听越心烦意,不想在院子里待着,面对那个她不喜的女婴,打发走陈忠家的,就带着柳嬷嬷来花园散心,眼不见心不烦。 谁想到正好碰到了两个妯娌,她来的巧,正好听到了那句戳心窝的话。 钧哥儿一直是她心里的痛,是不可碰触的伤口,结果赵氏竟然拿来说嘴,居然还说她儿子没福气! 该死的赵氏,竟然敢诅咒她儿子! 陈大眸沉,浑身散发着愤怒,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 柳嬷嬷怕自家主子气坏了身体,忙安道,“别听她胡说,小少爷不会有事的。” “你听到了吗,嬷嬷,她竟然敢觊觎大爷,这个不知廉的女人,”陈大咬牙切齿。 “那也没用,大爷的子只有您,其他人想也得不到,”柳嬷嬷忙道。 “嬷嬷,我咽不下这口气,”陈大目光狠,看着那个大呼小叫的女人,“不让她尝一尝骨分离的痛,她就学不乖。” “您是想?”柳嬷嬷吓了一跳,难道要向三房的孩子下手? 可三房只有一个嫡女是赵氏生的,其余都是庶子。 陈大转头看她,“嬷嬷放心,我只想让妹妹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到时候大爷知道了,应该就不会怪我了吧?” 柳嬷嬷诧异,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陈大转身离开,回到自己院中,看了仍然在睡的苏叶,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轻言细语,“你要谢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以后啊,乖乖听大伯娘的话,知道吗?” 这神情,吓得柳嬷嬷就不敢进去了。 苏叶听得一阵青筋直冒,她又打什么鬼主意? 哎,还是想办法尽快离开齐国公府吧,待在这女人身边,实在影响心情。 打定主意,苏叶重新陷入修炼中,不过也没忘了,装作生病的样子。 一连几天,东院都无事发生,直到里下了明旨,要查实去年太子属官犯事。 或许是心情好吧,陈大不打算再折腾了,让人去请了马道婆来。 马道婆这个人,可不是善茬,净干些魔外道的混账事,出入大户人家骗取银子,偏她不仅骗钱,还害人。 只是她善于伪装,把自己得慈眉善目的,又会说话,许多话都说到了那些夫人太太的心坎里,于是名声居然还不错。 陈大夫人知道这个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去年丈夫出事,她病急投医,就叫了这马道婆来,一阵作法,竟然真的让大爷放三千里去琼州的刑罚,改成了去北边边关。 虽说北边更冷,还偶有战事发生,但总比南边瘴气弥漫,去了就回不来好吧? 虽然她希望丈夫能没事的愿望最终没实现,但马道婆说了,那是因为皇权威严甚重,陈大爷是被皇权制的,如果没她,就是英年早逝的命格。 现在她顶着皇权逆天改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损失了她一半的功德。 这话陈大夫人半信半疑,但丈夫换地方是事实,她又不敢不信。 之后这一年,她时不时让柳嬷嬷送点孝敬银子过去,就当打好关系了。 现在用得上,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道婆。 马道婆在来的路上,已经从柳嬷嬷的话语中,试探出了陈家小少爷身边娘出事,陈大和柳嬷嬷都疑神疑鬼的事。 知道了原因,接下来就好编了,她还不等进门,就皱眉连退几步,大喝道,“哪个妖,竟然敢在我面前作,还不速速显出原型!” 说着,她扔出一张符纸,那黄用朱砂勾勒了不知道什么图案的符纸竟然无风自动起来,在整个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停留在某处,突然点燃。 “这是什么地方?可是与那妖有些牵扯?”马道婆故作高深莫测道,摆起姿势,全神戒备地看着那个方向。 “是周娘之前住过的房间,”柳嬷嬷万分惊讶,她只说找马道婆驱,可没说过周娘住在哪里? 她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很容易猜,大户人家的建筑格局都差不多,结合齐国公府的情况,大爷不在,陈大目前只有这一个儿子,就知道儿子肯定养在身边的。 那么娘住的地方绝对不会远,大差不差就那几间房,随意选一间就是了。 如果猜错了,那就编一个娘灵魂盘桓在此的说法,这是很好圆过去的。 目前看,马道婆的运气还不错,直接就猜到了,导致柳嬷嬷和陈大真的相信了她。 见自己猜对了,马道婆顿时得意,开始念念有词,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一会儿出剑,一会儿扔几张符纸,搞得非常热闹。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