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在看到方律的瞬间,吓得脸都白了,滚地从陆思扬身上滚了下来,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方、方董,您、您怎么来了……” “律哥!你怎么会……”赵七震惊地看着方律,脸上隐隐带了几分害怕,“你、你不是在m国开会,怎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方律没有回应,冰冷的视线直直望着站在陆思扬身旁衣衫不整的王发。 “陆、陆总……”方律的眼神,犹如间的厉鬼,让王发不敢直视,最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是我……陆总,是赵总!是赵总让我这么做的!” 方律无视掉王发的求饶,一步步走了过去。 下一刻,就听到王发凄惨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方律一拳一拳打在王发的头上,血水伴着唾从王发的嘴里了出来。渐渐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见。 “我警告过你,”方律扔下陷入昏死的王发,转过身,目光扫过赵七的腿,暗沉的声音透着狠厉,“这次,不止你的左腿。” 赵七打了个哆嗦,方律的眼神方律的语气,让他到浑身发冷,让他害怕。 记忆里,方律对他向来是温和的迁就的,从没对他说过一次重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他记得,方律第一对他生气,是因为他打晕了陆思扬后又关进了冷库。 那一次,方律真的动怒了,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方律,发了疯地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最后,还亲手打断了他的右腿。 他不服气,向来只对他好的方律凭什么因为一个仇人的儿子,就对自己发火! 他背着方律,派人绑架了陈立的家人,谋划了那场借款谋。 就在沾沾自喜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被方律知道了。不过,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告诉方律,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明山,陆思扬不过是替父还债! 他质问方律,家破人亡的仇恨全部都忘记了吗?! 方律沉默了,没有再阻止他。 后来,赵七为了试探,故意在方律面前提起,那几个放贷的狗东西准备要灌一灌陆思扬。 方律一听就坐不住了,连夜赶往山省,就像英雄救美一样,去救那个愚蠢至极的陆思扬! 他再一次提醒方律,陆思扬是仇人之子,甚至把当年报道事故现场时的报纸摆在了方律眼前,如他所料,方律又一次同意了他的计划。 本来大可以看着陆氏一点点被搞垮,看着陆思扬因为欠债,最后越滚越大,最终亲手将陆氏断送。 可到最后,方律还是心软了,出手替陆氏摆平了一切。 赵七知道,方律动心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陆思扬这个脸天真的蠢货能得到方律! 他联系了王发,趁方律出国,将人带了进来。 没错,是疯了!他是疯了!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一看,陆思扬变成一个在别人身下发浪的|货! 只是,赵七没有想到,方律竟然回来了……竟然回来了…… 此刻,面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让他无比陌生又畏惧的眼神。 赵七闭上眼笑了出来,原来……他才是最愚蠢的那个。 就在方律与赵七对峙时,陆思扬稍稍清醒了些许。 他视线触及到了圆桌上赵七用来打开红酒瓶的启瓶器,眼皮微微颤了颤。 金属启瓶器被推到了最下面,暴出了锋利的尖角。 趁在场的几人没注意,陆思扬一点一点挪动着靠近,费力地抬起胳膊,花费了好几次,才终于将启瓶器攥在了手里。 他深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对着口扎了进去。 背对着陆思扬的方律察觉到了赵七一瞬间眼神的异样,立刻转过身,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思扬,不要!” 方律飞快朝他扑了过来,然而已经晚了。 陆思扬手上的动作没有因为方律的话而有半分停顿,闪着寒光的启瓶器,尖锐的一端扎进白皙的皮里。 疼,特别疼。 可伴随着疼痛而来的,竟然是即将解的轻松与畅快。 方律眼底带着慌,将陆思扬的身体托了起来,颤抖的手指一点点抹去陆思扬嘴角的血迹。 “我来了,我来了,不要怕,我来了……”方律又想起了那夜在码头,挨个集装箱寻找陆思扬,那种让人心惊跳的恐惧又占据了整个身体,声音带着自己都为发觉的颤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做这种傻事……” 陆思扬睁开眼睛,将头转向了窗口。 外面的暴雨还在下,可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了放晴的趋势。 雾蒙蒙的云层边际,隐约透出了金的太光亮。 陆思扬扯起嘴角,身上是前所未有过的轻松。 他摸了摸滑的口,将手掌放在眼前。 掌心里,是黏腻的猩红。 不知是因为口的剧痛,还是因为被赵七下在饭菜里的药,陆思扬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他大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方律在他耳边喊着什么,他只看到对方的听不清。 真好,他终于……终于再也不用面对这个让他恶心又痛苦的世界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