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看到陆思扬泛红的眼眶,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陆思扬闭上眼,深了一口气,轻声道:“方律,明明是你一声不吭地走了,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又凭什么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把我当什么了?我陆思扬——”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停了停,又继续道,“我陆思扬是喜你,可我也没那么。你招惹完了拍拍股走人,难不成还期待我对你摇尾乞怜吗?我他妈的也是有自尊心的!” 最后一句话,陆思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车门,却被方律拽住了胳膊。 方律嘴角散漫的笑意缓缓收了回去,漆黑的夜映出对方眸底闪烁的光芒。 “陆思扬,我——” “方律!”陆思扬沉下脸,打定主意不再跟方律纠,他毫不留情打断了方律的话,语气带着威胁,“你要是还想当刘家的好女婿,就别他妈再来招惹我,否则别怪我把这事儿捅给刘景光!” 说完,他用力甩上了车门。 方律像被定住般,一动不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看着陆思扬的身影消失在夜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 陆思扬也没打电话叫司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他侧头用余光向后看了一眼,方律果然没有追过来。 意料之中,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果然是害怕被刘家发现啊…… 陆思扬回到家,坐在台吹了半夜的冷风,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就觉脑袋昏昏沉沉,头疼得厉害。 一量体温,38度6。 家里什么药都没有,他更懒得去买,给张助理发了条不去公司的消息,又闭眼睡了过去。 这次冒来势汹汹,等陆思扬觉好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期间,方律也来过电话。 可笑的是,竟还是用先前的号码,那个他打了无数次对方都没有接听的号码。 陆思扬嗤笑,还真是讽刺,他动动手指,没有半分犹豫地将方律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躺回上,正想着要不要去公司一趟,张助理就来电话了。 陆思扬眼皮一跳,张助理向来有眼,像这种非工作时间,没有十万火急的事,对方一般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他叹了口气,接起了电话。 “张助理。” “陆总,”听到他还带着冒音,张助理声音停了停,“不好意思,陆总,打扰您休息了。” 陆思扬心里没底,赶紧问:“没关系,有事你说。” 张助理道:“陆总,昌顺那边……来消息了,要取消跟我们的合作。” “什么?取消合作?!”陆思扬蹭地从上坐了起来,语气骤然高了一度,“怎么回事,怎么会取消合作?!” 前几天刚见了刘景光,对方还应下了再进一步沟通合同。 这合同还没来得及沟通,怎么就取消合作了? 张助理如实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昌顺那边说辞是,我们拖合同太久,恰好有比我们更合适的合作方,就跟对方签了……” “等我去公司再说,”陆思扬歪头将手机夹在肩膀,往身上套衣服,“你先联系昌顺那边助理,告诉他——” 他想了想,又道,“算了,我直接给刘景光打电话吧。” “好的,陆总。” 陆思扬挂断张助理得电话,转而拨通了刘景光的号码。 这个死老头子,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刘景光过分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思扬啊,怎么这么早给打电话?” 他打电话什么意思刘景光还能不知道吗,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思扬心里暗骂,嘴上却客气道:“刘叔,大早上给您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事出紧急,我——” “哎呦!”还没等他说完,刘景光忽然打断他,语气夸张道,“思扬啊,你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生病了?” 陆思扬清了清嗓子:“最近降温,有点小冒。” 刘景光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年轻人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可别像我一样,年轻时不注意,到老了,浑身都是病……” 这一通故意岔开话题得絮絮叨叨,陆思扬也不好打断,只得耐心听完。 啰啰嗦嗦说了十几分钟,刘景光才收了话头问道:“你看我,光顾着说,思扬啊,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咳咳……刘叔……”陆思扬剧烈咳嗽了一阵,才道,“我这几天生病没去公司,今早上听说昌顺跟我们的合同出了点小问题,临时换了合作方,这不赶紧打电话过来问问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哎啊……”刘景光嗯嗯啊啊了几秒,才道,“条款其实是股东会上定的,主要是牵扯吧,你们陆氏这个定价,股东们都接受不了……” 靠,股东不同意,这不是他之前的理由,这下又被刘景光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刘叔,好歹咱们也是合作了十几年了,”陆思扬好声好气道,“价格不合适,我们可以沟通啊。您这一声不吭突然把我们踢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