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生: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啊。 苗可:这个家,也不能没有我,嘻嘻。 简暮寒谢逢十: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芭拉胡说:没有人是坚强到无懈可击的,总有需要依靠的时候,这大概就是朋友亲人人存在的意义吧,另外,圆滑老狐狸和麻辣小白兔这对副cp不知道大家磕不磕嘞,磕的话,可以考虑写个许靖生和苗可的番外哈哈哈。 第70章 不作数 谢逢十果然没有猜错, 简暮寒的确是躲在了三分工作室里。 大门敞开着,屋子里一片昏暗,只亮着他指尖的那抹猩红。 他躬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微微抬起了一些头, 沉默着注视她走到他面前, 然后才开口问她怎么来了。 谢逢十笑了笑,像从前无数次一样,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不来找我, 所以只能我来找你咯。” 简暮寒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把自己手里还没烧完的烟捻进了烟灰缸里。 “谢谢你, 还能来找我。”他说。 谢逢十也没有回头看他, 只是兀自起身去茶几上单手开了一听啤酒喝。 茶几上, 地板上,散落着许多喝光的啤酒罐,烟灰缸里按着当当的烟蒂,被水泡得已经有些。 看来他这两天是一直待在这地方。 简暮寒木然地望着茶几上缺少了一听啤酒的那个位置,轻笑了一声, 然后起身也拿走了他的那一听, 一边喝着一边靠到了沙发背上。 “逢十,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他叹道。 “羡慕我什么?”谢逢十侧过身看他, 等他的视线和自己相聚,一点点变得错愕,又自顾自回答他:“羡慕我能放着那两大家子,什么都不用管,想做什么做什么?” “是。” “简暮寒, 可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羡慕你的人生吗?” 谢逢十平静地反驳了他, 见到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些情绪又迅速转回身, 也拿着自己的啤酒靠到了沙发背上。 “你从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衣食无忧,英教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脉,你可以随时随地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只因为你姓简,就会有人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这可是普通人努力几辈子都积攒不出来的。” “但你就不喜这样的人生不是么?” “我不一样,我自由惯了,要突然让我过这种生活我懒得去付那代价。但如果我从小就享受了这些,说不定我就会妥协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妥协,可一见到你,我就又觉得我无论怎么活着,都像是在苟且。” “简暮寒,这你也赖我吗?” 谢逢十觉得这话说得她就有些委屈了,佯装生气地回头扫了简暮寒一眼。 简暮寒回头接住了她那眼刀,涩涩一笑,解释道:“没有,我只是羡慕你而已。” 他虽然笑着,但眼中浸了郁,周身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谢逢十这才留意到他今天的打扮,也许不能说是打扮,是他这幅样子,原本熨烫妥帖的黑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致梳起的头头该散落的还是散落了,领带扯了随手扔在了地上,手表解了漏在了小沙发的里。 啧,看着真是难受。 “简暮寒,每年的这一天,你都是这个样子吗?”她忽然问道。 “什么样子?”他有气无力地反问。 “就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咯。” 她说着坐起了身子,又拿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 “人不人鬼不鬼。”他跟着她念了一句,轻嗤一声,低声道:“我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他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啧,听着真难受。 谢逢十微微皱起了一点眉,回头盯着他,接着反问:“所以,还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这一次,简暮寒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拿起自己的啤酒一口喝了个干净,半晌才回道:“不这么样又能怎么样呢,我变不成其他样子了,我已经烂透了,就跟他们一样烂。” 烂,这个词可以和任何事物组合在一起,变成一个不好的词语,但就是不能用在简暮寒身上。 谢逢十耐着子看他把那句丧到要死的鬼话说完,轻笑了一声,转回身不再去看他。 她盯着手里的啤酒罐看了半晌,最后憋出了一句:“bullshit. ” 说完,她直接把手里没喝完的啤酒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咚。 垃圾桶是空的,重量不轻的金属罐一落进去,就砸出了浩浩的噪音。 简暮寒听到身边的动静,缓缓移过视线去看她。 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谢逢十第一次在简暮寒说脏话。 “简暮寒你就个傻子,那些又不是你的错,要是看不惯什么,就去改变它啊,摆烂干什么?”谢逢十仍旧坐在原地,低着头,一股脑就把话都倒了出来,“你忘了当年演了那么久的浪人差点儿把自己作没了吗,你难道还想再来一次?你再来一次,我可不救你了!” 说着说着,她也觉得有点难过了,她一点也不想被他的丧气波影响,可只要想到可能这会是他们两个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就会害怕。 他们不能就这样结束。 简暮寒听完了谢逢十的话,眼中没什么情绪波动,他叹了一口气,幽幽回应道:“逢十,你不必救我了,不值得。” “可我不想看你这样。”谢逢十回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简暮寒,你就是应该发光的!” “我,应该吗?” 简暮寒有些戏谑地问道,就好像他是听到了什么极荒唐的笑话。 “当然,你就是太。”谢逢十点头。 简暮寒无力地笑了笑,摇头喑哑道:“我不觉得我是太,逢十。” “你是!”谢逢十厉声打断了他,看他的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而异常认真,“简暮寒,你是我的太,我要你一直照耀着我。” 直到这一刻,谢逢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简暮寒会是她的永远特别,因为早在很久以前,简暮寒,就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午夜梦回时,她会想起那些大雨倾盆的午后,想起天桥下的生煎油条,会想起红拂酒吧里的车仔面,想起惊心动魄的石头剪刀布,会想起江与的乐园与海湾,想起地上火红的山茶花和怀中闪烁的蓝妖姬,会想起他为她选的那张红桃q,想起夜中她拉着他飞奔,更会想起他的荔枝,他的黑森林,他的牛排,他的纹身,和他的拥抱。 他教会她,他知道她的过往,他分享过她的悲伤,他包容她的一切,他注视她的辉煌。 他和她那短暂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她知道,她其实不是真的讨厌江舟,又谁会真正厌弃自己的故乡呢,她只是遗憾,只是害怕,一个故乡失去了故乡的作用,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她即使鼓起勇气回来了,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在等她。 而现在,不一样了,江舟,重新有了她的舍不得,她知道有一个人,会永远傻傻地在原地守候她。 “你说什么?” 简暮寒怔怔看向她,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你是我的太,你如果陨落了,我会找不到方向,所以我要你一直照耀我。” “可我,不是已经令你失望了吗,我欺骗了你,我的家庭如此地不堪,我不想让你变得跟我一样不堪。”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从来都没有丢失过自己,不是吗?” “可我早晚会变成他们那样,毫无人,你看,你这次回来的方式就是最好的佐证,我会带给你伤害。” “简暮寒,你不会,因为你我。” 她摇了摇头,抚住了他的脸。 “是,我你,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再伤害你。”他眷恋地反握住了她的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次否定道:“逢十,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回到从前那样吧,你可以一直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就好,这样我就觉得我还是活着的。” 回到,从前那样。 他居然,还想要推开她。 敢情她这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他还真是听不了好话,这个牛角尖大王! “简暮寒,你觉得你这样是在做好人吗,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承担?” “不,逢十,你不需要承担这些,只要你好,我怎么样都随便。”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这些话很伤人,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把小刀划在了她的心上。 “我一点都好不了,简暮寒,你这是在欺负我!”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地反驳了他,下一秒,泪就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下。 她不想再做一个理智清醒的劝导人,她要任,她不要和他分开,她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她不想再权衡利弊,她宁愿受伤。 看到谢逢十哭,简暮寒第一反应就是安她:“逢十,不要哭,如果可以,我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那就一直在一起,不行吗?” 她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忍着哭腔任道。 “逢十,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 他的表情,他的肢体,他的所有,都在说着他不想和她分开,可为什么他还要出这样令人讨厌的话。 他这个胆小鬼! “shut up!”谢逢十大声打断了他的鬼话,用力抚住了他的脸,迫他只看着自己,然后命令道:“and kiss me!” 简暮寒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他看着她,眼中的那汪死寂的黑海,一点一点,掠起了细浪,然后汹涌,成了翻天的鲸波。 他眨了一下眼睛,猛得起一口气,挣了锢他的双手,用力吻了上去。 那力量太大,以至于谢逢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正当她因为重心不稳将要向下倒去时,一双温热的手紧紧抱住了她,然后她回抱,带着他一起重重摔进了沙发里。 正是黄昏时分,天地间最丽的一抹夕穿过层层的雨雾,落进了昏暗的小屋里,牢牢包裹住了那对人,给以他们暧昧,给以他们温度,给以他们颜。 是倦鸟归巢,是浪子回头,是两个孤独的心终于融在了一起。 他们不知道吻了彼此多久,但他们的血仍在薄,他们的灵魂仍在滚烫,他们不知疲累,他们一直纠,共同赴往一个天昏地暗的世界。 “请问是简暮寒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 这时,一个来自于清醒世界的声音穿破了他们。 因为叫的是他的名字,简暮寒先一步清醒过来,他松开了手,下意识想要出去应门,却被谢逢十抱住了脖子。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