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勒紧缰绳,马儿在对方不足百米停下:“兰图尔,投降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青面獠牙的兰图尔啐了一口:“呸,中原小儿,臭未干,岂敢猖狂!” 魏景承翻身下马,执手中的长剑,身后重甲兵拉弓,对着天子面前的男人瞄准。 魏景承:“退兵,回到淮水界三百里外,向我大烨称臣,朕便保你天一族。” 吐蕃族是大烨边境的游牧民族,自先帝登基时便一直在淮水以北活跃,先帝仁心,这才得以让天族休养生息,逐渐扩大到今的地步。 兰图尔是他们第二代可汗,此人野心,自他继承可汗之位后便屡屡越过淮水,侵犯大烨边境。 兰图尔闻言狂笑不止,卸下身上的图腾高高举起,“我天祖先在上,兰图尔愿以灵魂献祭我草原大地,佑我奔月图腾驻扎瓦土,天血脉生生不息!” 向钧牵着身下的战马踌躇不前,他急的出了一头汗,摸不清天子的意思,“陛下,这人死到临头嘟嘟囔囔作甚?臣去砍下他的首级,我军今年便可回京。” 魏景承道:“蛮夷崇尚巫蛊之术,他这是用诅咒我大烨,大概是想拼死一战。” 向钧大大的疑问:“呸,真是晦气,那臣去杀了他!” 魏景承点了点头:“不知悔改,降者留命,抵死不从杀无赦。” 向钧得令,带着身后的重甲兵:“杀!” 霎时间,重甲兵举起长矛,从天子身侧涌过,“杀!杀!杀!” 黑的重甲兵宛如黑鲛出海,雪花随着疾风旋转飘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与鲜血的腥味。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蛮夷剩下的残兵败将已悉数倒下,向钧收了剑,命人烧了尸首。 北征终于结束。 魏景承上马,转身回营。 “——陛下。” 一记箭簇穿过雪海,直击天子身侧的重甲兵面部,'噗呲'一声,军跌落下战马,重重的摔下雪地上。 向钧心中警铃大作:“护驾!!!” 刘飞牵着缰绳,慢悠悠的从白浓雾中走来:“是臣。” 刘飞在悬崖上候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等到魏景承身侧没什么人的时候。 叶听晚被刘飞身后的军拿刀抵着脖子,押到了男人面,刘飞身后数千人的军队,挡住了天子的去路。 北疆军由定北侯统辖多年,定北侯死了之后,向钧和刘飞接手北疆军。向钧与刘不合,短短数月,难以把持军心,他早知刘飞居心不正,却没想到他竟敢带兵谋反! 向钧气的要咬碎后槽牙:“刘飞,你疯了?!” 天子的目光穿过人海,牢牢锁在人群里的青年身上。 刘飞猖狂大笑:“陛下为国捐躯,我这是来接向将军回营的,怎么就疯了?” 向钧牵着马儿,拿着剑指着他:“放肆,陛下已取下兰图尔首级,北征大捷,你瞎了吗?!” “啧。”刘飞跳下战马,摘下头盔夹在臂弯,哂笑道:“将军糊涂,陛下这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吗?” “你!大逆不道!”说着,向钧勒紧缰绳,带着身后的重甲兵就要上前。 “慢着。” 天子抬手,看着刘飞身后的叶听晚,如墨染的瞳孔里尽是寒意,他冷冷道:“你要什么?” 叶听晚被捂着嘴巴,唔唔唔说不出来话。 刚才刘飞在悬崖上十分自信的说着他的计划,他以为自己和魏景承是那种关系,所以才想用他的命去要挟魏景承,可是魏景承是什么人?他是这本的男主啊。 刘飞注定要失败的。 叶听晚看着魏景承,眼泪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 魏景承……我呜呜呜呜呜。 刘飞选择铤而走险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魏景承动了魏炳志,眼下他阿姐在朝中能用的人都被魏景承一个一个全都拔掉了,若是他在按兵不动,魏景承迟早要杀了他的阿姐。 刘飞本是刘家庶子,他的母亲不得父亲喜,早早驾鹤西去。家里的几个哥哥不喜他、欺负他,大冬天给他的棉衣浇水,放火烧过他,父亲又对他这个庶子置之不理,每次不过一句小孩子玩闹罢了了事。 若不是阿姐护着他,他又怎么长大。 刘飞知道,他今就算杀了魏景承,回到京都也是死路一条,但他不怕,只要阿姐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阿姐虽然告诉他,魏景承的软肋是这个小太监,可是想魏景承这样心狗肺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乎一个小太监。 不过,眼下看来,阿姐没有骗他,魏景承的表现告诉他,这个小太监对魏景承来说很重要。 他冷笑道:“我要的很简单,用你的命来换这个小太监的命,或者,今让这个小太监和我一起上路?你自己选。” 魏景承滑了滑喉:“你觉得朕——你未必太张狂了些?” “哈哈哈哈哈,魏景承你现在要不要找个镜子看看你的表情?” 刘飞挥了挥手,命人把叶听晚带到身边,取下他口中的布团,一脚将人揣在地上,用剑抵着他的脖子,道:“来,求你的好皇帝救救你的命。” 叶听晚吃痛,手上被粝的砂石磨出了血痕,撑着地起来,他的眼泪本止不住,看着不远处的魏景承,抿了抿:“陛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