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柏晃着晃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歪着的身子突然站直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不远处,路灯底下的男人。 不等王导视线看过去,宗柏突然推了他一下,一本正经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王导:“……” 宗柏慢悠悠晃到了裴衍松跟前,他站在一颗树下,路灯的影落在他脸上,宗柏闻到了很重的烟味。 宗柏皱眉道:“你好臭。” 裴衍松掌心扣住他的脸:“你也臭。” 宗柏就笑起来,酒后的眼眸带了层水光。 裴衍松冷淡道:“不是不想见我吗?还过来做什么?” “想见的。”宗柏讨好地用脸颊蹭他的掌心。 “别卖乖,”裴衍松并不领情,依旧冷淡地问,“最近为什么要躲我?” 这个问题似乎很困难,宗柏盯着裴衍松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这些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裴衍松由着他看,良久才听到一句低哑的:“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 宗柏就又卡壳了,舍不得什么?舍不得好多好多,怕一切都是一场梦,醒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暂时用工作麻木地把自己,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 宗柏了自己的鼻子,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裴衍松:“宗柏,你喝醉了吗?” 宗柏点头:“醉了。” 他灌了自己很多酒,无论是宗柏还是宗柏,都醉得彻底。 像是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真的醉了,裴衍松又连着问了他几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宗柏。” “今年多少岁?” 顿了几秒,小声道:“23。” 裴衍松不知道喝个酒还能给自己长岁数,他手指摸着宗柏的耳朵,又问:“喜我么?” 宗柏毫不犹豫:“喜你。” 醉了的宗柏很好套话,问什么答什么,裴衍松有很多想知道的,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又什么都问不出口。 最终只能把人紧紧裹进怀里,烟味和酒味重又轻地织在一起。 他嘴摩挲宗柏发烫的耳尖:“清醒后还想见我吗?” 宗柏停顿了很久,手臂环住裴衍松的,点头又摇头。 良久,裴衍松发似地捏了捏他后脖颈,妥协道:“宗柏,你到时候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宿醉并不好受,宗柏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在上缓了好一阵。 他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裴衍松的身影,捏他脖子,吻他嘴,骂他小醉鬼,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太真实了,真实地宗柏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旁边有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只摸到了一手的冰凉,凉得宗柏意识都清醒了几分。 他睁眼茫地盯了会儿天花板,想到下午还要赶综艺,又不得不从上爬起来。 脚刚踩地,他就去头柜摸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点开消息准备边走边回复,迟缓的大脑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头,再一次看向头柜。 原本空空的地方摆了一束致的手捧花,手捧花旁边还放了个黑丝绒的小盒。 宗柏定在原地呆了半响,动作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走上前,停驻,拿起盒子,抖着手打开。 一枚戒指安静地出现在他视野里,纯净的蓝好像把这个空的角落都映亮了几分。 宗柏呼急促,酸涩堵在喉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74章 宗柏连轴转了快两个月,拍完戏拍综艺,拍完综艺又进组拍戏,高强度的工作熬得三个助理都受不了,开始两人一组的轮班制。 宗柏最开始也不适应,但后来又没觉得多累。 反正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昼夜颠倒、不眠不休,有的时候坐在椅子里背台词,那些黑的字体一个一个在他视网膜上跳动,迟缓的大脑偶尔还会生出点悉的麻木,很快又轻飘飘地散去。 都不是什么好角,优点是耗时短但钱多,最后一部戏杀青那天天气还算好,宗柏回公司一次结清了所有的片酬,没再接其他的通告。 加上之前的,卡内金额超过了八十万。 宗柏站在保姆车前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才转头对等在一边的三位助理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李文不是很放心,宗柏最近的状态确实不算好,明明会说话也有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空的,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宗柏视线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我是个成年人了,有分寸。” 李文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下意识闪躲宗柏的视线,开口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宗老师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宗柏目送他们上车,在车门快合上的时候,宗柏又突然叫了他们一声。 李文探出头,那一瞬她莫名有一种自己好像要听到临终遗言的错觉。 但宗柏只是张了张,顿了顿,又轻笑:“没什么,开车慢点。” “好。” 李文坐回椅子里,车子开出去好一截路,那种怪异的觉仍旧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李文有些不安地咬了咬,点开裴衍松的微信,缓缓打了一行字。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