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柏这才发现,裴衍松换了身衣服,虽然不是很正式,他打着石膏的腿不进任何一条合尺寸的西服子,但也比之前那套好了许多,至少没再穿酒店的拖鞋了。 裴衍松看向宗柏,解释道:“李总中途可能需要我,我需要随时在外面候着。” 宗柏曾经也是挡酒打工族的一员,对裴衍松投去了一个理解同情的眼神。 但这份理解同情在到达礼厅,看到张萌把请帖拿出来的时候散的干干净净。 谁家请帖镶金边啊! 能在这种酒店办的起宴会的人,不至于用假金子糊人吧? 宗柏目测了下工作人员手边那沓请帖的厚度,思考距离宴会开始还能增加的厚度,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来。 宗柏脑子总是在这种时候转的很快,他趁张萌在前面递请帖随礼金,弯飞快在裴衍松耳边说道:“你一会儿就等在这里。” 宗柏靠得近,裴衍松耳廓被热气呵得发,偏头睨了眼宗柏白皙的下颔,喉结微动:“怎么了?” 宗柏说:“等人都到齐了,你找工作人员要那堆请帖。” 裴衍松以为自己耳朵坏了:“你说什么?” 宗柏也怕人听见,当即贴得更近了些:“我说,等一会儿宴会开始了,你找工作人员要那堆请帖,那么多呢,他们肯定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扔了怪可惜的。” 裴衍松听清楚了,裴衍松心静了,裴衍松重复道:“你要我等在这里,去要那些请帖?” “昂,”宗柏瞥了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抑着兴奋,“那上面可都是真金啊!那么多呢,到时候挨着扣下来,少说都能有个一千块钱。” 裴衍松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前面张萌填完了信息,直起身,宗柏飞快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放心,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卖的钱,我们一人一半!” “你记得啊,”宗柏对找他的张萌挥挥手,嘴上还在不断嘱咐,“千万别忘了,你到时候嘴甜一点,他们肯定会给你的,我先进去了,你千万别忘了要昂!” 高扬的尾音顺风呼了裴衍松一脸,裴衍松深深了口气,站在台阶下望着宗柏乐远去的背影,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人群散了些许,礼厅前的工作人员瞧见了他,迈步走下来,弯俯身:“裴总,无障碍通道口在这边,我推您上去。” “就这儿,不用再往里推了,你们给我挪个位置就好。” 工作人员看了眼工作台,虽然不明白好好的宴会不进去,为什么非要跟他们一起守在门口,但他面上依旧微笑,安排人空了个角落的地方出来:“裴总,您请。” 裴衍松左手边是石柱,右手边是那堆请帖,他低着头玩手机,期间还有不少递请帖和礼金的面孔和他打招呼。 “好久没见了!” “怎么在这里?” “还不进去吗?” 灵魂三句话,让裴衍松脸上笑容不断:“是久没见了,有事,嗯。” 裴衍松和周琛关系本就不好,他不愿意在宴会上多待也不会让人多想,寒暄几句也就过去了。 手机震了几下,裴衍松低头瞥了眼消息,裴父发的,他就说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裴父打了十几杆球,一杆没进,心里正闷着气呢,回头看球场外,裴衍松竟然还没来,当即就忍不了了,亲自点开微信。 不会噼里啪啦打拼音,皱着脸一笔一划手写输入,积攒的脾气都被这玩意整得稀里哗啦。 -你是不是真不来了? -逆子!你这个逆子! -你现在到底在哪儿?给我马上过来! 裴衍松回道:不过来了。 顶上立马弹了个正在输入中… 裴衍松紧跟着发:在礼厅门口当门童。 正在输入中消失了,过了几秒,又重新亮起,迅速弹了个问号。 并附一句:你脑子坏了? 裴衍松不想多说,说什么?你未来儿媳妇看上了请帖上的金子,让我帮他守着?那裴母肯定要狠狠揍他一顿,说他怎么能对人这么小气?金子都舍不得给人买? 然后拽着人去金店买一箱金砖回来放着。 宗柏会有什么表情?会红着脸说,够了够了,谢谢妈么? 裴衍松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下,工作人员也跟着笑,转头问他:“裴总是有什么喜事?笑得这么开心。” 裴衍松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些可的事。” 他看了眼桌上的请帖,问:“周家人有说这些怎么处理吗?” 工作人员摇头:“没有。” “那你给我留着。”裴衍松从角落森*晚*整*理出来,想到了什么,道,“如果一会儿有人问我去哪儿了,你就说这些已经给我了。” 宗柏举着酒杯跟着张萌,一路上已经敬了三个导演,两个制片,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导演和制片,宴会临近开始,他愣是没出空出去看裴衍松得手没。 一千块呢,宗柏急得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 “好,这年轻人快!”王导眯着眼,盯着宗柏染了酒渍的红,暧昧道,“他今年多少岁了?” 张萌勾着笑,语调微冷:“王导,您最好别问这些。” 王导晃着酒杯,哂笑:“怎么?有主的?有主你还带人来见我,那人不行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