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被帕里斯通设计到差点死掉,但实际上,安雅却并没有多么生气。 因为易地而处,曾经的“安雅”为了解除自身的控,也做过太多枉顾他人命、设下重重饵、针对成百上千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局!! 说她道德缺失也好,说她是个超级双标怪也罢,但是,她就是打从心底里,从来也没有责怪过,也一丁点都不忍心……去责怪“安雅”。 甚至于,她在不知不觉间,好像也对这个世界的法则越来越习惯。 ——生死在弹指之间,进退也随心自在。 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心中的追求与向往,是自己认定的“道”! 但是,她只是……她还是会,对此到有些难过…… 因为“安雅”是这样,帕里斯通也是这样…… “你们还真是……”安雅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显得有些缥缈,仿佛浑不在意,又像是找不到什么着力点。 带着些许难过,却又有些尖锐,仿佛是钝刀子,但也足以割伤和刺痛人。 “真的是,很不喜把自己当回事啊?……”她轻笑一声。 她的目光倏然抬起,紧盯住帕里斯通。 帕里斯通微微一怔:“……” 他定定地看了看她。 然后,认真的、郑重地回视着她。 目光相撞,即是意志的较量。 是绵密的、磅礴的、仿佛相互倾轧、挤的力,要折服对方的意志、没对方的思想! 于无声无息间……那一直挂在帕里斯通的边,无论何时、发生任何事情都绝不会消失的轻松自如的笑意,终于淡化消失。 他轻轻地开口,似乎还带着些许叹息。 “有时候真是觉得……安安真的不太像一个猎人呢……甚至,也不像一个杀手。在以命相搏这方面。” 他的语调显得有些悠然,神情轻柔中却又带着认真。 “但明明,安安才是那个最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会为了护卫别人而变得莽撞、拼了命地横冲直闯、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的人才对吧?” 帕里斯通眸中的笑意遽然加深,却又变得幽深,仿佛幽幽的潭水一般清碧深邃,却因为过于深沉而难以照进丝毫光彩。 他的声音也同样变得轻快。 “那么……在明知道一切都是源于我的设计,”帕里斯通坦然应道,又带有两分好奇地问道。 “那对于竭力救我的事,安安会到后悔吗?” 帕里斯通又绽开兴味盎然的笑容,他弯弯的笑眸里幽幽漾,却透着几许笃定,以及少见的认真,让人捉摸不透。 而安雅的回答也十分理所当然。 甚至斩钉截铁:“为什么会后悔?” 她毫不犹疑,甚至轻轻挑眉,出一种“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的无语表情。 仿佛对于帕里斯通竟然问出这种问题到十分不。 “……”短暂的安静的怔愣之后。 “噗——哈哈哈哈……”帕里斯通轻快地笑了起来。 “哎呀——”他轻叹一声,笑得肩头颤动,是无比明丽的、粲然且愉悦的笑意。 就像繁花盛开,在荒芜的田园里燎原般处处点缀、热烈盛放。 又像热烈的骄,在近乎结冰的寒潭上明亮闪耀,折出近乎瑰丽的、让人痴的动人光彩。 无边深潭中倒映着头顶温暖的烈,在水面上反出粼粼波光。 甚至于,摊倒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的深潭,正仰望着悬于空中光耀四、能照耀万物的骄,隐约间……滋生出想要将之拖入寒潭里,变成独属于自己的玩具的野望。 就算炽热的温度会灼烧并且蒸发掉寒潭里的水汽,想必也一定会十分有趣吧? 帕里斯通轻笑着、愉快地竖起一手指,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十分讲道理:“所以,安安也是能够明白的吧?” “我都是出于无奈呀——爷爷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他摊开双手,表达出万分的无奈。 “但其实,较量的过程,就连安安也觉得有趣不是吗?我看安安也玩得很开心哦!”帕里斯通微微鼓嘴,郑重地说明。 “等等?”安雅觉得哪里不对。 “虽说解决掉迪克·希尔确实是件让人心情不错的事,但我跟你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好吧?”安雅无语地瞪他。 “像你这样的家伙……”安雅忍不住上下扫视他一眼,带了点嫌弃,“本就是热衷于搞事情,想尽办法来,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再不断给危机加码,只要觉得有乐子,就算死多少人都无所谓,然后再笑看别人头疼吧?”甚至不吝于把自己的命也当做筹码,真的是疯子本疯了。 这一点,她才跟他不一样! 安雅拒绝被帕里斯通当成“一路货”。 被明晃晃的“排挤”,帕里斯通幽幽地看了看她,甚至还有一些委屈。 但那种委屈,却又像是浮在玻璃表面的浅浅尘埃,被轻易的一拂而去。 “哎呀呀——安安真是把我说得又变态又恶耶,但是都说对了,所以我不介意。” 帕里斯通又粲然一笑,充愉悦的、赞赏地肯定说道。 安雅:“……”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