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柿被他这般动作搞得莫名其妙,周围没人看着,她便也没了顾忌,直接开手:“谢书程,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谢书程手被有些暴的推开,也不生气,抬了抬下巴冲她示意:“你鞋不难走?” 分明是还记着她刚才差点崴了脚。 想起之前鼻子上挨的那一下,闻柿抿抿,有些丢脸地移开目光,自己往前走了两步:“也还行,习惯了就好。” 她不想再在这里耗,便回头,问谢书程道:“没我的事了?” 谢书程“嗯”了声。 “那我先走了。” 听见那一声“嗯”,闻柿如蒙大赦,跟下班一样匆匆忙忙说完就走。 谢书程没再回她,而是抬步,十分自然地跟在了她身后。 隐约听见到身后人男人不远不近的脚步声,闻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只得又回头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谢书程悠悠回她:“怕你摔,送你下去。” “哦。” 送就送吧,闻柿转头,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下走。 反正她也拦不住不是。 看见闻柿跟逃似的踩下楼梯,谢书程在后头抱臂:“慢点走,别真摔了。” 闻柿头也不抬:“不至于,刚走那么几步已经走了,应该……啊!” 她踩在阶梯上的脚没使力,鞋跟却猝不及防从中间断开,失去平衡栽下去的一瞬间,闻柿只来得及护住脑袋。 糟糕。 阶梯还剩一段距离,闻柿摔在地上时,只觉身上几个地方都被锋利的折角擦过,火辣辣的疼。 周围的声音似乎有些混,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狈得要命,闻柿深一口气忍着疼,干脆蹬掉鞋子,有些艰难地撑着身子站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失重袭来,眼前再一次天旋地转,闻柿觉自己被人拦抱了起来。 “别动。”怕闻柿非得逞强,谢书程先她一步沉声开口。 闻柿不动了,她没有那么傻,在这种情况下还去做什么和人针锋相对的事。 其实她本来想小声说一句自己可以坚持着走路,但抬头望见男人完全沉下来的一双眸子,她心尖微颤,又将话了回去,最后变成了一句“谢谢”。 那双惯来多情的桃花眼里没了笑意,眼底的情绪紧绷似浓夜,闻柿看着不习惯他这般严肃,移开眼,去观察她身上的伤口。 手臂上除了靠近手肘上有一小块擦破皮,其他地方都只是发红。 腿上倒是一片惨烈,膝盖往下至脚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伤痕,闻柿看着都疼,努力让自己忽略。 谢书程抱她很稳,这还是闻柿第一次领略到他力气到底有多大,她在他怀里不时动一下,他都无甚觉,就跟抱着羽一样。 他问她:“觉一下,骨头伤着没有?” 闻柿于是又动了动,除了脚踝稍有泛痛,都没伤筋动骨,她回:“没有。” 她明显觉到,男人松了口气。 谢书程把人直接抱到了她之前准备的那个房间,把她放在椅子上。 借着稍微明亮了一点儿的灯光,他细细打量了一会儿她身上的伤,终于又跟以往一样眯着眼,笑了一声,“能摔成这样,也厉害的。” 闻柿默了默,反驳,“我也不知道鞋跟能突然断掉。” “是,以后别穿那么高的跟,你够高了。”谢书程随口回了一句,转身出去,“你就在这儿等我。” 闻柿“哦”了一声,难得乖乖地坐着,盯着空气里的小颗粒,为了忽略疼痛开始出神。 这算不算工伤。 不算吧。 都怪…… 算了。 自知理亏,闻柿也说不出“都怪谢书程”这种话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正低下头,就听见门又开了。 谢书程开了门,但人没直接进来。 他一手撑着门把,似在与门外的人说笑。 闻柿身子向后仰了一下,看清了门外是谁。 是陈宙。 女人似是与他聊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抬手往他身上拍了拍,说:“行啊,你东西用完了记得还给我,我可忙了。” “就这么瓶药你还要收回去?,”谢书程笑的,“您下回直接再买不行?” “服了你,行吧。”陈宙对谢书程这得寸进尺的话似乎并不觉得生气,反而像是习惯了一样,“拿去拿去,我先走了。” “您慢走——”谢书程懒声懒气的。 说完,他便关了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药。 闻柿惊讶于他和陈宙的络,问他:“你是找陈老板拿的药?” “这附近药店要走远,就直接去找她了。”谢书程理所当然地答。 见闻柿一副惊奇的神情,他像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虑,眉一挑:“你不知道这宙夜赚的钱,有我一份?” 闻柿瞳孔微缩:“……啊?” 她当真从来不知道。 发觉她是真的在震惊,谢书程隐约猜到了什么,微微拢眉,开口解释道:“我没有让她帮我瞒的意思,估计是怕你误会,她就没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