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一场,能来么?”男人开着车,冷不丁问。 闻柿正在心里吐槽这人车多到坏了也不心疼财大气,听见声音差点没反应过来:“一场什么?” 随后脑袋转过弯来,想了想点头:“行。” 怪不得他这么迫切跟她谈条件,原来是时间紧迫。 谢书程意地松了眉,身子向后放松地微靠,单手握着方向盘,倒真有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模样。 怪包的。 闻柿没考驾照,悄悄观察人开车,被人用余光捕捉到,男人侧过头,明知故问:“怎么了?” 闻柿自然不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挑了挑眉,“你开车的样子还蛮——” “嗯?” “装的。” 应该说这人就蛮装的,闻柿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不理他的反应了,低头玩儿手机。 谢书程习惯了被这么说似的,优哉游哉地回了句:“谢谢夸奖。” 闻柿暗暗翻了个白眼。 手机屏幕上的界面从原本的消息主页变成一个语音通话的提醒。 看清备注,她眉头缓慢地蹙起,接通。 谢书程本来想打开车里的音响,见她接电话,动作顿了顿,收回手,没打扰。 少女接起电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不似方才那样放松,疏离中带了点不耐烦:“有什么事吗?”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闻柿似是想轻“啧”一声,又生生忍住,不道:“可是其他的事情我也都帮你们做了,就连最后一点数据你们都做不好吗?” 对面好像还在劝她,闻柿眉头蹙得越发紧,语调依旧冷硬,没得商量:“这个学分我无所谓,大不了不要,你们要做就自己想办法,少威胁我。” 说完直接就挂断了通话。 把手机往大腿上一撂,方才尖锐冷漠的模样褪去,闻柿仰头按了按眉骨,出心累的疲态。 “怎么?”谢书程出声,大致猜到了点,“作业的事?” “差不多,”闻柿说,“下次再怎么要强制分组我也得自己单干,不然破事儿一堆。” “真不打算管了?” “不然呢?”闻柿睨他,“我不愿意的事,没人强求得来。” “脾气硬。”谢书程赞同地颔首,又掀起眼皮,假装不经意地补了一句,“那我们这件事呢?你不是也说强求不来,嗯?” 闻柿:“……” 不就是一开始她想拒绝吗,就非得这个时候还提出来刺她一句,小心眼。 腹诽归腹诽,金卡还在她包里,秉着拿人手软的道理,她微笑:“这叫公平易。” ……实在是这人给得太多了。 “行,公平易,”谢书程短促地笑了声,拖着尾音瞥她,“笑得有点僵,今晚演的时候,记得再自然一点儿。” “……” 资本家!小心眼! - 到学校的时候离下午的上课时间还长,闻柿去食堂简单吃了个饭,不想回寝室,干脆到教室去待着。 没想到教室里已经有人在了。 还是几个面孔,见到来人是她,表情僵了僵。 闻柿看过去,他们便又心虚地收回视线,凑到一个人的电脑前假装在讨论,实际上一眼便能看出手忙脚本找不到方法。 是刚跟她打语音求她帮忙的那几个组员。 闻柿也懒得理会,他们不来找她最好。 她在班里从来独来独往,也不关心别人是喜她还是讨厌她,应该说除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她几乎什么也不关心。 反正她也只是想混个毕业,跟人打好关系没什么必要。 在平里闻柿倒也不是受不到有一些人对她似乎有点意见,但在回宿舍偷听到那段对话之前,她都以为至少不会有太大的恶意。 想到这件事,闻柿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样的言什么时候能终结。 下午两节课都是水课,闻柿仗着坐在靠后的位置,提前一步先溜回家,打算给自己换身衣服。 谢书程给她的人设要求是一个纠不清的地下情人,越像菟丝花越好。 看着镜子里那张妆容一贯凌厉浓的脸,闻柿有点无语,伸手去扯卸妆巾。 也好,换个造型,到时候得罪别人了,说不定人家还查不出来。 安全。 赵希彤回来的时候,刚好就撞见把衣服摆在沙发上,弯着一件一件挑的闻柿,吓了一跳:“我去,你这是打算换个风格?这白裙子,这木耳边蕾丝边的……能在衣柜里翻出这么几件出来,也是辛苦你了。” 闻柿衣柜里几乎都被暗调占据,几乎看不见什么颜淡的衣服,这种风格更是十几件里找不出一件。 “我去,你怎么还把我裙子也翻出来了?” 赵希彤拎起其中一条,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多了点古怪“……你可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去约会?” “没,去解决点事。”闻柿用手一件一件捻过裙摆,回道。 她最终还是挑了一件素净简单的款,拎起衣服站直身子的时候,又听到赵希彤“嘶”了一声—— “我老天,这个造型也好适合你,都认不出来了!” 少女一头黑发披散而下,带点蓬松,却意外的听话,妆容刻意微调了眼型,眼尾微微下垂,带了点清淡而无辜的觉。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