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边境又死了许多人...” “你们能不能别总说边境的事儿,我们身处京城,边境再也不到我们头上。” “你这话就没良心了,边境了要是控制不住,那些三只眼的寇一寸寸地攻破山河,终归是有一天会打入京城的。” “朝廷为何还不请赵家军?虽说先骠骑卫上将军不在了,但赵家不是还有赵止和少君业溟么?” “三年前,赵家就因为先骠骑卫上将军的事和朝廷生分了,哪里还请得动?不过那些诏书倒是不停地在向赵家下,说是赵家不管朝廷,难道还不管百姓么?” “要我说,朝廷说得对!”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开口,“先骠骑卫上将军死的事谁都说不清,又不一定是朝廷做的,赵家现在不作为,就是不忠...像是我,我就是没有机会,我要是有机会,肯定去边境报效去...先骠骑卫上将军死了又如何,就算是被朝廷杀死的,也是他该死。” 许公子家世好,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许公子,您说得对...” 此话落下,人群中传来些许叫声,“赵家少主出来了。” 闲聊的人们往后看,只见一人坐于马上,脸上戴着银白的面具,行于队伍的最前端,身后跟着两行赵家的骑兵,正在缓慢地往前行。 人群们纷纷避开,只见那赵家少主稳坐于马上,身姿直,并不看向四周,像是万物都入不了眼似的。 走近人群后,她收住手中的缰绳,停在了刚才那位许公子的面前。 没过多久,带刀的赵家军将那位许公子给架了起来。 “干什么!”许公子大声喊,“大白天的你们要干什么?赵家用权势人了!” 百姓们也开始讨论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面具之下的眼睛并未因此而垂落,赵止平淡地开口,“许家公子报国心切,赵家正在向边境输送护国军,正好缺一人,许家公子既然报国无门,想必这个机会许公子肯定当仁不让。” 挣扎的许公子都呆了,反应了一会儿后他立马大声喊,“我不去...我不想去,你知道我爹谁么...” 赵止抬起手,那些将士便直接将那许公子蒙住嘴,直接往前往边境的那行人马给捆去。 整个过程中,那面具之下的神连变都没变,赵止拽紧缰绳,马蹄抬起缓步而行,许公子所引发的嘈杂声如同石子一样被投入水中,再也没有动静。 等赵家军彻底离开后,人群中又开始议论起来。 “赵家势大,不过是因为边境动,皇家用得着他们罢了,如果不是因为边境那些事儿,皇家估计早就找些借口把赵家给抄了,毕竟现如今赵家的军势太大了,功高盖主,不是一件好事儿。” “你且等着,上头肯定在找赵家的错处,说不定哪一天,赵家就没了。” 紫城内,高墙鼎立,人们快步行走,脸上半边神情是喜,另外半边神情是忧。 喜的是今夜赵家答应了中的宴请,忧的是听闻赵家那位少主还是不肯答应去边境。 赵家军只听赵止一人言,赵止不松口,赵家军便只会停留在京城。 如今边境动,那些三眼军正在一寸寸地往境内窜,实在让人忧心,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攻进京城了。 前几圣上点了先骠骑卫上将军的旧时好友去赵家劝说过,明里暗里都在说忠君国四个大字,但赵家那位少主只回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朝廷难道除了赵家,便没人了么?赵家颓丧,兵马疲惫,恐怕还要再养些时。” 第二句则是,“在下不孝,忠君国四个字半点都没从父亲身上学到,最近倒是看了些前朝的闲书,字里行间都在说愚忠二字。” 把那位先骠骑卫上将军的旧时好友说得面红耳赤,接不住下句话。 自从听闻赵家少主今会来参加宴,有人喜有人愁。 愁的是郡主陈拂温,此女乃太后最疼的外甥女,及笄前就被封为郡主,可谓荣华加身。 三年前先骠骑卫上将军归京路过江南时,落脚的便是陈家,当时先骠骑卫上将军受了寒凉,送药的正是陈拂温。 那以后,先骠骑卫上将军的突然患上急症,身体每况愈下,没过多久便死了。 当时那碗药里,确实被下了毒,但她那么做都是因为了维护皇权,且那毒是慢的,并不至于让先骠骑卫上将军那么快便死去。 陈拂温因为这事一直心里惴惴不安,尤其是每次一见到那位赵家少主,便觉会被看穿一样。 她送药的事情本来没有人知晓,先骠骑卫上将军死后,江南陈府的下人全都清洗重换了一批,当年本没有留下活口。 但陈拂温没想到当年有个本应该死在葬岗里的老嬷嬷逃出来了,前不久被赵家给寻到,她当年送药的事情应该已经被那赵家少主知道了。 这几个月里,赵家少主进了几次,每次进都是问太后要人的。 陈拂温一想起这个,便觉得忐忑。 幸好太后疼她,并不放行。 但一想到今夜那赵家少主赵止要来参加中的晚宴,她便觉得没什么好事儿,虽然太后疼她,但圣上可不一样。 如今圣上有事求赵家,说不定就把她给直接给赵止了。 可当年她送药那事儿,明明是太后让她做的,陈拂温知道,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圣上的首肯,朝廷想瓦解赵家,当时借了陈家的力罢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