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殷至不复往的冷漠和沉,盘踞在半空中的青铜杯一眼便能看出自家主上嘴角藏不住的笑,今主上殿下的心情肯定非常不错,青铜杯在心中打包票,鬼境今肯定会是一个天。 于是青铜杯没像之前一样躲在马车顶上,而是缓慢地降落到马车上的桌上,谄媚地转了转鬼眼珠子,恭敬地把《饲养怪灵宠的一百八十个要点》放到殷至的面前,“主上,你看看这...” 此话一出,青铜杯眼睁睁地见着自家主上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 “这书上的所有办法,”殷至说,“都不适用于她。” 青铜杯立马附和,“那当然,赵姑娘哪里是这些寻常灵宠怪能比的。” 于是青铜杯又呈上了《灵宠图鉴》,“世子殿下,这是一本可以用来记录灵宠习和喜好的图鉴,分类十分详细。” 殷至开口,“她不是灵宠,也不是怪。”他抬起眼,眼神在《灵宠图鉴》上停留了片刻。 “主上,”青铜杯说,“改成《石榴图鉴》怎么样?” 殷至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轻微敲动,图鉴散发起玄光,翻转、变形、重组成附有神力的图鉴书。 “拿笔。”殷至开口。 青铜杯立马毕恭毕敬地托起笔,再小心翼翼地翻开《止止图鉴》的第一页,姿势十分虔诚。 殷至的视线看向马车外,“她在陌生的地方会变得更加黏人。” 青铜杯立马运笔,一笔一划地在第一行上写字,比写自己的生辰八字还要认真。 马车外面比里面更热,赵止一下车,便觉得自己被裹着蝉鸣的光层层包裹住。 下了马车的赵止恢复成原有的神情,但耳边的因果却突然尖叫起来,“宿主,宿主!” “宿主...”因果结巴起来,“你...抬头。” 赵止应声抬头,和站在茶楼阑干旁的人影对上眼。 人影高大修长,显然已经在茶楼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业溟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止。 那一刻,赵止只觉得耳边的蝉鸣都被冻住了,她在业溟的眼神中愣住,等她反应过来时,业溟已经离开了阑干处。 “宿主,他不会全都看到了吧!”因果不断尖叫,“好值进度条...不、不不会又要变成灰了吧?” 赵止几乎立马跑了起来,她踏入茶楼,直接掠过出来客的小二往里走。 小二嘴边的“客官您要...”卡在嗓子边,只觉得刚才有一阵风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 有个手拿团扇的姑娘走在台阶上,正缓慢地往下走,突然一个人影快速地往上走,她被吓得一个踉跄没稳住,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那人似乎意识到她的踉跄,飞快地说了一声“抱歉”,便没有停留地继续往楼梯上跑去。 团扇姑娘稳住身体后,走在后面的随从们纷纷扶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团扇小姐往后一看,“这什么人...”话说到一半,她看到已经走到二楼的赵止,剩下的话便卡在喉咙中。 这是哪里来的公子...她怎么从来没在这附近看见过。 “走,”团扇小姐停下脚步,跟随从们说,“上去看看。” 茶楼的二楼人非常少,越往里走,人便越少。 赵止走到最里面的敞间厢房中,终于看到业溟的身影。 业溟站在窗边,只是摆中手中的木制模具,他听到赵止的脚步声,也只是慵懒地抬了个眼,而后又继续慢条斯理地拨着模具中的齿轮。 “少君...”赵止开口,“少君殿下。” “嗯。”业溟应声,但声音比往常冷淡许多。 赵止略微皱起眉眼,她问脑海中的因果,“好值有减少吗?” “暂时,”因果比赵止紧张多了,“暂时还没有。” 赵止走到业溟跟前,再次喊了一声,“少君殿下。” 这一次,业溟没有应声,甚至没有抬眼看她,赵止的拇指摁了摁自己的食指,她兀然攥住业溟的肩膀,踮起脚尖。 赵止闭上眼睛,毫无预兆而不管不顾地吻上业溟的。 业溟拿着模具的手一愣,手上的模具从半空中往下掉落,“啪”得碎在地上,木制的齿轮在地上碎成一片。 一吻过后,赵止抬起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业溟垂眸,“有什么好解释...” 话没说完,赵止再次踮起脚尖吻上了业溟的嘴,这次她吻得很深,业溟站直身,再也忍不住地揽住赵止的后背,弯下和赵止接吻。 业溟的吻里似乎带着怒意,这让赵止有些招架不住地被抵到墙边,眼角很快被亲到泛红,但当业溟想要离的时候,赵止用手勾住业溟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地上的齿轮被业溟踩碎,不复初始的模样。 团扇小姐带着随从们走上茶楼的二楼,找了半天没找到刚才那位公子的身影,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随从开口,“小姐,我好像听到最里面的厢房有声音。” 团扇小姐立即带着随从们往里走,越往里走,那些细细簌簌的声音便越清晰,似乎还有人气的声音。 团扇小姐理了理仪容,轻缓地掀开敞间厢房的帘子,“公子...” 赵止应声抬起头,她脸红,有些地靠在墙上,衣领处有明显的褶皱,而业溟背对着门外站着,他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赵止。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