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垂首看向赵止,神比往常冷漠了些,但少女丝毫不在意,反而脸上挂笑地讲起趣事,“白绫仙君,我近看了一个志怪故事,竹子有关,我看到你这院的竹子,一下便想起来了。” 她说,“故事里说,但凡生长在神祇周围的万物,总会受到神力润泽,比其他生灵长得更快。曾经有一片竹子被养在神祇的庭院中,没过多久,那些竹子便成仙了,被唤作竹枝仙。” 说完此话,池塘边在雨中被吹打的竹子停止了摇动。 ‘荼’看向少女因为说话不断翕动的嘴,耐心地听少女讲故事。 赵止接着说,“竹枝仙觉得神祇十分伟大,它把自己当成了神祇的守卫,它厌恶一切试图靠近神祇的人,觉得只有天地才配与神祇同存,它远远地看着神祇,并用阵法困住一切前来叩见神祇的人。它会用阵法锁住那些人,然后营造虚假的梦境,让那些人沉入梦中醒不来,而后它再用竹枝活生生将那些人死。”说到这儿,少女出不忍的神情。 赵止继续说,“逐渐的,竹枝仙成了一位仙,被神佛们逐出了仙境,天降大罚,人间的竹子们也因此受到影响长出了竹斑。” 说完后,赵止像是状似无意一样把手伸到行廊外,触摸快要探进亭台里的竹子,“真巧,这些竹子上也有竹斑。” 廊外的雨水很快把赵止的胳膊给打,她后知后觉地收回手,“都了。” ‘荼’拿起绸布,给赵止擦拭身上的雨珠,绸布上绣有遒劲的草书,墨晕染。赵止笑着看‘荼’,“谢谢白绫仙君。” “药收到了吗?”‘荼’问。 “收到了。”赵止说,“昨天晚上我自己涂的,完全没有白绫仙君给我涂的好。” ‘荼’放下绸布,指腹却因为少女的话一热。 “昨送药时,弟子说你府上有他人寻访。”‘荼’说。 “有人?”还能有谁,当然是业溟,少女作出苦恼的神情,“啊,”少女像是这才想起来似的,“业溟啊。” “业溟?”‘荼’觉得这个名字给他一种悉。 “是啊,”赵止叹气道,“一个棘手而烦人的客人。” “可不能让他们两个碰面了。”因果在赵止的脑海中说,“我都不敢想象那场景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棘手而烦人的客人依旧在成化阁中,花十五分好值升级的卡牌好像点在了业溟的身上,因果对此几乎无言。 赵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桌旁雕刻榆木的业溟,人是卡牌召唤来的,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因果在数据库里不断探测整理数据,“宿主,我肯定会找到如何掌握卡牌阵法的办法的,你再等等。” 赵止坐在石桌旁,发现庭院里的榆树少了一棵,再看向业溟手中的木头,顿时明白了这被雕刻的榆木从何而来。 业溟专心做着手中事,少女便也温柔地坐在一旁,但当侍卫们走入门庭时,赵止神敛下,再次变成玉面阎王的成化门少主。 业溟放下雕刀,转头看向赵止,将她瞬间转变的神情纳入眼中,嘴角扬起嘲的笑。 “少主,水城主前来拜访你。” 水的弟子们开道,水城主被簇拥着走到赵止面前,虽为长辈却向赵止行礼,“成化少主,久仰大名。” 水城主身后跟着楚玉儿,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赵止,这一看,眼皮子一跳,这人长得竟然比秦司术还要俊朗。 赵止也看向楚玉儿,她的视线停留在楚玉儿间挂着的香囊上,香囊的表面绣有竹子,每段竹枝上都附有竹斑,这让赵止不由地又想起那个志怪小说,故事里的竹枝仙喜附身于心中有怨气的人身上,而后再不知不觉地靠近它所认为的、不应该靠近神祇的人,找机会不知不觉地下手。 楚玉儿像是注意到赵止的视线,脸上一红,立马侧过脸,在心中默念三声秦司术。 水城主一直在说客套话,言语间有把门中弟子送往成化门中修习的意向,语气里也十分敬重成化门的师祖,也便是赵止名义上的父亲。 楚玉儿再次看向甚少言语的赵止,从刚才她就能看到赵止的身旁站着一团金光,十分显眼,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在随从们换茶时,楚玉儿拉住水城主的袖子问,“父亲,你看到成化少主身旁的金光了吗,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一向博闻强识的水城主也不能确定,“也许是成化少主修为过高而产生的灵吧,他少年英才,身上总有些异于常人的特质。” 金光处,业溟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两人谈论自己,他的视线也落在楚玉儿间的香囊上,角微挑,隐约扬起冷笑。 此次拜访,楚玉儿发现成化少主不像传闻中的冷血残忍,不由地大起胆子问道,“少主,不知道你前几有没有收到一本棋谱?”她补充道,“是《入门棋经》的抄本。” 听闻书名,业溟冷淡地看向赵止。 “收到了。”赵止像是没受到少君大人的视线。 “那是一位...”楚玉儿皱起眉,像是在斟酌着用语,“一位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姑娘托我送到您阁中的,说实话,成化少主身份尊贵,让我不生疑,”楚玉儿说,“这位不知出处的姑娘送棋谱给您,可能另有所图。”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