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和温迪斯身形差不多的虫,他的身上正穿着温迪斯以前穿过的正装。 温迪斯? 0号迈出的脚步有一剎的僵硬,却又在对方兜帽落的那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不是温迪斯。 面前穿着一袭正装的是一只红发的少年雌虫,他正以一种蜷缩的姿势躺在地上,身边围绕了一群成年雌虫正在不停地向他施以拳脚。 穆勒斯是偷偷跟着雌父来到这个地方的,他出的隐蔽能力成功骗过了雌父的护卫,一路登上了飞舰来到了这里。 最近雌父总是会深夜外出,雄父因为此事已经愁眉不展多了。 穆勒斯觉得自己身为长子,理应为自己的雄父探听清楚神出鬼没的雌父到底是去干嘛了。 谁料,一进门就被这复杂的地形结构绕晕了,毫无疑问,他跟丢了雌父。 年纪尚小的穆勒斯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到处撞,谁料在半路上却遇到了这几只脾气暴躁的成年雌虫。 “这个小崽子是哪来的,冢怎么会有这个年纪的雌虫在,实验品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比鲁尔,未成年的虫族是不允许被用于实验的,哪怕是志愿者也不可以。” “谁知道呢,我可不相信那位院长先生有这么高尚的节,就凭他敢背着陛下偷偷搞这么一出,呵呵。” “算了算了,玩也玩够了,还是快点处理掉吧,让他跑出去了也是麻烦事。” 说罢,那只强壮的雌虫拿出身侧放着的刀一把朝着身下的穆勒斯捅去,却未料穆勒斯一个翻身,导致刀刃只是划过了穆勒斯的左眼,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穆勒斯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一跃起身,却被身后的两个虫扑上来死死按在地上。 那个刚刚失手的虫暗骂一声“死虫崽子”,提着刀便朝着穆勒斯继续袭来。 就在那把锋利的刀尖离穆勒斯仅有一寸之际,那把匕首却硬生生从成年雌虫的手中落。 一圈包围着穆勒斯的雌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毫无前兆地哗啦啦倒了一地。 穆勒斯捂着自己受伤的左眼,戒备地环视四周,在听到一道脚步声后,他迅速地转向了一个方向。 穆勒斯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鳞翅不停颤抖着,练地对着那个走出来的白衣虫族。 在准备发动攻击的前一刻,他的鼻子本能地动了动,原本凶狠的脸开始变得有些呆愣。 这..这是一位阁下? ! “谢..谢您,您有受伤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叫雄保会的虫。” 穆勒斯看到对方袍脚的那几处血渍,磕磕绊绊地询问道。 “走吧,幼崽,这里并不安全。” 面前的黑发雄虫并没有直接回复穆勒斯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穆勒斯有些疑惑的话。 他发现这位阁下总是下意识地打量着自己的这套衣服,似乎是在透过它看什么东西。 穆勒斯刚想继续开口,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爆裂声。 火焰在顷刻间顺着廊道涌出,远方响起的尖叫与混在同一时间如浪般涌来来。 封闭的空间仿佛被打开了一处裂,风伴着火一起席卷了穆勒斯和0号所站之处。 雄虫望向远方,那头黑发在火光中疯狂地飞舞。 他在一片混中神无比的平静,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场伟大的戏剧。 穆勒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随着雄虫的转身,他那道瘦弱的身影伴随着漫天的火光映入了穆勒斯稚的双眼之中。 “我说过了,你该走了。” 而他要去赴一场迟到了许久的约定... 第79章 一颗合抱的树干重重砸在雪地上,起了地上一层积雪。 温迪斯瘫坐在地面上,不停地上下着气,由于过度使用神力,他的面颊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但他却没有管脑内的刺痛,只是麻木地机械纵着自己面前的树干。 他已经有月余没见过0号了,那只奇怪的雌虫就像是他刚开始突然出现般突然消失。 纵使温迪斯发疯般找遍了皇内的所有侍从,他都未发现有一只叫“凌”的雌虫。 起初,温迪斯自认为自己很快便接受了0号消失的现实,他的生活好像又回归到了毫无波澜的平静之中。 想办法应付时不时找茬的兄长,偶尔去和默林说说话,每晚来这片秘密基地进行一些无意义的发。 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温迪斯,只不过是木盒里多出了一只并没有送出去的银素戒。 没错,一切都没变,温迪斯是这么想的。 不过是一只相处了几个月的雌虫... 不告而别这门课,温迪斯已经学过许多次了,0号从来不是第一个莫名其妙消失在他生活中的雌虫,他并不是。 他没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什么不同..吗?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在默林询问他“戒指的下落”时,他会落荒而逃,温迪斯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不觉得这个让虫烦恼的话题会对他现在的处境有任何帮助,不去深究,不去追问是温迪斯眼下最好的选择。 温迪斯的双眼有些恍惚,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如同自般一遍又一遍用自己将近干涸的神力举起那棵树干。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