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睡眼惺忪,抓过字条来读,忍不住嘀咕:跟哄孩子似的。 边摆了新衣,还是昨的式样,云葳瞥见时,眼角眉梢齐齐下坠,文昭耍她竟上了瘾。 顾不得许多,她裹了衣裙便去喝粥,明就是中元节,一场连环大戏可不好演。 前殿内,文昭将萧妧和秋宁支使得团团转,计谋一套一套的,二人听得怔愣连连。 澜意,你回府给表姑传个话,说明白些。待支走了二人,文昭转眸叮嘱舒澜意:让她见机行事,火上浇油就对了,她有分寸。 文昭话说一半,舒澜意云里雾里,随口应承:臣会把话带到。 若非她事先知道老娘把云葳救了的事儿,此刻怕是懵了个彻底。 朕派人往宁府一趟未免过于刻意,不如让你打着看望姐姐的名头去,放值后带些补品,过去知会一声吧。文昭沉须臾,抓了壮丁办差,一时心情大好。 是。舒澜意猜不透文昭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觉得这人惯会把她和萧妧当作陀螺折腾,丝毫不心疼。 将要紧事安置妥当,文昭抬眸扫过桌案旁新鲜的贡品龙眼,招手唤来了罗喜:此物往寝殿送些。 罗喜眸一怔,眯着狐狸眼温声应下,待入了寝殿,便四下扫视着,意图找寻些蛛丝马迹,印证自己的猜测。 云葳孤身窝在无人的寝殿百无聊赖,一早趴在茶几上睡了过去。 罗喜轻手轻脚地绕到她身前,躬身仔细地端详了这偷懒的小人一番,出一抹原来如此的表情,心底叹蓝秋白的猜测实在如开了天眼般准确。 他耐着子剥开几颗龙眼,推去了云葳身侧,临走时故意出了些许动静。 云葳从梦中转醒,鼻尖嗅到些许馨香,手撑着桌案起身的刹那,入目的便是一碟新鲜龙眼,果剔透。 她狐疑转过身探查,只见罗喜正躬身冲着她笑。 回来。云葳轻唤一声,着嗓子道:去放风问问,我让查的事有无进展?要快。我猜,你心早已不全向着我,但这件事我和陛下立场一致,你该有分寸。 您这说得哪里话,实在冤枉,老奴这便去传话。罗喜的眼神虚虚地落在云葳身前半尺的位置,面对小主子的言辞试探,并未显现出丝毫慌。 此等反应入眼,云葳瞳仁微转,暗道老狐狸在御前修行多年,心态倒是沉稳。 她随手拎起个龙眼,丝丝甘甜入喉的刹那,恼人的愁思也融化了几分。 殿内篆烟飘渺,云葳闲来无事将所有的龙眼壳都剥落开,掉里面滑溜溜的果,复又耐心的把果皮盘成个个小圆球,摆回了盘中。 文昭的寝殿里也有个不大的书房,里间放着各藏书,云葳四下观瞧半晌,手之下拎过一本别国风物志,窝在书橱一角看得入。 待到月上西楼星子落,文昭自宣和殿归来,进门走了几步,瞥见一盘未动的龙眼,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小馋猫不是最清甜食物么?怎摆了一都不吃呢? 小芷?她眼神四下游走却不见人,忍不住轻声唤着:躲去何处了? 徜徉书海的书虫子自是未曾听见这声微弱呼唤,手捧书卷窝在小竹席上,一脸醉之态。 文昭找寻了一圈,才从书案后的角落里寻到了缩成小团子的云葳,整蛊之心作祟,她悄然绕去书橱侧面,拎了个木雕摆件。 啪啦 一声轻响裹挟着残影砸在了书卷正中,云葳吓得不清,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把书卷扔出去老远,惊魂未定忙转头去找,是何物突然活了过来。 憋笑艰难的文昭脸颊肌紧绷,负手立在一旁,故作淡然道:该用晚膳了。 意识到是文昭的坏把戏,云葳嘟着小嘴,格外敷衍的叉手一礼,连问候都免了,直接俯身去捡书册与摆件。 恼了?文昭见云葳又窝去了地上,微微探身近前,语气里带了丝讨好。 没,臣饿,早吃过了。云葳呼嗒着羽睫,视线不离书卷,回应的有些敷衍。 不打紧,坐着陪朕也可。文昭捏了她的腕子攥在手心,把人从地上薅了起来,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书好看,让臣拿着陪您?云葳约莫把脑子忘上了。 书,好看? 文昭顿住脚步,回望她的眼神凌厉中透着危险:朕回来了,你陪朕却要靠书卷打发时间?朕很丑,让你提不起兴致? 云葳嘎巴嘎巴嘴,别开视线逃避,嗫嚅道:不不是,臣错了,错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