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朕,说从未听过千醉,是不是你说的?怎这么巧,桃枝买的书里便记录的分明?朕的人可说了,她四下打听这书的名字,不是你授意的么?朕委屈你了? 臣记不清,自不能说听过。云葳颤声呜咽: 桃枝买本书都被被您追着查,您不信信臣,便别用臣,臣早早说过,不想做官,不想住里。臣怕您,您总吓唬臣,臣辞官,不,不干了。 看着人突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文昭有些手足无措,愈发怀疑是自己蛮不讲理,而不是云葳欺君罔上了。 先起来顺顺气。文昭阖眸一叹,耐着子哄她,将手伸进了她的臂弯: 莫哭了,旁人瞧见,还得以为朕是个恃强凌弱的昏君。朕心平气和的听你把话讲明白,成么? 云葳哼哧着避开了文昭示好的手,打一子给个甜枣,这路数她玩腻了。 陛下,臣隐约记得千醉之名,却记不起在何处听过。前两忽而想起一本杂书,便让桃枝买了。这便是事实,臣不会解毒。 缓了良久,云葳俯身于地: 您问罪欺瞒,臣无言可辨。但您疑心臣也是真,求您准臣引咎辞官。 又闹?文昭有些不悦的抬高了语调,想起云葳执拗的臭脾气,又无奈地软了语气: 朕非是疑你,此毒干系朕弟弟的命,朕关心则,你担待一二?今晚错怪你了,起来用碗莲子羹,和好? 臣是臣,君是君,既是君臣,只有服从。臣绝不敢僭越,受不起您讲和。陛下若肯怜惜,求您准臣告退。 云葳伏在地上不动,头埋进宽大的衣袖里,只给文昭留了个茸茸的黑脑袋。 都退下。文昭扫过外间的一众随侍,将人打发了个干净。 待到大殿内只剩她二人,文昭温声软语的近前,端了莲子羹轻轻舀着: 这会儿无旁人在,朕权当你是朕的小妹妹,给朕个面子?今夜的莲子羹放了蜂,很甜的。 第47章 演戏 晚风习习过耳, 繁星闪闪入眸。 文昭背身望月,余光扫过身侧闷头舀汤羹的云葳,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云葳发誓,她妥协喝下一碗莲子羹, 只是被时势裹挟, 不得已的保命之举, 才不是承了文昭的情。 但有一说一, 莲子羹真的很香浓,甜滋滋的, 正对她胃口。 云葳哪里知道, 文昭一早给她量身定制了驯服桀骜小猫咪的三步良策: 逗猫,凶巴巴的吓唬,还有猫粮。 莲子羹不过是连哄带骗的前两步失效后, 文昭留给自己最后的杀手锏猫粮。 眼见云葳把莲子羹挖得干干净净, 文昭笑眯眯转回身来: 想是饿了?今夜月甚好, 朕有意小酌两杯,独酌无趣,不若就由你作陪好了。 天不早, 且臣不胜酒力,明还要当值云葳试图推拒。 无妨,明罢朝,放你的假。 文昭直接将人揽过,拐带着走去了回廊外,吩咐罗喜:备三五小菜,上酒。 云葳局促地坐在一边, 文昭的态度晴无定,她一个头三个大。 分明方才还在清理政敌, 言语间是威慑,这会儿又要学文人花前月下,真不知文昭的脑子里有多少个分身控。 缘何总是无打采的,又在想什么?文昭见她瞳仁定定,便出言逗。 臣发呆。云葳实话实说。 文昭骤然失笑:你还真是胆大,敢直言随侍御前的时候无趣到发呆。朕在襄州时,有个醉猫儿说,朕笑起来很美,今时改主意了?连眼睛都懒得抬? 云葳懵的彻底,那个醉猫一定不是她,她才说不出这番骨又揶揄的鬼话。 闪身离席,拱手告罪一气呵成,她敛眸轻语:陛下恕罪,是臣没规矩,请您见谅。 文昭夺过人手中的酒壶,赶忙斟了两杯酒,她有些等不急了,云葳清醒时很不可,远不如醉酒后傻乎乎的,实诚又讨喜。 坐吧,陪朕喝两杯。文昭将酒盏推去了对侧,先一步闷了杯甘冽的酒水。 云葳眼见此景,只得作陪。但今夜的酒透亮香醇,许是高粱发酵而成,入口后劲十足,她有些慌了。 瞥见云葳被辣到紧攥的小拳头,文昭悄然勾起了一抹笑靥,复又斟一盏,探了手与人对碰: 慢些喝,朕未曾你。 云葳腹诽,您老人家是否觉得,只有强灌才算迫?您递酒,我敢不喝吗? 推杯换盏走了三五回合,云葳的脑袋已有些昏沉,随手夹了小青菜入口,咀嚼的分外斯文。 文昭捡了颗红润的草莓丢去了她的盘中,抱臂与人闲聊: 你先前怎有闲心研习毒理的杂书?林老不怪你不务正业?再说,朕瞧着这些书内容晦涩,甚是无趣,你有兴致?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