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萱也笑了:“好,一定让你意。” 送走二人,陆晴萱回屋重新坐到洛宸边。 经过方才的折磨,洛宸力消耗得紧,已然有了倦意,但听到陆晴萱的声音,还是强打神睁开了眼睛。 陆晴萱怎能不知她辛苦,只是药还没有喝,不能睡。 她将药碗端起来,试了试温度,那股腥臭的气味立时极大地刺了她的官,令她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这药实在难闻,估计喝起来就更……”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把碗搁了回去,转头对洛宸道,“还有些烫,再凉一些。” 洛宸瞧着她点了点头,目光又挪回她的腿上。 陆晴萱知道她在牵挂什么,只好将腿抬起来给她看,道:“还要我拆开给你看吗?”她终于又会开玩笑了。洛宸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自然不必。” 陆晴萱又往上坐了坐,离洛宸更近了些。洛宸很自然地动了动左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陆晴萱:“……” 她一个灵,须臾之间软了身,又想起先前和洛宸齿间那短暂而刻骨的绵,登时上了脸。 现在的她,与洛宸的关系已不同往,而是可以堂堂正正拥在怀里的那种。想到这些,陆晴萱面上装得镇定,心里的罐子却摔了个透彻,清甜的黏糊糊地在她心上也涂了个均匀。 “晴萱,你——又在想……” “嗯?没有啊,我……我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那为何这般表情?” 陆晴萱:“……” 她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表情,被洛宸突然问道,只能胡搪:“我只是想起栖梧说的线蛊,那是什么?你瞧见了吗?” “瞧见了,很小的一只。”洛宸略微往上挪动了一下身子,坐得直了些,牵着陆晴萱的手抚上被厚纱布裹的左肩,“它就在里面。” “在伤口里?”陆晴萱很是诧异,“竟是将活的蛊包在了里面吗?” “是,它现下,正在为我合伤口。” 陆晴萱:“……” 这般神奇的事情她想过,却从未见过,若非洛宸这次受伤,只怕这辈子她也“开不了眼”。她不隐隐生出些许叹。 陡然,她心头一紧,不知想到什么忙将手从洛宸肩上放下,紧张道:“那你现下觉呢?有没有疼得很厉害?”说着,竟像犯了错误似的不知所措起来。 洛宸挽,柔声宽她:“没有,倒是无甚觉。” “……真的吗?” “真的。” “那就好。”陆晴萱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很快,又觉不可思议起来,“那合之后呢?它会去哪里?总不能一直待在伤口里吧?” “栖梧告诉我,一只线蛊的生命从吐出坚韧丝线的那一刻才算正式开始,当它将伤口合好,没有血引它继续吐丝之后便会很快死去。下次换药,栖梧会帮我取出。” “以往只听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没想到这线蛊的命运竟然还要可怜。”陆晴萱自随洛宸踏上这条不寻常的路,越发觉得命运无常,“不过,到底不是碌碌无为,生死存亡间,却也成全了另一个生命。” 她叹惋两声,想着洛宸该喝药了,便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也别喝得太凉,影响药效。” 洛宸接过药碗,陆晴萱又道:“这药不好喝。你先前说不喜苦的东西,可是眼下没有糖。” “倒也无妨。”洛宸轻声道了句,须臾勾起角,觑向陆晴萱,“没有糖,难道我不可与你讨些旁的什么吗?” “……什么?”陆晴萱又被问了个一脸蒙,心道不过喝个药,还能有什么可讨。洛宸却认真道:“一碗药,奖励一个吻,可好?” “你……”陆晴萱腾地就从上站了起来,磕得边的矮竹凳咣当一声响,“你怎的这般没羞没臊?仔细被人听见。” “听见才好,我也不必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反倒清心。”洛宸说着,端起碗将药一口气喝尽。大抵这药是真的难喝,她还低低地咳了两声。 陆晴萱嘴上推却着,可还是忍不住坐了回去,接过药碗放好。她是脸皮薄,是好脸红,可她也是当真想吻她,尤其是洛宸放出了话,这种望便更加强烈。 洛宸知她正在犹豫,倒也不急不缓,只做出一副困倦模样。陆晴萱的心怦怦直跳,最终还是把贴了上去。 边的药渍被陆晴萱收进口中,滋味中的苦涩与辛腥也在陆晴萱的味蕾里缓缓开。但这令人不愿闻,不愿尝,不愿咽的苦,却回着甘甜,令她贪恋。 洛宸更是认真地回应着,直到两分开,才足道:“如此,便不苦了,真甜。” 陆晴萱的耳朵早已发了烫,洛宸这些隐晦的情话,比窖藏了数十年的醇酒还有味道,浓郁却不上头。陆晴萱的膛略显慌地起伏着,即便她想,却也不得不克制。洛宸真的需要休息了。 她帮洛宸把只剩一半的中衣下,发现亵衣上也全是血迹,对她道:“你先这样将就睡,等用过午饭,暖和一些的时候,我再给你好好沐个浴,换一身干净衣物。” “你不睡?” “当然要睡,而且还要和你一起睡。”陆晴萱笑了起来,“明天大家都不早起了,到了中午我再起来给你们做顿丰盛的午饭。谢无亦他们要一直巡逻,很是辛苦,得好好犒劳一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