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都总有如此的毅力。 这正是博格最意他的一点。 击球声在训练场内回响,颈上项链来回摇晃,博格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手冢,运动的时候就摘掉首饰,我说过很多次了。” 手冢停下手中动作,“......是,抱歉。” 他小心地摘下项链放进行李袋里的盒子中,重新回到训练场,和博格开始打起训练赛。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走下球场,手冢看了眼时间,已经午间十二点了,他与博格告辞,往宿舍走的路上,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很快有人接起。 “国光?” “嗯,是我。” “训练结束了吗?” “嗯。在回去的路上,你呢?!在做什么?” 远山结月把话筒夹在颈肩,手中笔尖摩擦纸页沙沙,一心二用地计算着题目,“嗯......我在做试卷,老师说我的数学还有点薄弱......emmm这里应该是......π除以......” “......”听着那边心不在焉的回话,手冢角不由自主翘起弧度。 “啊算出来了——呐,国光,是准备要吃饭了吗?” “嗯。” “今天不会又是面包,香肠吧?” “......呃,还有,胡萝卜和西兰花。” “真是佩服你呢!天天吃这些东西还不会嫌弃。” “没什么好嫌弃的。”手冢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从冰箱里拿出午餐食材,一边听电话,单手开始准备他简洁量大的午餐。 “又是营养师的食谱?他们就这么不注意口味的吗?” “唔,大概。” “撒,你认真准备午餐吧!我做一道大题,不用挂断——” “好。” 手冢按下免提将电话搁在一旁,沙沙的声音瞬间放大从话筒里传出,同时,他这边锅碗瓢盆清脆的碰撞声也成为远山结月做题的背景音。 两人半晌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知道对方在电话那头陪伴着自己,度过努力又艰苦的时光。 休息时间结束后,很快要开始下午的练习,手冢温声道别后挂断电话,抬手摸了摸颈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自己将项链收了起来。 “......” 空气有一瞬沉寂。 方才还温馨的房间里,骤然那么空旷冷冰冰。 泥轰夜里,远山结月亮着灯光的房间,她的笔尖停顿迟疑,怔怔看向挂断的电话。 思念犹如红线,越过海洋,越过陆地,牵扯出漫长的长度。 “呼——快点考上大学吧!加油,结月。”远山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笔尖重新开始沙沙地写下去。 第二个月,去充值话费的时候,又被吉田小姐揶揄了。 但是,即使这样麻烦,依旧还是努力地牵系着彼此。 没办法像其他情侣那样天天见面也没关系。 没办法在想要牵手亲吻的时候触碰到对方也没关系。 没办法时时刻刻听到他清冽却温柔的声音也没关系。 因为着,因为相信着,所以,再遥远再艰难也要坚持下去。 七月,手冢国光击败那位被全世界看好的职网老将,摘下温布尔登的挑战者杯,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个大贯冠军,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全世界网球为他叫好为他呼。 接下来的美国网球公开赛,手冢国光再次不负众望地拿下了他的第二个冠军,世界瞩目。 就在这样荣耀而辉煌的时刻,他拒绝了来自美国网球杂志的采访。 而是出现在了万里之遥的东京。 九月的风吹着他一身宽松运动短袖短皱褶动,茶褐短发纷飞,白皙有力的小腿随意站着,引来往来的各种目光。 长谷川一眼看到校门口闪闪发光的大男生,他冷冽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梭。 俊秀脸庞引着女孩子们的注意,却用冷冰冰的脸拒绝所有的搭讪。 路过那人的时候,长谷川垂头看着脚尖。 时光荏苒,进入青期快速拔高的身高站在那人面前仍是不足,褪去青涩后的容貌在学校里已经算是不错,却突然自惭形愧。 可恶。 擦肩而过的瞬间,长谷川停下,学着那人冷冰冰的模样,拽拽地甩头看去,“喂,你是来找远山的吗?” 不服气。 但是,不得不服气。 那么优秀的远山,连眼光都是世界一级。 手冢闻言看向眼前陌生的男生微愣,听到结月的名字后,才迟疑着点头。 “等着。” 那男生脸冷冷地扯了扯领带,转身往校园走去,就那么站在教学楼下突然大喊,“喂——远山——” 三楼的某间窗户拉开,某个令手冢心跳漏一拍的人影探出头。 “纳尼?长谷川桑?” “那里!” 男生竖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远山结月顺着他的指示看去,突然愣住,手中沾着粉笔灰的板擦从空中下落。 嚓—— 板擦落入草坪,扬起一团白灰。 再看去,三楼的窗口处已然空无一人。 手冢的心跳也开始期待地飞扬起来,不过,先于远山结月来到他面前的,是那个主动和他搭话的男生。 他在远山结月从窗口消失的时候再次返身走出了校门。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