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这样说了,那你就不再给他们面子强颜 笑。 他们本身也不会一直与你聊天,他们自己聊就能聊很嗨。 你被他们灌了酒,一起喝了那么多次,他们大概掌握了你的酒量,不会让你醉得厉害。 你吐槽所有人都应该像他们这样懂得适可而止,那些没底线劝人喝酒的家伙实在太可恶了。他们都笑笑。 关灯点蜡唱生 歌,到你许愿,你闭上眼,说自己要发大财! 福葛提醒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管,反正就要发大财,还要找到UFO,回咸鱼星去。 『你真的是咸鱼星人吗?』米斯达居然有点信了,『你真的是外星人?』 你煞有其事地点头。 『……不要 信啊!』福葛试图挽救一下米斯达被你带坏的脑子。 吹灭蜡烛,开始分蛋糕。 作为寿星的你自然分到了最大的那块,你倒在桌子上用叉子吃,晃晃悠悠, 得 脸都是。 纳兰迦挖更多的 油往你脸上抹,你抓住他的手,也要往他脸上抹。 米斯达加入混战,最终三个人的脸上都成了大花猫。 吃完蛋糕,又吃了些菜,稍微醒醒酒,你想把脸上擦干净,不过酒 还让你晕飘飘的,最后是布加拉提抬着你的脸帮你擦干净了。 乔鲁诺站起来,说要给你惊喜,你望着他,福葛也一语不发地站了起来。 客厅搭建着一块小舞台,有钢琴和吉他,你进门时没怎么注意,所以他们是要给你演奏? 福葛坐在钢琴前,而乔鲁诺拿起吉他,前奏响起,这么 悉,这就是你闲着无聊在华人街买的几张音乐DVD里的其中一首。 曲风一耳罗大佑,不过你记得这是个双人组合。 “当我再次回到 悉的地方,为何眼中竟是一片沧桑……” 福葛那一口标准的中文震惊你了,还很好听。 “当我再次见到 悉的景象,你是否别来无恙,记忆中的你依然闪亮,逝去的年少不再轻狂,只空留惆怅……” 音乐间奏,你鼓起掌,这语言天赋太强悍,意大利人唱中文歌你居然能听懂。 “迈开脚步我又向着落 出发,让时间把影子越拉越长,唱着的歌仍然和那时候一样,你是否会在前方……” 这次是乔鲁诺,这首歌音不低,他居然能唱上去,听起来就是浪川大辅在给你唱歌,又 又甜。 声优演唱会,这是你能免费现场观看的吗? “你是我归去的方向,纵然有再多的 惘,也无法阻挡……” 怎么 觉乔鲁诺声音有点夹? “谁能,给我一对翅膀让我能越飞越高,试着看到无尽远方依稀有你去向——” 福葛也夹了!高音唱不上去所以夹起来了吗! “让我的眼中不再涌出所有,你的愁,也许是我的梦……” 两个少年夹子合唱,震惊你一年。 大家鼓起掌,你也鼓掌,布加拉提举起相机,两人咳嗽几声清理喉咙,瞬间不夹了。 两位少年还是注意形象的,坚决不留黑历史。 下一首依然由福葛开始。 “就像山风吹不落雨的夏天,你的心沉入 濛深渊,就像 雷敲不醒的一个梦,他的 ,无缘无故离开……” 这是适合他嗓音的曲调,变声期的小鸭嗓不适合唱之前的高音啦。 “心情坏,只发呆,你的难过不会有人睬,路很长,站起来,或许远方同样有谁在等待,你的 ~” 乔鲁诺不夹就是正常讲话时的声音。 心里吐槽累了,你靠在布加拉提肩上,安安静静聆听。 “For?you,my?dear?friend,I'll?be?always?on?your?side,当你很想远离痛苦,寻找 ……” “With?you,my?dear?friend,越过高山和大海,勇敢面对危险We're?on?the?road?again~” 选这首歌是想 励你吗? 谢他们的用心…… 你和大家一起鼓掌,福葛下了台,台上只有乔鲁诺,接下来是他的单人表演。 拨动琴弦,乔鲁诺的眼睛注视着你,你也回望他。 他看了你好一会。 “怎么会从你的双眸中决定了我的难过……” “这次只有我们知道在彼此之间 换的承诺……” “我没有说出 受,只有不经意的沉默,却不能肯定你真的会懂……” “你身旁的他,该是告诉我不能再说,在我再想从你的眼中找到悸动……也许我从门口离去,不能代表些什么,我以为你会留住我……” “只有自己 上你的夜里,我不知所措……让你轻易地把我的心带走……” 如果当初那个求 的学弟在楼下唱的是这首,那个学姐应该会下去吧……你想着。 米斯达又过来给你喂酒,你的眼神越来越 朦。 乔鲁诺唱完,大家呱唧呱唧,米斯达和纳兰迦当气氛组,只有福葛的脸 不怎么好。 布加拉提关掉相机,问你还吃不吃晚饭,你摇摇头,他起身去和其他人喝酒。 你就倚在沙发上,听他们在那嗨。 不舒服,你躺了下去,抱枕 怀里,灯光与人影在你眼中都旋出昏花。 这种 觉渐渐变得 悉。 不管是他们对你嬉笑打闹,还是拉着你东奔西跑,好像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想让你融入这里。 仔细一想,自己好像找不到有你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周围都是人,全是热烘烘的体温,身体好像适应了,心里又觉得可怕。 时间被他们填 了。 生 过后,又过一周,你向工作的餐厅请假,也向布加拉提请假,不想直面草莓老师与米教练,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布加拉提问你去哪,晚上回不回来。晚上肯定回来,不过是白天在外边晃悠。 你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 布加拉提让你带着手机,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你嗯。 不想吃药。可是不吃药,脑子里又开始七想八想,工作与上课都静不下心。 头颅像颗保龄球,环面都是孔,很重,里面又是空的。 空的里面又装着不知是什么的 体,咣当咣当,走几步,它仿佛就会 出来。 手里去摸,又什么也摸不着。 『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布加拉提说。 你摇摇头,脑子里的水晃 晃 ,『我想一个人呆着。』 布加拉提皱眉看了你好一会,勉强同意。 省去了一些麻烦,这样他们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找你,不再让你被福葛骂一顿。 远离布加拉提的家,你不认识路,专门走向和布加拉提家与餐厅都没关系的路,远观这些陌生的地方,才把那些黑手 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 你坐到广场中央的 泉边,一些鸽子围在你的身边飞,它们不怕人,但你手里没有吃的,所以不会来打扰你。 意大利人散漫的很多,应该是工作的时间,这里也还有许多无聊的人。要么放假,要么无业,也有混混在街上,无聊地坐在街边。 背后的 泉从雕柱边缘唰唰唰地 下,盖过你脑内波 的水声,鸽子咕咕叫也将你叫醒回现实,缓慢眨了眨眼,自己的意识还在自己的身体里。 说是思考一下,自己还是在发呆。 你抬头看了看天,又低下头,一呆就是好久。 『喂,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白 长发的人站到你的侧前,白鸽羽翼扑扇,从你们二人的中间滑翔而去。 你抬眼,阿帕基正拾起刚刚那只飞鸟掉落的羽 ,你打开掌心,他把羽 给你。 默契得仿佛他还在。 你把羽 举起来,白 的丝线在刺眼的太 光下染得只剩下光,金 的光,燃烧了一样,但它没化为灰烬。 “阿帕基。” 你没回应他的话,拿出他送你的口红,打开瓶盖,伸给他,『帮我涂上吧。』 阿帕基拧眉,他完全不明白你做这些事的意义。你就这么看着他,他接过去,抬起你的脸,给你涂。 膏体在你的 瓣上滑动,他 梦一般的目光垂落在你的 上,手里仔细帮你涂抹,他的手只松松扣在你的下巴处,呼 之间,偶然的触碰让皮肤 觉到 。 涂好了,他放下手,把口红还你。 『好看吗?』你问他。 阿帕基点头,说好看。 『你的口红也好看,紫 的,很特别。』你望着他渐变 的眼睛说。 阿帕基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又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打量你。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你继续。 『讲。』 『你的眼睛颜 是天生的吗?』你坐直了身子,从一开始就想问了,『还是戴了美瞳?美瞳在哪买的?』 还有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穿开 衣啊? “……” 阿帕基 了下眼皮,他的神情从无语到疑惑到悟了又回归无语,嘴角也 搐几下想说什么,最后告诉你,眼睛是天生的,衣服是时尚。 『你发 也是天生的?』 “嗯。” 果然是动漫的世界。 解决了几年前的小疑惑,你没话说了。阿帕基也没话,他还有工作,便转身就走。 你望了他的背影好一会,扭回头来,接着发呆。 中午买张披萨果腹,下午又坐回 泉旁,一直坐到黄昏。 有时夜晚就在街上睡,布加拉提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直到他找到你,把你拎回家。 每 出门你都探不同方向的路,没有地图导航,那不勒斯就是间路痴地狱。路标地名你没一个记住,巷子与建筑也都长得差不多。 偶有意大利人和游客与你搭话,搭讪你都忽略,问路你也一问三不知。 就这么兜兜转转,漫无目的。到了最后,你来到那不勒斯城市的边缘,立在这座环海城市的臂弯里,眺望这片每天清晨拉开窗帘就会接触到的海。 你坐在海岸上高耸的礁石边。 海水从你的脚下攀上这块暗红 的岩石,碎花拍击,再柔软的水也抵不过坚硬的礁石,挣扎几下,落回水中。 穿越到意大利,听到的第一种声音就是这片海的海浪,第二天醒来,入眼的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海蓝。 你坐在这里,从白天一直到黑夜。渔夫收了网,身边的游客来来去去,沙滩 里的螃蟹找到自己蜗居的壳,举着贝壳横着走。 有人丢下了零食袋,海鸥飞下来叨起里边撒到沙上的薯片,几只海猫拍着翅膀落到你的手边,它们啄啄自己 惜的绒 ,又再一次起飞。 汐卷来的海风也带起你的发梢,太 在云层中变换着光线,太 落了起,起了落。月亮落了起,起了落。 一天二十四小时这般轮转,一晃眼,二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留下来的又好像只有你自己。 你托起腮帮子,心想一开始的自己是什么样。 刚来到这里,也还像现在这样,随便找点什么地方,一坐就能坐一晌。 心中无风也无雨,风在外边刮,雨在外边下,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调动你的心神。 闲时遥看旭 之闪耀,凭栏静听,闻风嗅雨。逗逗鸽子、吹吹泡泡,遇见一只街边的小猫咪,就和它一起睡大觉。 一切都变了味。 那群黑手 驾驶飞车冲进你的人生,把你平凡的人生搞得一团糟。你说他们坏,他们还承认,自己就是坏。 赶也赶不走,擦也擦不掉。 “本来就空无一物,做什么要染上尘埃。” 你忆起以前读到过的偈子。 一个心灵真正清净的人,不会被外界的繁杂所干扰。归 结底,自己不是一个六 清净的人。 许是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垂眼看自己脚下 漾着的水波,夜里只能瞧见那些在月光下翻涌的绦绦波光,一条条,一道道。星星也映在看不见的水里,地球凹陷的表面仿佛倒悬着九天银河。 水是鱼的家。 你知道自己不是一条真正的鱼,现实生活中也 本没有外星人。 但那是你的向往。 仿佛从出生以来就注定了的,那里将会是你的归宿。 水,蓝 ,宇宙。 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向往,只是每当接触到与之相关的事物,灵魂就仿佛受到了召唤。 水能带给你安稳,宇宙在呼唤你。 你站起身,望向黑暗中这唯一的星河光芒,着了 似的,向这片宇宙倒了下去。 海水浸泡住你的全身。 冰凉的水包裹你,比雨幕还要有用的隔绝效果屏蔽了所有外界对你的干扰,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其余什么也听不到。 不会再有人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不会有人指责你、辱骂你。这里是那么的平静安定,以至于你都想要放弃呼 。 不要做一个人了,做一条鱼吧。 也许某一天,你就能成为最幸运的那条鱼,被宇航员抱进透明的鱼缸里,跟着火箭,一同升入那遥远的外太空。 “……!”你突然被人从水里捞了出去,那人抓着你的肩膀,又拍你的脸,『你疯了吗?!』 『跳什么海啊!有事好好说!别告诉我你是一时好奇想体验跳海死亡的 觉!』 你睁开眼,是米斯达。他从没对你发这么大的火,这么气急败坏。 低头咳嗽几声,齁咸的海水呛进了鼻腔,呼 道被困得有点难受。 他拍你的背,又上下抚动给你顺气。你并不需要,摇摇头,咳嗽几下就好了。 米斯达要送你回去,你不想回去,他硬拉着你。 『你浑身都 透了,不回去换衣服你该生病了啊!』 『生就生呗,反正本来就有病,多加一个也无所谓。』 『我有所谓!』 米斯达强硬地拽过你的手腕,非要把你拉走,你用力后退,甩开他。 『……你到底怎么啦?』米斯达难以理解,『是谁让你不开心吗?你倒是告诉我啊,我都说过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抖了两下,『你怎么帮我,你能帮我一辈子?』 『怎么不能?』米斯达反问。 骗子。 你背过身,月光还平静地洒落着,水纹上、礁石上,幽蓝 的光也让你平静,许是药物的缘故。每晚回去,布加拉提都会要求你吃药。 『反正你再也没来找我了。』你嘟囔着。 他再也没来找过你,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你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一开始,我完全没把你当朋友。』你自顾自地道,『老实说,我不是很懂,为什么你那么有热情,即使我冷淡对你,你也能热脸贴冷 股。』 “?”米斯达挠挠帽子,『你一开始对我很好啊,按你这种 格,算是热情了吧。』 『我还纳闷呢,你怎么一上来就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你被我 住了呢。』 米斯达自己笑了几声,又说自己在开玩笑。 你想,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对你而言,我们只相处了一年。』你继续说着,『但对我来说不是。三年,四年,五年?……我不记得了。』 你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你不记得了。 只觉得好漫长,好快,又好模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米斯达的声音里 是 惑,『什么三年五年,你出幻觉了吗?』 『哈哈哈。』你忽然笑出了声,『对啊,你不知道。』 随即,你又沉默下去。 像块从海边跌崖的石头,在海里沉没。 他还是把你拉走了。 回到布加拉提家,你被强行喂进药,又洗澡,换掉衣服。 布加拉提给你吹头发,闻讯赶来的福葛冲进布加拉提家,他 着气,身子也抖。 『先是不打伞自己淋雨,现在又跳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结果还是难逃福葛的发怒。 你无言望着他,等他发 完,你问他。 『你是想要控制我吗?』 『什么?』福葛一愣。 『如果不是想要控制我,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焦虑发 到我身上?』 你没有任何谴责他的意味,只是单纯地询问。 福葛突然怔住了。他目光涣散地望着你的周围,一句话也没说出。 『不……我不是……』 他想反驳,喃喃自语,几个单词盘巡在嘴里,又说不下去。 『你能告诉我吗?』他涣散的目光回到你身上,『你为什么要跳海?』 因为水是鱼的家。 隔绝外界,能够让你焦躁的内心获得安心。 『你喜 水吗?』你问他,『你有这种 觉吗?』 福葛说不出话。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和我说。』他转而说起别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说不定可以解决呢?』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你抬起头,盯着他,『你能制造时空机送我回家?』 他张了张嘴,语言全是空白。他在你直白的目光中无所适从,逃避视线,米斯达 进来,他退了一步。 『海里很有趣吧?你要是喜 水,我们去水族馆吧?潜水怎么样,或者去威尼斯,坐船你肯定喜 吧?』 米斯达找到乐子似的哔哔叭叭,你说都行,等你应付完米小狗,福葛已经走了。 ……所以福葛只是跑来骂你一顿? 接下来的 子还是稀松平常,有跳海一事后,布加拉提就 止你一个人出远门。你看着布加拉提,很想说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即使你死了,也和他无关。 依旧是上午工作下午学习画肖像,你忍不住胡思 想起来,药物让你没了情绪,却阻止不了那些眼花缭 的噩梦与入侵 官的幻想。 越是思考,你就越能 受到疼痛。 沙声怎么甩也甩不掉,半夜你惊醒坐在 上,觉得可能要适应好一段时间。 你总是能梦到阿帕基,可能是这一个阿帕基与那一个太过相像,总有一些你已经忘掉的记忆从意识深处蹦出来。 你仿佛能看清他的脸,他不再是模糊的一团,每当你与棕 先生在一起,他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梦里的哪里都有他,街边有他抓捕逃犯的身影,拐角处又撞上吹着酒瓶正失意的阿帕基,他尝了你做的饭,说有点想老家了,你给他刮了胡子,他又抱住你。 你问他可不可以不走,他还是走了。 梦醒以后,你摸着淋 的枕边,都不知道梦里的这些是真是假。 你已经忘记了好多好多。 又好像确实有点想他。 唯一的好事便是福葛看在你难受的份上给你减轻了课业,隔两天才上一次。 草莓老师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休息,但你都在趁着他给你放假打游戏。 打游戏不会胡思 想,全神贯注在游戏上,就不觉得哪里痛了。 直到你熬夜打游戏的事被福葛老师发现。 『我让你回家睡觉修养,不是让你熬夜打游戏耗费心神!』草莓老师要气炸,『难怪你这空脑袋一天比一天痛,你这就是打游戏打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打游戏,你试着用别的方法,试了试,写 记最有效。把 七八糟的想法都写下来,头脑就能被理清晰。 棕 先生与阿帕基早在你的幻想里死了八百遍。 你把这些没用的幻想与噩梦撕下来,团吧团吧丢垃圾桶里。 就这样边写边扔,你的状态没几天就恢复正常,比吃药都管用。 布加拉提见你有所好转,渐渐让你戒断了药。 这天,福葛教完课,纳兰迦与乔鲁诺伏案做作业,你还在毕加思索。 中场休息的乔鲁诺吃着沙拉,他问你吃不吃,你不吃,他问你在想什么,你说你突然悟了。 『人一旦思考,就会变得痛苦。』你 面深沉,『但是正因为痛苦,才会有活着的 觉。』 『人死了,就不会 觉到痛了。』 快乐协会委员长米斯达首先提出反对意见,活着就应该寻找快乐! 福葛吐槽,这就是米斯达平 不动脑子的真相吗? 几个男孩子叽叽喳喳吵起来,你撑起脸,继续魂飞天外。 周末,米斯达上门,见你状态非常不错,重新约你。 你刚要开口拒绝,布加拉提就已经打算把你这只自闭的家里蹲踹出去了。 因为你窝着 电视打游戏,游戏手柄还要反复充电,家里的电费一路狂飙。 你表示自己可以 电费,但你还是被米斯达拉走了。 这次你穿的是明制一套,秋季刚好可以穿。你是不知道自己穿上的效果,单看衣服,是很好看。 他们特别喜![](//www.xtjidian.com/ig/huan.png) 彩鲜 又带有花纹的,明制完全符合,而唐制胜出的原因纯粹是其 肤度最高。 米斯达跟你说想去水族馆,你说行呀,他就看地图找找。 他和你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做事没计划没准备,带着手机钱包和一把 。而你更是潇洒,只拿个用来联系的手机就出了门。 虽然你是被迫出门的。 米斯达找到路,走路就可以过去。你叹了一声气,拽着他的手臂开走。 自己不想干的事,就一点动力都没有。 米斯达被你拽得东倒西歪,他问你能不能正常走路,你说不能。 『你为什么非要找我玩啊。』你着实纳闷,『找其他人不行吗。』 『因为我喜 你啊。』米斯达理直气壮。 你:…… 『你到底喜 我什么?』你就不明白了,『我都是个 神病了,你还喜 ?』 米斯达不喜 你这个说法,他皱了下眉,又耸耸肩,『喜 你,那当然是连你的缺点也喜 喽。』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 ,虽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米斯达望向别处,『我以前不喜 天天丧气的人,也没喜 过谁喜 这么久。』 『你说得对,我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变心,我没想那么长远的事,我不敢向你打包票。』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喜 你,特别喜 。享受当下不行吗?』 “……”你没话说。 『很不可思议是吧?』 米斯达笑了笑,有点想缓解尴尬的意思。 『是啊。』 这简直不可理喻。 一路无言,你们到了水族馆,小型,人不多。 米斯达先买饮料,他自己买冰的,问了好几家都没有店铺卖热的,没办法,他只能买一罐凉的放怀里温温,再给你喝。 『以后跟你出来应该先准备一瓶热水。』 米斯达埋怨了一通那些拒绝他不通人情的店员,最后做出总结。 以前的阿帕基与布加拉提总是会给你备热水。 你回想起来,一时更为沉默。 检票员在支着脸篮球赛,你与米斯达进去,左拐进入一条狭长的走廊。 幽闭,昏暗,米斯达说前边有小台阶,你看不清,他扶着你,一点一点往下走。 上一次进水族馆还是在特别小的时候。 属于水的蓝 光亮照在你的脸上,眼前是摸不着边际的“海中遂道”,你向边上一直摸,找到隔绝水与空气的玻璃壁。 只是看上去摸不到边际罢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鱼在巨大的玻璃罐子里游动,有魔鬼鱼贴上墙壁,疑似嘴巴的地方刚好对上你的手心。 『你该不会真是外星鱼吧?』米斯达瞪着双大眼,『你一来它就过来了。』 『巧合吧,又不是所有鱼都过来。』 说话间,那只魔鬼鱼就呼扇着游走了。 『你不再承认自己是鱼了?』 “……” 你扭过头,『我还是想成为鱼的。』 米斯达看着你,他没再接话,也不再逗你。看了一会,他开口,『你要是变成鱼,我就去当渔夫,把你钓上来,然后关鱼缸里养着。』 你回看他,他没有表情,你分辨不出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大水缸里的鲨鱼、海豚,被 进小玻璃罐里的水母、小丑鱼……米斯达不是时时刻刻都话唠,在这座安静的大玻璃缸里,他也显得格外沉静。 他说,待在你身边,好像时间都变慢了。 『如果跟别人这样,我肯定要无聊得发疯。』米斯达就这么静静待在你身边陪你看鱼,『真神奇。』 “……” 你不懂。 鱼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开始有点新鲜,因为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鱼类,但是看了一段时间后,就觉得无聊。 这里不是海也不是湖与河,这就是一堆玻璃罐。 它们只是被关进来了而已。 这里的生物不多,难怪游客不多。你们停在还未开放的玻璃罐面前,蓝 的水光罩着你们,人在这巨大的玻璃罐下,也被囚 了似的。 人和鱼有区别吗? 有。 人在水里,会被淹死。 饮料暖好了,米斯达把罐瓶揭开给你,你握着罐身,那上面全是他的温度。 有点出神,你眨了眨眼,回过神,垂下头慢慢喝。 米斯达搭上你的肩。 你抬眼,他在看你,瞧了好一会,问你可不可以亲。 你隐约记得,米斯达说过接吻要有 才行。 『你 我吗?』你问他。 『我 你。』米斯达回答。 你望着他,他刚刚还说自己有可能会变心,现在又说 你。 到底是什么。 你说不可以伸舌头,米斯达“嗯”一声,贴了过来。 他没再莽撞地闯进来,单纯地用嘴 相贴,连他的嘴 都是热的,一呼一 掀起炙热的海啸,仅仅这般贴着,你以为这样就够了,但他贴了好久。 今天的米斯达变得好不一样。 你被他箍进怀里, 受他 口处沉重的击响,分开彼此的 ,他的脑袋埋进你的头发,不规律的呼 就在你的耳边。 『想伸舌头。』 『不可以。』 米斯达失望得垂头丧气,在你头发里深呼 。 逛完水族馆,又到街上逛,你叹口气,好想坐下来发呆或者躺着睡觉。 『真的不能和我谈恋 ?』 『我不是说了吗,四月份。』 『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到四月份!』米斯达听到四都应 了。 『明年四月都等不到?』你究极疑惑,『你连几个月都等不了,还说 我?』 『为什么一定要四月?三月五月六月不都行吗?!』 『行,那就五月。』 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延长一月,米斯达更心 了。 『你不 我。』米斯达委屈地道。 『这重要吗?』 『你是不是没有 。』他开始咄咄 人,『你是不是 本就不懂 ?』 『这重要吗?』 『这当然重要!』米斯达转过身来,他看着你,大声道,『一个人的生活里要是没有 ,那怎么能算活着!』 …… 你被他送回布加拉提家。 布加拉提问你今天玩得开不开心,你缩在沙发上,没出声。 他停下手上的事,擦干净手,坐过来,给你摸摸。 布加拉提问你和米斯达闹矛盾了吗,你说算不上矛盾。 只是……不怎么舒服。 米斯达当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没有 ,就是错的。 好像你必须要有 。 你必须去 点什么。 如果你没有 ,你的人生就全然没有意义。 『 重要吗?』 你问布加拉提,布加拉提一愣,说当然重要。 人离了 ,就像鱼离了水。人无法正常活在没有 的环境里,人的心灵会崩溃。 布加拉提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跟他讲起今天与米斯达的事。 『何为 ?』你倒在布加拉提的肩上,『我知道我的家人 我,因为我是二人的骨 ,是唯一的孩子。我知道我的室友们 我,因为她们从不嫌弃我,一直鼓励我、推我前进,为我出谋划策。我想我也是 她们的,我 我的家, 我的朋友, 我的祖国。因为只有那里才愿意接受我,我在那里不会被伤害。』 『一想到她们,我的心里就会 到温暖……但在这里不是。』 『离开她们,我就不懂什么是 了。』 布加拉提仍在抚摩你的脑后,他想了几秒,说:『因为你离开对你友善的环境,这里……又危险。』 『我以为我已经尽我所能让你远离那些危险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布加拉提。』 他真是个好人。 没再聊天,布加拉提去做晚饭,你瘫沙发上,观布妈咪独自在厨房里与食材战斗。 『米斯达说的心动,即使在原来的世界,我也没 受过。』 你又开始讲。 『恋 和我说的 是同一回事吗?我不明白。你说人类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复杂,要分个七类八类。难道我没有 是一件不好的事吗?』 布加拉提暂停刀下的功夫,他似乎在沉思,也许他不曾想到自己会被你带着思考这种问题。 『那我们呢?』布加拉提继续切起蔬果,『你想到我们,不会心里温暖吗?』 …… 『我觉得心里痛。』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