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醒来时,天已经完全擦黑,看不太出来现在的时间。 但最让她觉心里打鼓的是,殷璃发现自己还待在苍希的房间里。就盖着人家暖和的被子,躺着人家柔软的铺垫,整个人睡得。 殷璃还记得,跟伊瑟的那次,在她睡着后,对方就把她送回了别院,隔天早上也是在她悉的房间里醒过来,因此以为调解元素失衡基本上都是这个程。 ──上工完毕后便回房睡大觉,多充实美好的生活。 尤其是,能够逃回属于自己的空间,殷璃基本上就能把睡着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当成一场梦。起后该干啥干啥,不需要去在意自己到底梦到什么。 但仔细想想,这里也许有同衾后要共度夜晚的习惯。 回想起来,伊瑟在那天也陪了她一晚上,虽然人待在房外,但似乎整夜都没离开,一直等到早上她醒过来。 毕竟做完之后一甩衣袖就走人,觉上真的也……那啥的。 殷璃一边胡思想,一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顿时浑身肌都在哀号。觉她不是做了个,而是全套铁人竞赛训练。 她放慢动作,一点点支起身子,就在这时候,听到了让人心里一跳的声音。 「你醒了?」 温和的关切嗓音在斜后方响起。 殷璃回头,只见苍希坐在房间角落,点着桌灯正在写字。 他刻意架起了屏风,照过来的光线不太亮,甚至在苍希出声以前,殷璃都没发现房里还有其他人。 「吵醒你了吗?抱歉……我以为这样的小灯不会影响你休息。」 对方放下笔,放轻脚步朝这边走来。 殷璃不自在地拢了拢被子。 毕竟就算有这么厚一层布挡着,但她里面跟睡前一样什么都没穿……整个人都是全的啊! 苍希似乎也查觉到少女的不安而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殷璃的样子,确认她没什么大问题后,便礼貌地转开了视线。 「觉你似乎不喜,所以我原本不打算洩在里面的……但调解失衡需要强烈动情,还是不小心在里头留了一些。」 殷璃红了脸,小小声地说『没关係』。 可就在这时,苍希又朝她被子底下的身体看了一眼。 殷璃明白这一眼的意思,因为她也能清楚觉到下腹和腿间的黏腻。 她的脸又有些燥了起来。 苍希只看一眼,又侧过了脸。 「没有得到同意,我想说不好碰你……房间出去后右转,门外点有薰香的房间可以洗浴,地上的竹篮里放着巾,最底下有更换的衣物。」 面对这份贴心,殷璃开口道了声谢谢,这次声音清楚多了。 不管下午的时候对方都干了些什么……觉这人好好穿着衣服的时候,还是有风度的。 ──这么想着的殷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因为此刻的想法而被狠狠打脸。 但不论如何,此时还披着人皮的苍希依然温雅和善,见她没有其他要照料的地方后,就将空间留给了殷璃。 「那我先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你在这里都可以自便,有事就用传音符喊我。」 苍希说着的同时,他身上缓缓飘来一个小光点。 光点在房间里绕了一会,直到殷璃从法术空间里拿出传音符后,才飞快地窜了进去。 门被轻轻关上了,随着脚步声走远直至消失,四周安静得只馀少女的呼声。 殷璃摇摇头,试图让自己睡得昏沉的脑袋清醒一点。 而由于几个小时前经歷的苦战,她在被铺上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能用手脚抬起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又好不容易拿到衣服,抖着手给自己穿上。 干这档事有这么可怕的吗……印象中,以前就算做上一整天的劳务,肌也从来没有抖成这样。 不对、她第一次跟伊瑟做完整套程之后,隔天醒来神和身体状况俱佳,本没有出现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这样想来,到底是苍希跟达亚尔做过头……还是伊瑟对她手下留情了? 目前从次数上来讲,浑蛋达亚尔是造成这种局面最大的嫌疑人。但就时间上来说,苍希搞的花招更多…… 想起下午的事情,一些细节又再次浮现在殷璃脑中,不但让她面红耳赤,心跳都跟着加快不少。 她拍拍自己的脸,把那些刺过头的画面赶出脑海,决定先回头面对现实,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觉得自己稍微能起身后,殷璃脚步蹣跚地走出房间,又接着一步一挪地,移动到了苍希所说的浴室。 这个空间和卧房跟走廊装潢一致,同样是木质墙壁和地板。里头没多少物品,但每个角落依然充緻的设计与摆饰。 浴间的大木桶里已经放入的热水,蒸腾的热气多少缓解了肌的僵硬,而淡淡的薰香也让身心都到放松。 小巧而别緻的空间让殷璃的心情因此好转不少,虽然掉衣服时还是因为肌痠痛嗷嗷直叫,但起码想像到沐浴后的舒,还是让人觉愉快。 她慢慢在浴桶边的一张木头矮凳上坐下,用手试了试温度,发现水温比正常的体温高些,正是最舒服的那种热度。 想到这世界各种方便的常法术,殷璃顿时也不怎么奇怪了,同时还恩了一下这种被普遍应用的高级技术。 她拿起水瓢将身体打,又拿过肥皂准备把自己好好一遍。 却也在此时,殷璃遭遇了此生第一次于洗澡时碰到的困难…… ? 苍希心中翻涌着小小的罪恶。 他仔细受了一会,最后觉得这与他的本心应当无关,而是被迫『』着对方,因此对这种某种程度上欺瞒对方的行为到愧疚。 而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练地将之到心底深处。 与媸妍相处的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东西── 抑身体的本能,抑原始的情绪,抑慾望、真实的想法,因为这些全都会成为被攻击的弱点。 说老实话,他做这些不完全是因为媸妍,在水族王里,同样有许多对他虎视眈眈的政敌。 可媸妍无疑是苍希警戒对象中,最危险的那一个。 她随时都在窥伺猎物,只要抓到一点可乘之机,就会扑上去撕咬并痛饮目标的鲜血,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榨取的事物,才会无趣地将人拋开。 被挑逗身体、或被下药发出慾时,媸妍会嘲笑他们是受慾望驱使,完全无法自控的野兽。 接着则用毫无瑕疵的少女躯体,继续勾引出更多男本能,看当下的心情掐捏咬拧、玩起的男,接着骑在他们身上乐,恣意地享受愉。 一开始的时候,苍希偶尔还会有些动摇。到后来,除了体上的痛楚之外,心灵已被打磨得完全不会再因此受伤了。 娇美丽的少女因此趴在他身上,微嘟着嘴抱怨『真无趣』,随后便使用更加烈的物理方式,以在他们身上获得更多反应。 而那样的同一张脸,同一副身体。 当内里的灵魂换成殷璃时,一切全都变得不同了。 她就是个普通的、有着正常情和叁观的女孩,不会为了噬血的慾望伤害任何人,也不会践踏谁的自尊或人格来取乐。 殷璃的回归,让一切都重回正轨。 如果没有多年前那场意外,原来会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媸妍这样非正常、暴又无道的存在,情药会扭曲他的意志,像现在这样,轻易地被认识没多久的人牵动情和思考。 在理智上,苍希很清楚这是药物的效果,可实际上,他情绪的波动却不受思考控制。 在下午的情事中,为了顾及殷璃的受和印象,苍希必须不断克制自己的慾望,替她带来一场深刻而难以忘怀的。 而在结束这一切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思依然不断被少女拉扯。 明明只是出于政治原因而有来往的对象,却不时受到对方的举动干扰。 会在意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想法和心情,甚至总忍不住想逗逗她,看着对方因他而起的各种反应。 这般种种因药效而起的『不受控』,对苍希来说,有好也有坏。 坏的部分自然不用说,没有谁会高兴自己的意志被人为扭曲。到最后甚至可能怀疑起,自己当下的心情究竟是自然產生,或者被药物强行扭转所致。 而好的部分,正是他同样可以利用这股药力来拉拢殷璃。 这女孩身为闇魁唯一的血脉近亲,身分之尊贵,恐怕水族也没什么人能企及。 闇族作为未来千年统领大陆的一族,当下所有人谁都敢得罪,就是不会去得罪他们。 更尤其是,当时序进入闇之时代后,现任闇魁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大陆最强者。 这种情况下谁跟闇族人硬槓,那只能说是脑袋有。 在现今世代,人口与势力最为庞大的当属火族建立的焰帝国,帝国当今皇帝更被视为一代明君,即便是光属衰弱的现在,整个火族依然势力不减。 与之相比,水族混得就没那么开。 几百年前或许还有称得上繁盛的时代,可如今只是守着大陆东部的领土,全族全国的首领自称为王,也没些什么夸张的名号往自己身上戴,安静本分地箇守一方家园。 和其他各族相比,水族没太多跟人叫板的底气,不像雷族人人驍勇善战,背后甚至有闇魁撑;也不像土族人能直接挖个地下城市,窝在地底蜗居了事。 水族的势力大致与风族相当,而且不像风族那样拥有火族这样强力的联盟。 因此多年以来,水族的策略都是多方拉拢,永远中立并谁都不得罪。 苍希从小所受的教育,自然也都是此类的谋略和计画。 比起媸妍这样一尊大杀器,殷璃的回归对院子里所有人来说自然是件好事,而且显然对苍希更好一些。 这个单纯的女孩,也同样会很单纯地回应他人的好意。这不是说殷璃傻,而是她讨厌弯弯绕绕的事情。 她能够辨别刻意的心计或谋划,可反过来说,如果用真心待她,想来她也愿意还以真心。 而在苍希身上来说,他由于情药的缘故,『真心』着对方。 所有行为皆出于自发、毫无勉强,更无从怀疑起这份心意。 只要顺着这份情待她好,当个称职的恋人,让少女也渐渐对他抱持好,那她往后立场往苍希这里偏过来,也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自己顺应情药的药力行事,而正值美好年龄的少女能够谈一场完美的恋。 ──多的双赢结局啊。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