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温暖是真实的,鼻息间的香气是真实的,如今她面前的七哥是真实的。 这份幸福降临得太过忽然,她揣揣不安,像是拥抱着一瞬而逝于指尖的幻梦。 谢徽止手掌轻抚她的脊背,像是要将她的委屈苦楚尽数拂去:“我的晓受苦了。” 徽宁不想让他担心,立刻止住泣声:“不会啊,晓很好,有七哥在,晓就很幸福。” 谢徽止松开她,缓缓蹲下身来,捧起她的脸。 徽宁也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 他面貌一如往昔无改,眉目清澧,濯濯如月柳,凤目狭长清绝,唯有一双琥珀的眼瞳,与徽宁相似。 男人的指腹轻抚过徽宁的,略带些与以往不同的粝:“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么?” 徽宁破涕而笑:“骗人。” 谢徽止吻了吻她眉心:“骗谁都不会骗晓。” 吻落在眉心,像是消融的雪花。 徽宁忍不住,声音都带了哭腔:“七哥骗人。” “不骗晓。”谢徽止捏了捏她鼻子,“饿了吗?七哥去给你些吃的。” “嗯,我要吃七哥做的面。” 徽宁舍不得离开他,一路跟着他到了厨房。 谢镜敛和谢兰卿也只好一路跟过来。 见徽宁这般粘他,谢镜敛忍不住吃味调侃:“徽止一回来,晓就将我和三哥忘了。” 谢兰卿沉默不语。 谢徽止淡笑回,气质温文尔雅:“晓只是许久没见到我,比较挂念罢了,你们都是她的兄长,她不会厚此薄彼。” 谢镜敛却不信他这套说辞,竟大大咧咧直接问徽宁道:“晓最喜哪个哥哥?” 徽宁还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她坐在板凳上,下意识看了眼谢徽止,又去看谢兰卿,最后攥着袖子,凝噎了半天,直到脸颊上晕出一片霞,才小声地回:“不可以都喜吗?” 谢兰卿从不会令她为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可以,三哥永远都是晓的哥哥。” 谢镜敛没有多想,又打趣道:“都是成婚的大姑娘了,你们做兄长的还这般宠着,也不怕她驸马吃味。” 谢徽止砧板上切菜的动作一顿,并未说话,而谢兰卿目光瞥过来,虽是清浅,却令人觉冰冷如刃。 谢镜敛是人,但也知道这般玩笑惹得三哥不快,只得连忙赔笑道:“纵使成婚了,晓也永远是哥哥们的妹妹。” 徽宁难得有了食。 她吃完了谢徽止做的面,坐在房中和他们说了不少话,倦意才渐渐浮上来,拽着谢徽止不肯松手,说什么都要和哥哥一起睡。 但这是谢兰卿的房间,他也不能鸠占鹊巢,只得折中,二人一道留下陪徽宁睡觉。 徽宁被谢徽止和谢兰卿夹着,睡在中间。 就这么大,让那三人占了,自然没有谢镜敛落脚的位置,他只能睡在一旁的棋榻上。 或许是因为他常在边关,不常陪在晓身边,他和晓间的关系,总比不得三哥和七弟。 他虽迟钝,有些事情却也是明白的。 晓心中有个地方,像是设了堵墙,谢兰卿也好,谢徽止也好,总能轻易叩开门扉走进去,而他只能摸着那堵无形的墙,被隔绝在外,看着他们在其中相互依偎,永远不走进她心里。 虽会觉得有种被隔离在外的孤寂,但那也无妨,只要晓觉得幸福就好。 谢镜敛闭上眼,暗暗想。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