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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红楼]咸鱼林夫人 作者: 巫朝尘 时间: 2024/06/13 
上一章   [红楼]咸鱼林夫人 第97节   下一章 ( → )
    水溶道:“世之谊,两年还是要等的。”

    即便不顾与贾家的情面,也要顾及北静王府在外的名声体面。

    还有贾家姻亲王尚书,华贤德妃娘娘……

    贤德妃虽封妃四年还未生育,也未见盛宠,但后凤藻之下,是昭、毓秀、华、宜和、墨、明粹六大。陛下令吴贵妃住毓秀,令贤德妃住华,资历深但无子的梁妃住宜和,生育了四皇子的李妃住墨,可见対贤德妃还是很看重的。

    陛下守孝至今两年余不入后,贤德妃娘娘若有宠有子,岂非坏了陛下纯孝之名?

    新王妃是贤德妃的亲堂妹,身份也不算低了。

    水溶道:“至于贾赦,他有爵无官,最多名声荒唐些,倒不怕他坏事。”

    北静太妃忽问:“溶儿你说,陛下这般赐婚,是不是対咱们家有不?”

    世宗皇帝在,北静王府不但不曾向陛下示忠,溶儿还听世宗皇帝所命,顶了罗指挥岳丈的大理寺卿之位。

    陛下正位一年有余,是不是要秋后算账了?

    水溶细细一想,笑道:“陛下真対咱家不,还能留我在大理寺卿位上?早就随意调我去哪里做个闲职了。再不然,拿静玄寺的事发作一二,命我闭门思过几年,我也只能谢恩。才开朝,皇上命议兵部尚书人选,我提王大人,皇上是当场就准了。”

    太妃点头思索。

    水溶笑道:“连世宗皇帝赐婚都只赐了甄氏,陛下再如何,也不会让实权文武大臣家的女儿给我做继妃。数一数咱们这些世家里,不算各家王府,也只有贾家的女孩子最合适了。”

    贾家出了一个贤德妃,还有王尚书这门好姻亲,和林尚书家这些年是远了,到底林尚书元配夫人还留了一个女儿,就不可能彻底和贾家断了。

    余下“六公”家里,并下面侯伯之家,家中无实职,只守着祖宗爵位的多,有实职的,出不了王妃。

    如此算下来,陛下赐婚贾氏,竟还是圣恩体贴。

    太妃道:“过了端午,我就把教养嬷嬷送去,让荣国府腾出一所至少两进院子给王妃。你亲自过去,以表重视。”

    水溶应下。

    北静太妃便写了一份礼单,令人先送去荣国公府,然后从王府上千人口里,挑出了拔尖儿的八个嬷嬷、八个丫鬟,令她们收拾行李,五月初六去服侍贾氏。

    当年娶甄氏前,她只送了四个嬷嬷、四个丫鬟,看来是不够。

    这回多一倍,贾二姑娘再是什么古怪子,也能给她调教懂事!

    ……

    且说新任六都太监陈格,原是自小服侍皇上的内侍,今年虽才三十二岁,但他跟着皇上从出开府,又回登基,再到正位紫宸殿,已有二十二年了。

    去岁世宗皇帝崩逝,原内相戴权忍痛继续辅佐皇上。原六都太监夏守忠,因悲痛过度,不能侍奉,便自请出养老,换了陈格继任。

    陈格从北静王府出来,又乘马至荣国公府宣旨。

    他着意看了新北静王妃贾二姑娘,模样虽不如贤德妃娘娘,倒还端正清秀,只是子未免木讷了些,胆子也不大,有些缩手缩脚,听完旨意,没见多高兴,倒吓得脸都白了。

    这样子的新儿媳妇,也不知道合不合北静太妃的心意。

    贾二姑娘接了旨谢恩,便被一等将军夫人邢氏和贤德妃的母亲王淑人送到一边了。

    邢夫人看上去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王淑人也算高兴。

    荣国公夫人是角扬起,眼中惑。

    贾员外郎没在家。

    贾将军正抚须得意。

    琏二爷不知和琏二嘀咕了什么,要来一个荷包,殷勤给了他。

    这一年多,陈格从荣国公府、吴家和周家收的银子,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了。收银子了,他随便一捻,就知道荷包里装了有二百两银票。

    不算少。但和今的喜事一比,更说不上多。

    陈格打量琏二头上的首饰比上回又少了两样,心道贾家是真没钱了,还是琏二在装样?

    琏二爷留他吃茶,他道:“还要回去复命。”没坐就走了。

    今是个天,头被掩在了厚厚的云里,不见光。但天上总不下雨,天气又闷又热,陈格在门下马,跑回紫宸殿这一路,身上就出了两层汗。

    他不敢御前失仪,在殿门口洗了脸,才入内复命。

    罗焰正从内殿出来,见了他微一点头:“陈太监。”

    罗指挥这些年给皇上办了多少事,还正在办什么事,陈格知道得不是很全。但仅他知道的这些,已经足够他対罗指挥心怀敬畏。

    陈格躬身避开,等罗焰过去了,才继续往里走。

    皇上问:“两家都怎么样?”

    戴权不在,陈格先拿出两家给的荷包,呈至陛下案前,才将北静王府和荣国公府两家诸人的神态言行一一回禀。

    皇上没动那两个荷包,笑命:“你就自己收着罢。人家赚了几十年,朕让你也发几年财。”

    陈格方拿回荷包,行礼笑道:“多谢陛下恩典。”

    皇上笑道:“你发财归发财,可别赚不该赚的。”

    陈格忙道:“陛下放心,奴才知道。”

    沈公府、江公府,还有罗宅、林宅,就是皇上没嘱咐,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要这些人家的钱。

    还有那些清官儿,干实事的官儿,他敢要到这些人头上,皇上不会要他的脑袋,但他这六都太监也别想干了。

    *

    林家几年来和贾家保持着有事送礼,人不来往的关系。贾被赐婚为北静王妃,宁安华吃惊过后,也只派人送礼恭喜就完了。

    但荣国府近些年实在漏得筛子一样,筛眼还越来越大了。

    魏树家的去了一趟回来,私下回说:“贾将军让官中给贾二姑娘置办王妃的嫁妆,可贾家两府的库银都盖省亲别院花完了,还欠下许多外债,拿不出钱了。”

    宁安华稍微有些明白皇上此举的目的了。

    离间计。

    或许再加上“钓鱼执法”?

    她说:“这事先别让大姑娘知道。”

    亲外祖家里成这样,黛玉知道该不好受了。

    还是让林如海决定说不说吧。

    魏树家的问:“太太,他家不会还想和咱家借钱罢?”

    宁安华笑道:“他家想借,我不借就完了。自家姑娘做了王妃,连嫁妆都置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年盖省亲园子都是私下借的,这回更不会闹得大张旗鼓。再说了,盖几年园子,他家官中穷了,各房可都发了财了,几万嫁妆算什么。”

    魏树家的叹道:“还好那年没借,不然开了一个口子,往后麻烦事就多了。”

    宁安华指节敲了敲桌面:“保不齐让你知道这事,就是他家试探呢。”

    魏树家的一惊。

    宁安华笑道:“罢了,我没钱借人,总与我无关。初八是菊影的好子,你们都去,好生热闹一天。”

    五月初八,菊影和摘云成婚。

    菊影已由宁安华做主,认了林平两口子为干爹干娘,就从林平家里出嫁。是林平的长子背她上的花轿。

    宁安硕给摘云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和菊影婚后一个月再回来当差。

    当一早,宁安华带着檀衣四人,亲自来到林平家里送一送菊影。

    檀袖成婚两年,一直忙于照顾宁安青,没多少时间和丈夫亲热。今年宁安青好了,她年初有孕,已经快七个月,也着肚子来了。

    宁安华在屋里,所有人都不自在,她没有坐太久。

    亲手给菊影戴上了最后一金花钗,看她泪水涟涟下是遮不住的喜,宁安华给她擦了泪,留下檀衣菊,带着寒燕涧回去了。

    檀衣、檀袖、菊影、菊四人一处这些年,檀袖是最早离开的。

    剩下三个人,菊原以为能同死同归,以为经过了杨洗砚,菊影不会再看上谁,可菊影还是和摘云有了情。

    菊曾和檀衣说:“我就不该说那句玩笑话,让她找个舍得给她花钱的,还真让她被摘云拐去了!”

    檀衣说:“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比如十年前,谁能想到太太竟和老爷还有一段姻缘?从前咱们都不看好这桩婚事,都觉得委屈了太太。菊影和摘云好歹是两情相悦,她自己愿意,咱们就替她高兴罢。”

    菊道:“我都明白,我就是心里过不去。”

    檀衣笑道:“你有埋怨别人的,怎么不怨是你自己不能让太太放心,那年派人去保定不让你去?若去的是你,菊影不就没有这事了?”

    菊寻思了半,没再说什么。

    她们没去摘云家里吃喜酒,午饭前就回到了立幽堂。

    宁安华问:“怎么这就回来了?”

    檀衣笑道:“菊怕她冲进房和摘云打起来。”说着,她让开,出了俩眼肿得核桃似的菊

    宁安华便拽菊坐下。

    菊闷闷地:“我虽然没成亲,我也知道,今晚摘云就要和菊影干那种事,那不是早晚有孩子?”

    檀衣红了脸,拍她:“你疯了!怎么什么都说?”

    菊任她拍,仰头看宁安华:“太太,你说,菊影以后生孩子,会没事吗?”

    檀衣停了拍打菊的手,也看宁安华。

    宁安华着她们含期待的眼睛,也只能说:“……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菊慢慢垂了头,肩膀抖动起来。

    檀衣哄她又推她:“你别哭呀!太太又不是神仙,自己生哥儿姐儿都九死一生的,也管不了别人呀?”

    宁安华拍拍檀衣,把菊抱在了怀里:“哭吧。”

    菊把头埋在宁安华肩膀上,环住宁安华的,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两后。

    宁安华五更睁眼,下穿衣,先看她今要戴的首饰,和檀衣商量:“自己家里,把这两支去了罢。”

    檀衣不让:“再少,太太头上都没东西了,干脆梳个光髻去待客。”

    宁安华:“今又不是我相看人,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

    檀衣不听她说,拿了梳子头油就给她挽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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