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他眼看着她摇摇坠的小身影,那眉头夹得越来越紧。 “就快好了。”她含糊的说,眯起眼,没有电筒做照明,装起来有些吃力。 “先下来。”他拄着拐杖,薄轻抿。 “等等……就好了……” 只听“咔”的一声,她把灯罩装上,正待往下爬,悲剧却这个时候发生。 脚一滑,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摔了下来。 然后她跌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耳畔传来一声类似于什么硬物断裂的声音,再然后她瞥了眼身下的卓然,还有她股下,他尚未拆石膏的腿…… 明雅倒一口冷气。 “明雅。”他神依旧淡淡,只是从额际冒出的冷汗了此时的心境,“打电话叫救护车。” “……” 于是在这个大雨倾盆的晚上,一幢高级公寓的附近响起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医院的消毒水味依旧刺鼻。 病房里,某个与卓然有点情的中年医生正在重新给他打石膏。 他边忙活边扭过脸问明雅: “怎么回事?” 明雅脑袋垂得很低: “刚才装灯管。” 中年医生挑挑眉。 明雅觑了他一眼,声音很小: “摔下来,把他了。” 中年医生一脸了然,回头却对卓然说: “听我的,这次就住到痊愈再出院。” 卓然没吭声,而独自站在门口的明雅,是连切腹的心都有了…… —— 之后几天,明雅自觉有愧,老老实实的推掉许多工作,一有时间就在一旁候着,而卓然在她细心的照顾下,脸似乎红润了许多。 这天,她拎着一袋子水果回来,卓然照例是坐在病上看书,瞧着她进门,他搁下手里的书籍说: “过来。” 明雅依言走过去,刚靠近病,一条有力的胳膊立即勾住她的,一使劲,她直接趴在他膛上。 他口和脑袋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假如不是那天晚上又被她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能跑能跳…… 想到这明雅又内疚了,也不挣扎,就这么松松软软的让他抱着。 她摸了摸他跟石疙瘩似的膛,抬头问: “你怎么了?” “有点事想问你。”他低头亲上她的脸,然后一寸寸下移,来到小巧的鼻子,软软的,还有尖尖的下巴……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侧过脸躲了躲,随即下颚一紧,又被人捏了回来。 “什么事?”她正与他的做斗争,左躲右闪就是不乐意让他得逞。 卓然失笑,冷不丁的往她鼻尖上咬了一口,明雅“嗷”的一声想退后,可扣在上的手臂又跟个铁索似的,最后她老实了,比起被咬,她还是选择被亲吧…… “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一个名分?”他目光灼灼,好像要把她给烧了。 明雅看着他不说话,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被他吓着了。 可下一秒,她又心虚的移开视线,双咬得紧紧的,就跟河蚌似的死不松嘴。 卓然看她不说话,知道这个女人又开始犯病了,他不是没想过要等她,但是后来当他发现,方明雅这个木鱼脑袋,假如不着她,指不定她这辈子都不会正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卓然猜得没错,明雅是不想正视,她得过且过,觉得现在就好,两人相安无事的处着,她不需要他负责,也不需要对他负责,潇潇洒洒,干净利落。 明雅这么想着,没吭气,动了动杆子,就跟条蛇似的想往下滑。 可七寸一下子被人卡住,她晃了晃小尾巴,没地躲。 “你怎么又提这事。”她不的嘀咕,自从上次的不愉快以后,他们两人一直很有默契的没再提及,可这才多久,他又旧事重提。 “过几天,我们把证办了?”他耐着子说。 什么证? 明雅愣了下,可很快要反应过来,除了结婚证还有什么? “一本证而已,办不办有什么关系?”她想了下,默默说。 卓然的眉头似乎又皱了几分: “当然有关系,不结婚,我们现在算什么?” 非法同居…… 随着这四个字窜上她的脑门,她又噎了下,眼神滴溜溜的飘一阵,她敷衍: “再说吧……” 说完又挣了挣,可贴着她的石疙瘩不放人。 他哪容得她敷衍,死扣着她不放,作势又要吻她。 刚才进门的时候,明雅忘了关门,这会儿虚掩的大门被冷风吹一吹,敞开了一半,亏得他的病房在角落,要不两人身体贴身体,躺在病上的模样不得被闲杂人等瞧了去? 明雅一点也不想变成活的主角,于是又扭动了一阵,一来二去,她气得直气。 而对比她的狈,身下那人倒是气定神闲得很,不咸不淡的瞅着她,一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但是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的嘴脸。 她急了,这算什么事?婚呢? “我不嫁你。” 这话一出,卓然的脸瞬间就沉了,他测测的瞅着她,扣在她上的手越来越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咔擦”了。 “什么叫过几天把证办了?”她理直气壮的盯着他,“虽然我追了你十几年,可也不能这么廉价呀,更何况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你连场像样的求婚都没有,凭什么嫁你……” 卓然眯起眼瞪她。 她还知道结婚是“人生大事”?那么当初怎么轻易的就上了顾倾城的当? 当然,这话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说,否则两人非得一拍两散。 卓然忍气声:“我向你求婚。” 明雅沉寂从他怀里溜出来,退出个安全距离。 “我不答应。” 他的眼神像是要当场了她。 明雅气呼呼的说:“连追求都没有,你求什么婚?” 他一怔,目光有刹那凝滞。 而明雅则趁着他晃神的工夫,拎起包包就跑。 之后两天,她找着借口没上医院报道,不是工作太忙就是晚上有应酬,总之就算没事,她也会自己找事。 后来李学铭给她打电话,说卓然两天没吃医院的饭,让她回去瞧瞧。 明雅当时冷哼一声,说他幼不幼稚,还绝食抗议?饿死活该。 随后她没等李学铭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可隔天,她自己做好了饭菜让佣人送了过去。 —— 又过了几天,明雅过起了每天收到一束花的子。 起初她没留意,当秘书小姐将玫瑰给她的时候,她皱了皱鼻子,猛打了个嚏,一转身就想丢进垃圾桶,后来她多瞧了眼卡片上的署名,瞧这那悉的字迹,连忙住了手。 接收到秘书小姐好奇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抱着花往办公室走,一进门数了数,不多不少十一朵。 这算追求? 明雅把花収进屉,摸了摸发的鼻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应该不知道她对玫瑰过,但是即便如此,她心头还是隐隐涌出一丝甜。 一天一束花,风雨无阻的情况下,是两人渐渐回温的关系。 明雅面上虽然不动声,可已经养成了每天都要瞅一眼他写的小卡片的习惯,总觉得有一种甜滋滋的,像是染了糖的觉在心底蔓延。 再之后,明雅慢慢的回购华盛的股票,股价又渐渐回升,而在一次的董事会上,她公布了华盛即将与美国泰科公司合作的消息,随即股价节节攀升。 之前因为沈宛心的案子,和之后大跌的股价,那群元老们对她颇具微词,毕竟她资质浅,一进董事会就搞出那么大的子,难免给人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觉。 可股东们重利,只要公司能赚钱,年底有分红,他们方家要怎么斗,他们不在乎。 所以当务之急,她要趁着沈宛心元气大伤,沈渊到处奔波的时候,悄悄回购股份,她甚至在早前已经与几名元老谈妥,等到年底选董事会的时候,她手上的持股量将会超过沈宛心,届时,她将掌控整个华盛。 —— 子如水一般划过。 明雅积极打理自己的事业,卓然的腿伤也已经痊愈,可是半个月过去,他依旧坚持每天一束玫瑰的送给她。 直到一个电话,打破两人之间的和谐。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卓然正在给明雅讲解一个地产项目的前景,明雅听得认真,所以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脑袋依然挤在企划案中不肯抬头。 打电话的人是卓丽清,刚一接通,卓然便听到她在那头说: “哥,我出车祸了。” 卓然眉心一跳,冷静的问道: “伤哪了?严不严重,你现在在哪?”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