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捏筷子的手有点僵硬,她仰着脸顿了顿,最后强忍着恶心下肚,又因为吃得着急,被芥末呛得直咳嗽。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会喜生吃鱼,他们不觉得恶心吗?而且如果刺身处理不好,可是会有寄生虫的。 沈渊端起面前的白瓷杯给她送去,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幅度。 明雅接过杯子三两下灌了个干净,擦擦嘴又听他在那头不冷不热的说:“这杯水……是我喝过的。” 她面一囧,抬头上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既然你不喜吃,又何必勉强自己?”沈渊捏着杯子抿了一口清酒,目光转间嘴角的笑意更深。 明雅擦擦嘴:“可是你喜吃不是吗?” 说好的回请,自然要依照对方的喜好。 沈渊有片刻的怔忡,他搁下瓷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原来你还记得?” 明雅脸微微发白,不作声。 她怎么敢告诉他,自从多了他这个优秀的兄长,她力有多大,生怕爸爸对他的期待过深,她只能在暗地里偷偷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扳倒他的方法,所以对于他的喜好,她自然很清楚。 窗外响起雨水落在湖里的嘀嗒声,明雅把窗帘拉开,才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外头下起了小雨。 海浪敲击在礁石上的响声更衬托出室内的宁静,一盏灯,一双人,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在他们之间萦绕。 后来沈渊看到她不吃生食,又多叫了一碗味增汤和凉面,看着她吃以后才结账。 明雅抓着包包抢着付款,却被他阻止。 明雅没好气的瞪他:“说好了我请客的。” “我怎么可能让女人付钱。”沈渊拦住她,颇为大男人的说。 她看着他掏卡的动作,忍了忍,没说话。 之后沈渊去取车,等着方明雅把安全带系好,他说:“我送你回家。” 在他发动引擎之前,明雅突然道:“我今晚不想回家。” 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沉默了好半晌,明雅才听到他沉沉的声音:“方明雅,你刚才说什么?” 她扭过头,白净不含脂粉的小脸在夜下竟带着一种诡异的惑力:“今晚我不想回家,你可以选择把我带回去,或者让我下车。” 她的话里,暗示意味极浓。 沈渊盯着她不放,眸中掺了几许热度:“带回哪?” 明雅嗤笑一声,觉得这人就是在跟自己装傻:“当然是你的房间,又或者说那是我的房间?” 其实她一直不懂,方家那么多客房,他留学归来随便找一间入住即可,为什么非得挑她住过的房间,鸠占鹊巢。 沈渊喉咙一紧,不自觉地滑动一下喉结: “你确定?” 明雅心里没什么底气,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足够冷静: “不要就算了。”她以退为进。 “方明雅,你最好不要后悔!” 沈渊深一口气,不再给她反悔的机会,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一路闯了几个红灯,沈渊心里燥热非常,他看得出其中的猫腻,却不甚在意,现在映入他眼帘的女人,就像一只已经被圈住了脖子的猫,他不认为她能玩出什么花样,也不管她今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明雅特意选的料理店离方家的别墅很近,所以车子没开多久便到了目的地。 她心里紧张,伸手刚解开安全带,已经被沈渊拉开车门抱了起来。 他显得有些急与暴躁,结实的臂膀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便将她打横抱出自己的车。 明雅“啊”了一声却没反抗,两手揪着他的领子,听他近在迟迟的声音:“方明雅,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会可别哭!”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有些麻有些。 接下来一切都跟她计划的一样,沈渊把她抱上楼,踢开门,一把扔在上。 天旋地转间,明雅好像撞到了头,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句,还没能爬起身,上方便覆过来一人。 她眼明手快的踹了他一脚,说道:“我要洗澡。” 沈渊眯了下眼睛,一把握住她的小腿,目光透出点暧昧:“我不介意。” 明雅抬眼瞪他:“我介意!” 他睨着她的五官,突然松开了她的小腿,转而摁住她的肩膀:“方明雅,你最好别耍花样。” 明雅气急,无奈双肩被制无处发力,只能撒娇的骂道:“什么花样?你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一身汗味和酒味,脏不脏?没点情趣!” 沈渊愣了下,终于松开了手。 他好心的提议: “一起?” “我没那个习惯。” 明雅一身狈的从上爬起来,整理了一番衣服下摆,又跟他要了一套浴衣,直接走进浴室,而在此期间,她听到他用钥匙将卧房门反锁的声音。 关上浴室的大门,她可没敢真洗,坐在马桶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白药粒,这是她花了点心思找人在黑市买的,只要三粒便足以令一头大象沉睡,而这些药的用途多是用来对付一些“不合作”的小姐。 敲门声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明雅听到沈渊在门外催促:“好了没有?” 明雅匆匆应了一声,换上浴衣把门拉开。 “急什么,我还能跑了么?” 可不就是怕你跑了。 沈渊喉头一紧,看着她缓缓的步出浴室门,他的浴袍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罩在她身上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那种不施脂粉的干净与犹如美玉般的皮肤,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方明雅,其实与十几年前那个在浴室里冤枉他的少女无异。 当年她也是顶着这张纯净无暇的脸跑到爸爸面前大喊:爸!爸!哥哥他想强暴我! …… 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下,麻麻,每一下都像羽在拨,怎么也抓不到重心,让他心中更为狂躁。 明雅前脚刚踏出浴室,背脊便是一疼,等回过神已经被人用力的抵在墙上。 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些:“到你洗了。” 沈渊有些不耐烦:“方明雅!” 明雅抿着,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猴急什么?今晚还长得很,你……好歹温柔一点。” 沈渊心头蓦然一软,嘎的咳嗽两声,看着她的眼神好像要把她了:“先给点甜头。” 明雅心里着急,咬咬牙,快速的在他颊面上轻啄了一口,对方似乎不太意,可还是松开了她:“回上待着,一会看我怎么治你。” ------题外话------ 谢榜~(╯3╰) 1评价票—15843358289 1月票—墨情倾 1月票—haxlj8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五花大绑 耳边传来木门关上的声响,沈渊在头下站了一会,眼前玻璃因为热气而蒙上了一层水雾,只能模糊的看到门外的白光。 片刻后里面才传来淋雨的水声,明雅松了口气,瞥了眼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轮廓,那是沈渊壮的身形。 她趁着他洗澡的空当,在房中逡巡一圈,瞥到墙上的壁画时,她顿了下,不是因为那幅画有多么惊为天人,而是右下角的署名。 作画的人是沈渊,时间在十七年前。 画的是夕,看得出他当时的画技较为稚,可在上这一块却非常用心。 她记得他曾经的梦想好像是当一名画家,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大学修的却是商务管理。 明雅出他的素描本,随手翻了翻,竟发现他一直有固定作画的习惯,从期推算,几乎是每周都会有作品,而如今在他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的,是十多本画好的素描。 她突然对他到好奇,翻到末页她愣了下,只见白纸上画着一名少女,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打盹,身着黑白两的小礼服,半身抹设计,简单的黑白素描没有任何的装饰,却将女孩的优雅纯净勾勒了出来,而此刻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只亭亭的天鹅。 明雅大脑一片空白,他画的不就是她么?她还记得这条裙子,当年跟老爸出席晚宴,她爸生怕她给自己丢脸,索把她扔在角落,最后她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没想到这一幕竟被他捕捉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意外,难不成沈渊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自己? 他是受狂吗?她当初对他可没什么好脸。 这回没给明雅思考的时间,浴室中的水声戛然而止。 眼底晃过一丝惊慌,她顺手将画册了回去,而后拉开酒柜的门…… 等到沈渊步出浴室,看到的就是明雅执着两杯香槟,笑盈盈坐在沙发上的模样。 她穿着白浴衣,直长发顺溜的披在脑后,衬着巴掌大的脸蛋,竟有种我见犹怜的觉。 可下一秒,当那两杯倒好的香槟映入他的眼帘,沈渊勾勾,笑中透出一丝嘲讽,他就知道今晚的方明雅有问题,想放倒他?她还太。 明雅看他带着一身的热气越走越近,然后双臂一张就想抱她。 “等等。”明雅及时叫停,将其中一杯香槟递给他,翘着腿语速极慢的说,“先喝杯酒助助兴怎么样?” 沈渊接过,勾人的桃花眼里晃过一抹光。 “是助兴,还是另有目的?”他笑意渐深,对于手里的高脚杯,只是端着。 明雅皱起细眉,洋装发怒道:“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往你杯子里掺毒药?” 沈渊耸耸肩,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可那神态分明充了疑虑。 见他不喝,明雅的着急已然溢于言表,对比这些老江湖,她对情绪的收放显然不够自如,心里的事藏不住,轻而易举的被人看透。 额际滑过一丝冷汗,她为了取信于他,她索抢过他的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样……你相信了吗?”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酡红的脸蛋和变得急促的呼,突然生出点要戏她的心思。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了口:“你喝光,喝光了我就相信你。”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