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沉默了一会,归究底,问题还是出于她本身的自卑,又或者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才能重拾信心?” 她睁开眼,心跳顿如擂鼓: “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我们一起回到起跑线上,重新开始。” 卓然脸骤然改变,扣在她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强大的力量令她疼得呜咽出声。 明雅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今天她服软,之前的所有铺垫都将成空。 深深的吁出口气,她仰起脸突地咬住他的,卓然有一瞬间的错愕,可是很快的他便接受了这个吻,并逐渐加深。 寂静的空间里,两人四肢相,就像野兽一般疯狂汲取着对方的呼,等到明雅被放开的时候,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已经涨得通红。 卓然松了手,衣着凌的将视线定格在她微肿的,上面泛着水光,看起来十分滋润。 明雅气吁吁的抬头,双眸发亮:“这是我的诚意,你的呢?” 他同样气息紊,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许久,与刚才热度相反的是,语气越发的冰冷:“你希望得到什么诚意?一本离婚证还是一大笔赡养费?方明雅,我之前是不是太小看你了?” 方才还红润的脸因为他的话瞬间苍白,她抬起头上他的视线,只觉得这男人此时的眼神,像一把利剑,冰冷的透出一丝寒气,正将她由头到脚的剖析。 她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动作缓慢的站起身,回到衣柜旁继续收拾行李。 卓然狠狠的盯着她的后脑勺,薄微启:“明雅,你告诉我,你之前的顺从是不是为了这一刻所做的铺垫?” 明雅突觉一股寒意由头窜入脚心,总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再来两刀也不会疼了,谁知道他不过是一句话,便轻易戳中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背着他凄然一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一早就有答案了吗?六年前是这样,三年前也是这样,就连今天,依然如此。你说你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愿意给予,既然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丑陋不堪,你又何必紧抓不放?疑神疑鬼,互相猜忌,这样的婚姻生活,你也许可以忍受下去,可我却只觉得恶心!” 卓然脸不太好看,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双肩,却在半空停滞:“明雅。” 明雅头也不回的收拾好最后一件衣服:“假如你认为我们两就这么下去也没关系的话,我无话可说。是我欠了你,该还,拖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她僵直了背脊话里透出点决绝,而在整理过被的衣服以后,她迈开步子,旁若无人的越过他,目光里不掺任何情,冷静淡漠得就像面前的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绝望像一条毒蛇勒得他快要不过气,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伸手便会消逝于空气当中。 “明雅……”他倏地搂住她,眼底涌上疲惫,“别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雅背对着他,刚要转身却被固定了姿势。 他抬手摁住她的身体,埋首于她的颈间,除了耳边略微颤抖的声线,她看不到他的脸。 他抱了她许久,似乎在克制情绪,而明雅也不挣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怀里。 良久之后,她听到他艰涩的在她耳边说:“你要信任,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离开,你想怎样都可以。” 明雅顿了顿,低低呢喃:“你在跟我讲条件?” 卓然收紧手臂,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勒进骨子里:“不,我在求你,求你别走,和我重新开始,不牵扯任何利益的经营一段新的情。” 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心跳的频率越发的快,这种觉有点像是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演讲,当他慷慨昂的发表完一系列演说之后,紧张等待掌声的期待。 明雅有一瞬间的怔忡,毕竟她从未听过他如此卑微、小心翼翼的语气,而听着他重的呼,她心中迟疑。 卓然用力的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回头,他强烈的自尊心只允许他做到这一步。 他呼渐疾:“明雅,这就是我的诚意,你的呢?一个吻恐怕不够。” 明雅闭上眼,有月光朦胧的洒在地板上,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黄纱。 缓缓的又将眼眸睁开,她转身,随着一双纤细的胳膊往上,他的目光落在她晶莹的畔。 她的形很漂亮,比例优美,泽红润,不施脂粉依旧人。 他看着她漂亮的嘴越靠越近,哪怕没有言语,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于是毫不客气的往下,狠狠的攫住她的。 一个吻怎么够?不够,当然不够。 尽管在这段子以来,两人不乏身体上的接触,可这一次的大火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他们在熔炉里翻滚,只等着熊熊烈焰将将他们燃尽。 身体是我们最坦诚的部分。 明雅没有任何言语的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告诉他自己的诚意,而卓然用同样的热情予以回应,他们就像两团火焰相互角力,尽情释放身体内所有的本能。 明雅睁开眼,浑身的血沸腾着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烧,似天堂,似地狱,直到疲力竭,她这才倦极,累极的被他松开。 她气吁吁的趴在头,整个人就像是绕着a市跑了一圈,从头到脚,累得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 身后那男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可他的体格毕竟比她好,休息了一会便把胳膊伸过来…… 明雅一口气堵在口,体力消耗严重令她无法闪躲:“别……别来了,我出去看看儿子……” 说完她撑起上身,谁知刚动弹,便牵扯到四肢的酸疼,她“啊”的一声差点摔下,在心里已经把他的祖宗给骂上了。 卓然边出一抹笑意,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把人捞上来。 看着那人微红的俊脸,她呼一滞,生怕他兽大发再来一次,心中顿时紧张万分,不知不觉间便出了一头的冷汗。 谁知他只是看着她,呼平稳的与她对视了良久,正当她以为他又要进攻的时候,他仅是替她翻过身,盖好棉被。 “你睡吧,我去看儿子。” 耳边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随着卧房的大门被人轻轻关上,她抱着被子缓缓睁开双眼。 虽然人走了,可用鼻子嗅嗅,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明雅翻过身,用侧卧的方式对着窗外的明月,忆起方才的疯狂,原本清澈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难辨。 ** 两天后他们离婚了,卓然遵守承诺不与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离婚的过程很快,明雅觉得他既然与爸爸有言在先,那么出于尊重,她不会拿走他一分一毫,就像当初所说的,净身出户。 对此卓然没有异议,哪怕两人拿到离婚证,他私底下依然认为那是一场闹剧,方明雅的身份依旧是他的子,过几天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到他身边。 关于离婚的手续,他提议让律师团代为处理,却被她一口回绝,明雅不是没上过他的当,见过鬼还不怕黑吗?所以这次他们亲自上了民政局。 两人是协议离婚,手续没有多繁杂,当天去当天就办成了,而当明雅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说不上高兴,却也不会难过,只是有种松了口气,总算是解的觉。 她小心翼翼的把离婚证收进包里,珍视的程度好像那本离婚证是什么宝贝,会被人抢了一般。 卓然静静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眉目深敛,凑过来想要讨个吻。 眼角的余光扫到他的身影,她本能后退,将将躲过。 卓然扑了个空,表情僵硬的看着她。 她目光闪烁,轻咳一声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被人看到了,不好……”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落入她低垂的眼眸中,明媚的光线掩去她眸低的泽也令他猜不透她的心思。 从前的方明雅可没那么讲究,她从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甚至可以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给他一个法式热吻。 他敛眉沉思,握在掌心的离婚证隐隐发烫。 这一次赌博到底是对是错。 揭晓答案的时间不需要太久,不过是数后卓然已然心中有数。 因为他收到消息,就在昨上午,明雅订了两张前往南城的机票。 晚上七点,海边别墅。 窗外的月华正落在她的脸上,她心情看似不错,蹲在地上跟儿子玩飞行棋,正在关键时刻,门铃乍响。 这个时间会过来的人,她光用大腿猜也知道是谁。 明雅沉半晌,搁下骰子跑过去,门一开不由得一愣。 她的意外并不是针对来人,而是那人夹带的气势。 卓然安静的站在她面前,一张脸隐入黑暗,可从身上散发的冷意,却令人打心底发颤。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有一瞬间明雅能受到从他身上过来的戾气,可少顷,他又完美的收敛,恢复往昔的平静,动作缓慢的踱进来。 “今晚不是要忙吗?”明雅轻轻的带上门,看着他走到儿子身旁坐下,似乎非常疲倦的捻了捻眉心。 明雅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刚放下杯子,手腕一紧人已经被在地毯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脑后,俯身,惩罚的吻上她的。 明雅吓得一时忘了挣扎,而当她的余光瞥到坐在一旁的儿子时,愤怒的抬起膝盖往上一顶,可人没踢到,却被他闪身躲开。 “你疯了!当着儿子的面……”她成功的从他的钳制中身,可刚一抬头,立即上他危险的眼眸,那种冰冷中透出一丝戾气的眸光,令她腔的怒火在瞬间消散。 “为什么要订机票?”他旁若无人的凑近,炙热的鼻息熨烫在她的皮肤上。 明雅抑制下心底的惧意,故作淡定的开口: “当然是为了回南城。” “方明雅,你觉得我会让你走?”腔中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的往外涌,他死死的盯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拳捏的“咯吱”作响,眼神凶狠,好像下一秒那只跟铁钳没什么区别的大掌就会掐在她脖子上。 明雅倏的噤声,本能的往儿子身边靠,可又怕吓到孩子,良久,她只能扶着沙发对他说: “你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需要回去办点手续,你知道的,我的房子,还有工作都在南城,接也需要时间。” 这话虽然不能令他完全信服,可至少缓和了他面上的神。 明雅松了口气,其实她完全能以两人离婚为借口甩开他,可她心里更清楚,a市是他的地盘,她要想与他对立,至少也要离开这里,否则将无异于螳臂挡车。 他平缓了呼,只是用一双不信任的眼眸望着她。 他突然意识到,他们离婚了,他在法律上已经没了当初的优势。 “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明雅咬咬牙,佯装愤怒的抬眼:“你怀疑我?” 是。 他沉下眼,尽量收敛情绪:“不,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不放心……” “那就不必了,我不是小孩子,还是说你想像从前一样,找几个保镖跟着我?” 她的愤怒、委屈,他一滴不漏的尽收眼底,也开始质疑自己,难道真是他多疑?既然打算重新开始,他是否应该坦然的放下心底的戒心? 这一晚卓然照例留宿,而明雅的表现是非常顺从的,只不过当他洗完澡要爬上她的时,却被对方一把推了下来。 卓然看着一身睡衣的明雅,不解的道: “明雅?” 她眯着眼瞪他: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