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愣了愣,与同伙对视一眼,几人一起上前瞬间就将她围住了。 震耳聋的音乐中,昏暗多彩的光线在透明的材质上,将不远处的几个舞娘照得更为妖。 明雅忍不住一阵头疼,真不知道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喜来这种比菜市场还要吵闹的地方。 而明显的是,现在比周围的吵杂更令人到不妙的是这几个不速之客。 “宝贝,别这么凶嘛,陪哥几个喝两杯,有好东西给你喔。”其中一人在她耳边打了个酒嗝。 明雅冷笑两声,她当然知道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当下脸一沉,用包隔开几人,迈开步子要走: “滚开,再纠不清我就喊人了。” 几个青年听罢突然“咯咯”的笑了,大半夜会只身出现在酒吧的女人能是好人家里出来的?没多时,已经有人开口跟她谈价钱。 明雅这次是彻底被惹火了,她长得很像女吗?可周围太吵,她如果要喊也不一定有人能听到,动手打他们嘛,吃亏的肯定是她,而正当她烦恼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由前方伸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一使劲人已经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微微抬头,看到那张悉的俊脸,明雅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少顷当她听到身后的咒骂声时,一颗心又猛的往上一提。 “喂,你谁啊,这个妞儿是哥几个先看上的。”青年不服了,看到卓然一身斯斯文文的打扮,几个人换个眼神上来就打算把他按倒。 卓然带着一身浓郁的酒气,明显是刚喝了不少,可他虽然喝了不少,却不见半点醉意,反倒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越显清明。 电光火石间,他推开明雅上前,速度极快的扳着青年的手臂用力一拧往后甩出去,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接连倒下,一时间远处拳头横飞,腿影错,加上他黑的风衣在风中招展,那场面就跟动作片似的…… 明雅是真被吓傻了,总觉今晚的卓然打人打得特别狠,眼看着人家青年都倒地求饶了,他依然没放过,非得把人打晕打残废了不可…… 明雅站在原地怔了好半天,猛地醒悟过来,这……这本就是借酒行凶啊! “够了够了!”她扑上去抱住他的,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别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因为她的阻拦,卓然终于停下了动作,猩红的眸子默默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人,都已经喝得有些站不稳了,还不忘从兜里掏出干净的纸巾拭手。 这时酒吧里的保全人员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几人,其中带头的经理眼尖的认出了她,恭恭敬敬的说:“卓少,您怎么来了。” 卓然烦躁的拉扯着领带,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明雅,我们回去吧。”他黯哑的在她耳边开了口,声音里透着几许醉意,显然是喝大了。 明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这会儿看着酒吧经理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顿时困惑的拧起眉头。 “你认识他们?” 卓然抱着她,在埋首于她颈窝的同时轻轻的打了一个酒嗝: “我跟这里的老板还算有一点情。” 明雅微愕,突然回忆起许多往事,原来她之所以能在这里畅通无阻,不管喝酒喝到多晚也从未出过岔子全是因为在背后有他罩着? “走吧,回去了。”她试图让旁人把他扶上车,可试了好几次,卓然非得死死的攀在她身上,怎么也不愿撒手,最后明雅拿他没辙了,只能半撑着他的体重把人移出门口。 卓然长得高大,本身就不轻,而如今一喝醉全身重量都在她身上,她顿觉吃力,用手推了他几次,可这家伙却像是真喝大了,一双手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摸,从到,明雅一阵脸红,如果不是看着有旁人在场,她非得把他扔地下不可。 “别闹!”扣上安全带,她用力的推开他黏在自己口上的脑袋,“你这样我怎么开车?!” “明雅……我醉了……”他抱着她不放,埋在她前用力的嗅了一口。 “我知道你醉了……先放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苦着一张脸,面对一个醉醺醺的卓然,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可再给他这么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恩……明雅,我困了……”他跟个孩子似的抱着她,英俊的侧脸已经褪去方才所有的血腥,在月光的挥洒下柔和得亦如刚初生的婴儿。 想到这明雅脑瓜子里蓦的晃过婴儿的啼哭声,她愣了下立即沉下脸,不,不,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如果他是婴儿她岂不是当了他的妈? 暗自幻想了一下卓然顶着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朝自己喊“妈”的场景,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七手八脚的把他的头挪开,扣好安全带把他暂时固定在位置上,而后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 她吃力的背着他进屋,眼看着时间还早就没把姆妈叫醒。 她原本打算把他丢在上自己打地铺完事的,谁知道这个“巨型婴儿”如此粘人,一沾上就不开身。 “明雅,水……”躺在上的男人轻喃,一只手朝上方伸了出去,五手指头在空气中轻轻的抓了抓,看起来不太好受。 明雅帮他鞋的动作一顿,一转身溜去厨房给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喝下以后,回过头继续与他的鞋带战斗。 “明雅……过来……”他胡的在空气中又抓了抓,睁着一双微醺的眼四处在屋内搜索,“明雅……明雅……” 明雅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可她不想过去,丢掉他的鞋子她站在边静静的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依旧英俊,只是神态没了往昔的淡然自若,反倒多了一丝孩子般的稚气。 “困了就睡吧。”她有些哭笑不得,两人结婚那么多年,他从未因为喝醉而让她收拾过,却没想到才离婚没两个月,就让她碰上了。 不过这醉后的卓然,真的很可啊…… 明雅看了他许久,终于忍不住在沿坐下,两只手胡的在他面上动,成各种形状,总之她要把以前不敢干的事在今天全做了。 灯光下,他一张俊脸仿佛是最着名的雕刻家雕细琢出来的作品,如今被她左右拉长了脸颊,整成各种滑稽的模样,如果让那个雕刻家看到,非得拿着刻刀骂她,骂她亵渎他的作品。 慵慵懒懒的睁开眼,他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虽然浑身醉意,一双眸子确是清亮而温柔的。 “明雅……”他深情款款的唤她的名字,一双手更是情不自的触碰上她的身体。 明雅觉得,微微往一旁躲了躲然后退开,远远的注视着他因为不而跟个孩子似的嘟起的嘴,她乐了: “相机在哪?拍下来往后留作纪念也好啊。” 而就在她转身去翻相机的时候,上的男人在她看不到地方僵了下。 可惜她就是个科技废,好不容易找出相机鼓捣半天,她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怎么用…… 有些失望的放回柜子里,她从浴室里拿出一块巾,简单的替他擦了擦脸和手,等一切后续工作都做完以后,她熄灯钻回了自己的地铺。 拉扯拉扯棉被她疲惫的吁了口气,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体力几乎耗尽,而当她正想睡一个好觉的时候身旁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拧了拧眉头不太高兴的把眼眸睁开,看了眼伫立在面前的黑影,她顺手就把头的壁灯打开。 然而当明亮的光线在屋内散开的时候,她惊得险些合不上嘴。 “你干什么?” 卓然正站在她的枕头旁解皮带,听了她的话糊糊的睁眼,微醉的眼眸眨了眨,而后非常无辜的突出两字: “……” 明雅觉得自己快哭了,一边吼着“不准”,一边七手八脚的把人往厕所里推。 掀开马桶盖子,她一脸憔悴的关上门,可等了许久依然没听到冲水声,她愣了下直接推门进去,这一进去险些崩溃。 只见白那个衣冠楚楚,谦逊礼让的卓董事长此时正昏昏沉沉的倒在马桶上,脚处了一片,估计是……子了…… 明雅真哭了,她都快跪下给他喊祖宗了,卓大爷你饶了我吧,人家喝醉你也喝醉,怎么你就醉得这么与众不同呢? “明雅……洗澡……”他抬眼,眸中一片水亮看起来很是无辜。 明雅僵直了背脊,有些愤怒的对他说:“你是不是装的,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可稍后回应的又是一双清澈得不带一星半点杂质的眼眸。 她无力的垂下双肩,应该不是装的,卓然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平时她在上剪指甲都能被他唠叨半天,又怎么可能在子上。 开袖子她顺手将浴室的门关上,纤细的身子半跪在浴缸旁放水。 早知如此,她就该狠狠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出去睡觉,反正明天等他清醒以后也会自己收拾,她何必自找罪受? 谁让她容易心软呀,这吃软不吃硬的病一旦被他抓着了,不得可着劲的折腾吗? 三两下把他扒光了推进浴缸,明雅动作鲁的拿过一旁的沐浴倒在他手上: “洗澡这种事你应该会吧。” 他微醺的拿眼瞄着她,冷不防的一伸手把人拉扯进了浴缸里: “一起。” 明雅尖叫一声,衣服和头发被水打,漉漉的黑发黏在一张惊慌的小脸上,显得更娇俏动人。 她抹了一把面上的水花,微张着嘴看他。 如果他不是一直摆着那副带点醉意的无辜样儿,她真的以为他在耍她。 “卓然,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假如这事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兴许会有脸蛋酡红,含羞带怯的场面。 可她是方明雅,这两个成语估计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瞅了眼透的睡衣,她动作豪迈的也把自己扒了个光,沾了一手的沐浴往他身上抹,边抹还边自我催眠:都是老夫老,而且他正醉着呢,估计醒了也不知道他俩曾经洗过一场鸳鸯浴。 “把背转过去。” “……” “腿打开,乖,你不开我怎么洗。” “……” 等到明雅跟个老妈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他干净,这浴室门一推开问题又来了。 卓然不肯放手,搂着她的就跟个无赖似的一路到上。 期间小动作却不断,伸着手滑进她的睡衣里,全然没了白的形象,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上、脖子上,可着劲的吃她的豆腐。 明雅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困得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也由着他去,在一阵轻如羽的细吻中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际白,太晒股李学铭也没见着老板的踪影。 终于他忍不住了,往他手机打电话不接,那就直接一个夺命连环call杀到家里的座机。 这次是姆妈接的电话,她默默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跟他解释道: “卓少啊?昨天喝醉了,这个时候还在睡呢,你晚点再打过来吧。” 等到电话挂断以后,李学铭对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一阵晃神,连美的秘书姐姐喊了他好几次都没听到。 喝醉? 那个在大学时代有着千杯不醉称号的卓然会喝醉?! 混蛋王八蛋,想旷工就直说!找这么烂的借口! 清晨,薄薄的晨光从窗户外透进来,带着点寒意在屋内飘。 明雅抱着温暖的被子先是动了动鼻子,顺手往一旁滚了两下,而在触碰到身旁的热源时不一愣,仅剩不多的睡意顿时被吓没了。 卓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的,微微抿着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眸温暖的看她。 瞅着他那暧昧的小眼神,明雅忽然忆起了昨夜的场景,当下心跳快了数拍: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