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本就不好,如今在一冷一热的刺下,铁打的肠道也得闹罢工。 “嘶……”她腹绞如痛。 卓然抬眸: “怎么了?” “唉……”她脸惨白。 “明雅?” “不行了!” “……” 说完,来不及看卓然的表情,明雅便捂着股,极其没有形象的朝厕所狂奔而去。 询问过服务生以后,她穿越前厅拐进了前往洗手间的通道。 手心突然抖得厉害,她跌跌撞撞险些摔倒,而后一路扶着墙往里走,只觉四周光线颇为昏暗,墙壁上装着几盏壁灯,橘的灯光将周围渲染出一种朦胧的奢靡。 她走得很急,平底鞋踩在地毯上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随着剧烈的动作,她的脸也跟着青一阵白一阵起来,直到远远的看到洗手间大门时,一双大眼才跟着“噌”的一下亮起。 距离越来越近,还有十步、九步、五步……她就能解。 倏的,明雅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刹住车。 眯了眯眼,她终于瞧清了正在角落里纠的身影。 一男一女,男人身形高大,女人娇小纤细,两人背对着她隐入黑暗当中,虽然看不到脸,可光从举止动作也能知道他们正打得火热。 明雅捂着肚子一脸苦恼的看着他们,要搞不知道出门右转开间房吗?非得堵在厕所的必经之路,你让她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这时腹中倏然传出一声巨响,这下明雅的脸瞬间就绿,她觉得自己再不进去,非得“啪”的一下拉子里…… 是以,再顾不得两个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她潇潇洒洒,就跟一阵风似的从他们面前刮了过去。 这次明雅蹲了很久,直到小腿都麻了才颤巍巍的开门出来。 她打开水龙头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苍白如鬼,相信披散个头发就能出去吓人。 用凉水泼了泼脸,好了神了,可外头那两情侣走了没? 她琢磨琢磨,两人被她撞了个正着,稍微有点羞心的也该走了。 于是明雅擦干净手,决定回去继续跟卓然谈人生。 推门出去,餐厅的隔音效果做得还不错,这一块地方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安安静静、灯光昏暗、氛围暧昧,也难怪小情侣喜挑这里谈情。 “方明雅,这么巧?” 刚一抬头,明雅立即对上一双黑的眸子。 微微眯了眯眼,在瞧清那人是谁以后,她脸蓦然一沉: “沈渊……”瞅着对方的衣着,脑海中不回忆起方才的男女,这相似的身材与气势,可不就是她的继兄沈渊吗? 男子双手抱靠在墙边,细碎的额发微微垂下,遮出一片影的同时,也令人看不清他的视线: “真是荣幸,没想到方大小姐还记得我。” 明雅僵直着脖子,随着男人不疾不徐的从黑暗中走出,极为高大的身材与立体十足的俊颜尽显于灯光前。 不像卓然的淡然无害,沈渊一直是那种威胁极强的男人,跟他站一块,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得绷得紧紧的,并且下意识的防备着,生怕这匹恶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猛然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刚才那位是你女朋友?”她退了退,扭过头看了眼厕所的大门,而后转念一想,如果她没看错,刚才那女人穿的应该是这间餐厅的制服。 眼瞅着沈渊摇头的动作,她瞬间明白过来,冷哼一声讽刺道: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饥不择食到连服务员也不放过了。” 沈渊耸耸肩: “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不吃岂不是浪费?” 面对沈渊把女人当玩物的嚣张态度,明雅咬牙切齿的骂了声: “渣滓。” 想想他们从前结过的梁子的,再瞧瞧四周静无人声,她垂着脑袋试图从他身旁绕过去,早走早好,免得对方动起手来,她爹不在,她连个告状的地方都没有。 岂料她人没走几步,对方已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沈渊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发怒,反倒低低的笑道: “别走得这么着急,咱们几年没见,就不找个地方叙叙旧?” 叙什么旧,她跟他没话说。 明雅拧着眉头用力的了手腕,只可惜对方扣得太紧,无论是力气还是体格都比她强悍太多。 “我跟你不,没什么好叙,放开我!” “小丫头真是越大越无情,我真怀念你当初沈哥哥前,沈哥哥后的光景。”沈渊略惋惜,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腕,“瞧你瘦的,怎么,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这几个月给人当保姆的滋味如何?” “你怎么知道。”明雅惊得浑身一震,居然连反抗都忘了。 “我怎么知道?”沈渊突然凑近她,浓浓的酒气瞬间灌入她的鼻腔,“如果没有我的穿针引线,你觉得谁会不长眼的聘请你?” 明雅被呛得轻咳了声,直起板哂笑道: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如果没他,她也不会遇上那两兄弟,更不会那么快就从影中走出来。 “对了沈渊哥哥,你那不举的病好了没有?既然你善心大发的给我介绍了工作,那么作为妹妹,我也该投桃报李才是,正好我这有一位相医生的电话,听说他在治疗这方面上是一个专家,回头我就给你传过去,省得将来的嫂子天天哭诉,嫁了个不能人道的太监。” ------题外话------ ☆、第三十二章 沈渊 沈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突然变得森冷而可怕,少顷他沉沉的说: “真是让你费心了。” “兄妹一场,你跟我客气什么?” 明雅挥挥手没把他回事,回忆起当初一脚把这孙子踢到不举的场景,心里头一阵暗之余赶紧收敛收敛情绪,她占了便宜就够了,别嘚瑟嘚瑟的回头把人急,起袖子揍她一顿。 沈渊看着她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勾起给她下了个套: “是的,兄妹一场,哥哥关心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明雅没察觉到不妥,点点头应下:“对。” “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跟卓然离婚?”他抿着笑,表情古怪。 明雅一愣,随即瞪他一眼: “你问这个干嘛?” “做为家人,关心你而已。” 谁特么跟你是家人。 她猛的一翻白眼,用力回手:“我什么时候离婚关你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说完,她挣扎的幅度更大,可沈渊像是故意的,五指聚拢用力的捏上她的手骨,带着点怨气,力道之道直把明雅疼得哀嚎出声。 “你离家出走的戏码还没玩够?也是时候该跟我回家了。”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她咬牙切齿的忍着,死活憋着一口气不愿在他面前出丑。 沈渊的目光在她身上连一阵,语气突然放缓道:“方明雅,你不把我当家人也罢,妈妈她可是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忍心丢下她不管?” 明雅倒一口凉气,头一次佩服起这个人渣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放,我妈只有一个,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现在方家呆着的那位不过是我爸贪图美娶回来的狐狸,还有你——小三带过来的拖油瓶,赖在我家不走,脸皮这么厚怎么不连姓也改了?!” 一想起六岁那年,她妈当着她的面上吊的那会儿,她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哪怕哭哑了嗓子,也依旧阻止不了的无力,腔怒火便跟爆炸似的往脑门冲。 为免她在挣扎之余伤到自己,沈渊便顺势扣住了她的双手,一使劲反拧至身后。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妈,干脆跟卓然离婚后嫁给我吧,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眼中钉媳妇,你说她的表情会不会很彩。” “神经病!”明雅愣了楞,霎时间怒得涨红双眼,这是做儿子会说的话吗? 傻子才会拿自己的幸福跟人赌气。 挣扎之余,两人不免有身体上的摩擦,而在这一来一往中,他忍不住轻触上她纤细的蛮,不赢一握的手令他喉咙发紧,而当视线垂落在她不断起伏的双鸾上时,眸中墨渐浓: “别动,方明雅我跟你说笑的,少爷我还不至于落到要娶你的地步,不过如果你主动献身,我倒是能陪你玩玩。” 明雅正是气头上,并未察觉到对方细微的变化,只嗅着沈渊身的烟味酒味,恶心的说: “沈渊你是不是喝醉了,嘴胡话,再不放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别,我就怕你对我太客气。”他气的笑,突然间凑近暧昧的在她耳边吹气,“方明雅,我就真喜你这味,够呛,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试试,一定比卓然那身皮包骨好。” 明雅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番下来她反倒恢复了平静,她想起从小与沈渊的相处模式,那就是个变态,本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疯子。 同理,对付这种神经病,千万不能讲理…… 她稍稍酝酿了一阵,抬起小腿,膝盖一使劲猛然朝后方踹去,边动边悔恨着,今天怎么不穿着高跟鞋来呢,平底鞋的杀伤力就是没有十厘米的细尖跟强啊。 而这一次她踢得又快又狠,大有断子绝孙的架势——不把他踢残废了,还以为她方明雅好欺负。 然而沈渊上过一次当,打从一开始就一直密切观察着她的动向,所以在她刚有动作的时候,他已经快一步的用膝盖按了上去。 小腿骨被他用膝盖这么一顶,明雅疼得哀叫出声,几乎是瞬间的就跟被大猫按住的老鼠一般,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踢第二次?” “救命啊!杀人啊,抢劫啊,有变态……唔……” 眼见以暴制暴这个法子行不通,明雅索扯开嗓子的吼,沈渊见状一抬手,下意识的捂住她的嘴。 正好,明雅瞅了眼视线下方的手指,眼珠子一动,毫不犹豫的张嘴,两小小的老虎牙狠狠地刺入他的掌心。 “擦!”沈渊疼得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抬手看了眼那圈小小的牙印,暗骂道,“这么泼,难怪卓然看不上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雅被他刺了个正着,心里一阵闷疼,可随即又反应过来: “他看不看得上我关你事,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