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南枝。”申远从小 腿中抬头,“有个综艺想请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参加节目,有兴趣吗?” 夏南枝想也不想就拒绝。 “也行,曝光率太高反而招骂。” “还有,我估计因为这事儿,最近会有很多狗仔跟我吧,你给媒体打个招呼呗,就算要爆料也得把我哥的照片打上马赛克。” 申远一挥手:“我早说过了,人民警察嘛,应该的。” 夏南枝笑笑,纪依北很快就回了。 ——在哪呢,要我给你送来吗? ——不用,一会儿我偷偷溜出去吃。 回完信息,夏南枝去洗了把脸便准备化妆。 申远瞧着她这会儿素颜的样子,眼下的青 似乎比以往淡了些:“心理医生怎么样,最近还有做噩梦吗?” 夏南枝随口编:“ 好的,频率少多了。 然而真相是除了昨天没有噩梦之外,近几天越来越严重,偶尔打盹都会被吓醒。 噩梦内容不止是火灾,还有那朦朦胧胧中的血 、嚎叫与手\ 。 而夏南枝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 下午时下了场雨,樱花花瓣被打落在水面上、泥土上、地面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花香,那香味只有入夜了才能闻得分明,白天人太多、车辆穿梭都使这花香寡淡。 昏黄的路灯下,只有拖着行李箱的声音。 在沾了泥土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与行李箱轮子的辙迹。 夏南枝乘上电梯,站在一栋公寓前, 拨了一会儿头发,又从包中取出镜子涂上口红。 按门铃。 “来了。” 纪依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门被拉开,纪依北看着眼前人愣了几秒:“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 红齿白,弯着眼,穿了件银 的吊带裙,到膝盖,小腿纤细笔直,右手搭在行李箱上。 “求包养。” 小姑娘眼底的笑意更浓。 “……”纪依北莫名嗓子发干,扫了眼她的行李箱,眉心一跳,“死丫头,进来。” 话还没落,纪依北就探出身把行李箱一把拎进家门。 家里除了纪依北之外还有一个活物——那只肥头大耳的兔子。 夏南枝指着问:“它怎么在你这儿啊?” “我爸不想养丢给我了,等小波回来了再拿走。” 小波是纪依北的侄子,夏南枝也认识。 “你等会儿,地板凉别光脚,我去给你拿双拖鞋。” 纪依北平常家里就他一人,也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一群警察平常一忙起来一天二十小时都呆一块儿,实在没那个闲情雅致放了假还在家里聚会。 夏南枝一来,纪依北就忙起来。 他一边从一旁的杂物间里取了双新拖鞋,一边唠叨:“你大晚上的一个人来我这干什么,也不叫我来接你?” “给你个惊喜啊。”夏南枝摆了个拍杂志时的pose,又踩上拖鞋,“我那地址之前不是因为那个连环杀人案被爆出来了过吗,我刚才回去的时候都看到狗仔了,来你这蹭几天呗。” 纪依北皱起眉:“有狗仔?” 夏南枝 不在乎地一耸肩:“不是公布恋情了吗,估计是想来拍你的。” “装。”纪依北拉着她进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怕人拍还直接住一块儿来了?” 纪依北拉开侧卧门,推了把行李箱:“那你睡这间吧,我去给你抱 被子过来。” “等会儿。” 这回轮到夏南枝愣住了。 侧卧干干净净,连 单都没有铺,显然原本只是装饰用, 本没有人睡过这间房。 “纪依北,你让我睡这儿?” 纪依北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戏谑道:“不然呢,还想跟我睡啊?” 夏南枝点头,又点头。 巴巴望着。 纪依北被她这表情逗得忍俊不 ,顺势在她嘴角偷了个香,义正言辞:“别想,你哥这 体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吗?” 夏南枝翻白眼。 语气不 :“你昨天说愿意付出 体的。” 纪依北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好像顺口说过这么一嘴。 不过不是这么表达的啊。 他 了把夏南枝的头发:“你这崽子懂不懂事儿,哪有小姑娘主动送上门的,也不怕吃亏,亏我定力强不然你这会儿都已经哭着求饶了信不信?” 夏南枝不屑:“纪依北,你是不是不行?” 纪依北斜睨她,不怒反笑:“你一丫头片子想 我还 了点。” 那天晚上,不管夏南枝怎么说,纪依北就是不同意一块儿睡。 夏南枝独自睡在 上,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这纪依北还真是个正儿八经的绅士?都那样了还不松口。 其实纪依北想得很简单。 他思想倒是 保守,无非就是觉得夏南枝这么轻的年纪,现在是喜 他,要是等过几天他忙起来发现他不好了也不至于太亏,这事要等相处一段时间后再说。 不睡在一起时纪依北尚且还能忍耐,可要真睡到一起——他一想起夏南枝那样,骨头都酥,肯定忍不了。 夜 渐沉。 夏南枝睡衣模糊,鼻尖浸出一层细汗,眉头紧皱,手指把被子都攥皱。 睡梦中一片烟雾 蒙,只能看轻百步内的风景,空气郁 ,一股血腥味,透不过气。 夏南枝张望了一圈,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深巷中,没有人烟,杂草丛生、野草滋蔓,抬头只能看到小小一方天空,云雾蒙蒙。 彻底的寂静。 等她观察完周围,再往前看时,突然见到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男人坐倒在肮脏的地面上,双手向后撑着地,面目惊惧,却不敢发出声音。 他大口 着气。 目光仰着。 他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件灰 的呢子大衣,背对着夏南枝,她看不清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背影。 这个场景太 悉了。 是从周医生那离开后,她最近常做的噩梦。 夏南枝已经知晓了自己是在做梦,却醒不过来。 站立着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突然他从 后拿出一把 。 手臂举起来, 口指着倒地的男人。 “住手!” 这一声是夏南枝喊得,然而喊声落在小巷里,就好像被这漆黑寂静 吃了似的,没有留下一点依稀的声音。 因为这是在梦中。 “砰”一声巨响! 夏南枝瞳孔收缩,黑衣男人忽然不见了,只剩下倒地的那人。 夏南枝瞥见一个小女孩从身后的门板后跑出来。 那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那人的 前中了一 ,黑红的血 不断往外涌,他苍白的肌 迅速被血 染红,挣扎着抬起的头终于没了力气,重重磕在地上。 他的眼睛还是惊惧地。 但是已经没有了呼 。 小女孩手指颤抖,颤巍巍地伸出脚踢了踢那男人,软的。 她蹲下身,想去捂住不断涌出血来的伤口,白 的手掌迅速被染红,血 顺着指尖滑下,滴落在地上。 女孩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 ,对准了男人—— 夏南枝眨了眨眼,再往前看起,是一层深似一层的黑暗。 这个梦戛然而止。 漆黑中,夏南枝睁开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天花板。 被子底下,她身子轻轻发着抖。 凌晨12点半,夏南枝推开纪依北的房门。 他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哥哥。” 她声音很轻,好在纪依北以前警校里经常半夜拉警报紧急集合,那点声音他便醒了过来。 见到门口抱着枕头,一身睡衣的夏南枝也是实实在在地吓了跳。 纪依北坐起来:“怎么了?” “做噩梦了。” 纪依北挠了把头发,漫不经心:“又想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 人呢?”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