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被他这么抱着, 觉像贴在油锅里煎炸的鱼。 “老公……明天……我们去做什么……” 鹿鸣声音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发出不连贯的弹跳声。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老婆,继续。”他把她脖子往下一按,她的 几乎贴在了他 上。 “嗯?” “亲我,吻我。” “……”鹿鸣咬住他的 ,偷偷地亲当然没有光明正大的咬刺 。 男人抱着她再次翻转过来, 住她,他像是被囚困在牢笼的兽,突然被放了出来。 所谓洪水猛兽,大抵就是这样。 …… 第二天,鹿鸣还在 睡中,早早的就被靳枫叫醒。 靳枫没有去支队,他被降职,派去守瞭望塔,原本过两天才去上任,趁她今天还在,带她先去看看。 鹿鸣听到他说袁一武和张小雄两个人到时也会一同去,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是你们胡队长特意安排的吧?” “应该是。”靳枫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我不在支队,去守瞭望塔,要调查达哇的事情,行动会更方便。” 鹿鸣原本还想去找胡卿民理论,现在想想,他作为支队领导,其实也不容易。 “胡队长真是用心良苦,你这么坚持,他肯定很矛盾,顶着上面的 力,把你降职,看起来是执行命令,实际是在帮你。” 他们的车经过达哇住的院子,鹿鸣灵光一闪:“要不,我们把达哇也带过去吧。” 靳枫急刹车,转头看向她,眉头微皱。 “ 节的时候,我记得袁一武说过,做梦都想带达哇去瞭望塔看月亮,今天天气很好,晚上应该有月亮。达哇不愿意敞开心扉,昨天我们刺 了她一下,她反应 大的。今天让 情滋润一下,她说不定就 动了,接受了袁一武,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靳枫思忖半晌,拿出手机,给李章程打了个电话,详细解释情况。 按照规定,非火情侦察人员,不能上瞭望塔。 他带上鹿鸣,她是摄影师,可以找个拍摄野生动物的理由。可要带上达哇,就必须向上级领导请示。 电话里,李章程慌得很。 “我的三哥啊,这中队长的位置,我只是暂时给你替着,你还真不把自己当领导了?这事你做主就行,不用跟我说。队里今天没什么其他事,我让小武马上去找你们。” “好。”靳枫挂了电话。 他们各自下车,鹿鸣去敲门。 云杉来开门,见到他们,有些意外,听到说要带达哇去瞭望塔,袁一武一同去,她当然也同意,让他们先进来。 “昨天你们走了以后,达哇没多久就醒了。今天起得很早,正在院子里画画。” “真的吗?”鹿鸣快步进入院子。 达哇伏在桌上,很专注,连他们进来,也没有被惊扰到。 云杉指了指屋内,示意她去准备东西,让他们两个自己找地方坐。 鹿鸣没坐,悄悄地走到达哇身后,探头去看她画了什么。 纸上画着很多猴子,各种各样搞怪的表情,有一个特别滑稽,蹲在椅子上,她差点笑出声来。 达哇显然觉察到有人,立刻抓过来一张白纸,把画遮住了,脸涨得通红,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鹿鸣,似是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鹿鸣郑重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无声地向她承诺,一定不告诉任何人。 “三哥,三嫂,我来啦。”袁一武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过来, 转眼,一个绿 身影,箭一般飞进院子里,气 吁吁地看着院子里的人。 达哇回头看向他,和他的视线撞上,像是做贼心虚,神 有些慌 ,迅速转后头,趴在桌子上。 “达哇,你怎么了?脚又疼了吗?我给你 。”袁一武飞奔到达哇身旁,蹲下来,二话不说,要给她 脚。 达哇使劲地推开他,不让他碰她的脚。 “怕什么,三哥和三嫂又不是外人……” 一阵风吹来,把桌上盖着画的白纸吹掉了,袁一武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画上的猴子,瞬间呆愣住。 达哇循着他的视线,看向桌子,慌得把画纸翻过来,用力把他推开。 袁一武没留神,被她推翻在地,一 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 鹿鸣忍住没笑,别过头去。 靳枫见他就这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傻子一样,“袁一武,把你写的火情侦察报告拿过来,再出错,今天你别想去瞭望塔。” “哦。” 袁一武终于回过神来,爬起来,进去里面拿东西,偷偷地瞄了一眼达哇,仍然不敢相信,她画了那么多猴子。 达哇等他离开,匆匆忙忙把桌上的画纸收起来,装进塑料袋里,抬头看向鹿鸣。 鹿鸣蹲下来,与她平视。 “达哇,小武今天带你去瞭望塔,那个地方很高,可以看得很远,晚上还可以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你开不开心?” 达哇两眼突然放光,似是很兴奋,转眼又黯淡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走咯,可以出发咯。”袁一武背着一个大包出来。 云杉在后面叮嘱他,要记得按时让达哇吃药,什么药吃多少,她已经写好,让他不要搞错。 “好嘞,云杉姐,你今天放假一天,也去约会吧。” “……”云杉脚步顿住,停在门口,没再往前走,看着院子里的人忙碌着。 鹿鸣从袁一武手里接过包,让他把达哇抱上车,他犹豫了几秒,照做了。 等他把达哇抱走,靳枫把轮椅折叠起来,提着放进后备箱。 鹿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回头看向云杉,走到她身边。 “北鹿姐,我哥的事,你跟他说的怎么样了?”云杉其实已经预料到会是什么情况。 “你别担心,你哥他一定能 住,你看,有应龙帮他,胡队长表面不帮,但暗地里其实也在帮他。” “……”云杉有些想不通,自己 的男人遭受磨难,她竟然能这么平静,这是什么样的 ? “你就不怕他出事吗?” “怕。”鹿鸣如实坦 。 她看向门口,靳枫正站在驾驶座旁边,但没有上车,显然是在等她,再转回头看向云杉。 “不能因为怕,就霸占他,他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更属于他自己,属于社会,属于国家,属于时代。他决定要坚持的事,我无条件支持他,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解决所有的问题。” “……”云杉似是听得懂了她的话,又好像没懂,却无力再反驳。 她目送着鹿鸣走出院子,一直走到车旁,她和靳枫隔着车对视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很默契地各自上车。 车子开走了,院子空 的。 云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守在他身旁这么多年,始终只能是妹妹。 真正的 情,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等于一。 两个独立的个体,因为相 ,合二为一,成为一个更强大的整体,在 是荆棘的人生路上,共同进退,所向披靡。 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她有一种释然。 可不知为何,看着空 的院子,云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和孤独。 未来的她,该何去何从? 第89章 他们的车停在最近的山脚下, 四个人下车,开始走山路。 袁一武背着达哇走在前面,靳枫一手扶着扛在肩膀上的轮椅, 一手牵着鹿鸣, 背上还背着一个包, 跟在他们身后。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四个人, 像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四个?”袁一武像吃了兴奋剂,一路上话多得很。 “那你是猪八戒, 还是沙和尚?”靳枫时不时接他的话。 “猪八戒是张小雄,李大哥是沙和尚。我是猴子, 当然是孙悟空, 三哥是唐僧, 那些女妖 都想吃,达哇是嫦娥, 三嫂是什么呢?” 袁一武停住脚步,思索片刻,笑道,“三嫂是白骨 。” “你确定吗?”鹿鸣觉得她够不上白骨 ,这三个字的新解, 白领骨干 英, 很早就有了, 她当然知道。 她想起来的路上,靳枫让她检查袁一武写的火情侦察记录报告, 里面夹着一份情书,她已经背下来了,一字一句念出来: 你是天上的月亮 我是地上的猴子 地上的猴子想捞天上的月亮 月亮害羞躲了起来 这可急坏了猴子 猴子使劲地蹦啊跳啊,大叫:月亮,快出来吧 月亮就出来了,又大又圆,好美 猴子又想去捞月亮 月亮害羞又躲起来了 ……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