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蹙起眉,“唉——这我知道,可你看现今这情行,娘娘手边哪能缺了人,还是再等等吧。” “可你年纪不小了,等不起的。” 丁香没再说话,望了悬在空中的弦月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 皇后这次确实病得有些严重,要不然二皇子 月这 ,她绝对不会坐视让小花出尽风头不理的。 筵宴散罢,乔贤妃便来了凤栖 。 皇后明知她来没有好事,还是 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宣了她进寝殿。 看到一脸苍白,卧在榻上的皇后,乔贤妃很是惊异。 装着安 了几句,乔贤妃便步入正题了。 话里的大体意思就是说皇后今 没到,元贵妃出尽了风头,司言司的女官给她布置很大的阵仗,众外命妇都来拜见贵妃娘娘了。不说是见个贵妃,旁人还以为是参拜皇后呢。 乔贤妃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有时候明明知道她的目的是何,明明也清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是忍不住的随着她的话大幅度波动自己的情绪。 对方是个什么意思,皇后非常明白。不外乎觉得贵妃是自己逾越不过的高山,想挑唆天生具有优势的皇后上。炮筒子都是这样被捅上前的,可有时候明明清楚对方的目的,却因为同样刺伤了自己的心,忍不住同仇敌忾。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乔贤妃和皇后并不是朋友,却有着同样的敌人。乔侧妃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剩下就看皇后是如何想了。 乔贤妃走后,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 她心中有一丝悲哀,还有许多的愤恨。恨那个人为什么要存在,恨乔贤妃像抓了她命脉似的,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挑战她皇后的威严。 赵嬷嬷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碗药,服侍了皇后喝下。 “娘娘不应该把贤妃的话听进去的,为难的是自己的身子,娘娘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 “她并没有说假话,她的意思本 也懂……”皇后神情 动起来,抓住赵嬷嬷的手,“可本 真的很想让她死,嬷嬷你能帮我吗?” 赵嬷嬷神情晦暗莫名,“娘娘谬赞了,娘娘难道还不明白一件事吗?首先得自己先站起来,您在 中没有 基,您应该求助的不是奴婢这个奴才,而是应该依靠的人。” “应该依靠的人……” “娘娘您忘了皇太妃娘娘了,太妃娘娘当了近三十年的皇后,在 里经营了这么久,一个新晋的贵妃,并不足为惧。” 皇后笑得讥讽,果然还是如此。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乔贤妃捏住了她的痛处,一次次挑战她皇后的威严,萧家也是。她明知这赵嬷嬷是萧家送来的,她什么都知…… 可她有拒绝的能力吗? 呵呵…… ☆、第151章 连着思索了几 ,锦 侯夫人还是忍不住把儿子阮思义的一位叫碧鸢的姨娘叫来了。 碧鸢想不出夫人为什么会问许多年前一个丫鬟的样貌,但能被夫人单独叫来就是代表亲近,她自是挖空心思在脑海里回想。 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人。之所以这个人会在她脑海里留有印象,一是因为人长得极为出挑,二是因为当时事情闹得有些大。 虽是过去了四五年,但认真想还是能回忆起的。 碧鸢缓缓将脑海中记忆的那个人形容了出来,随着记忆大门打开,她形容的也越来越具体。 锦 侯夫人听完后,柳眉皱了起来。 “如果找来画师,你能具体形容出她的样貌吗?” 碧鸢迟疑的点点头,说道:“应该可以。” 田氏听到这话后,松了一口气,也不假他人之手,带碧鸢去了书房。 田氏年轻的时候有才女之称,一手丹青也是颇为出彩的。 碧鸢小心口述,田氏执笔绘画,经过无数次修改,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画出一幅女子的整体小像来。 画中的女子极为单薄,身条细细的,姿态呈一种头半垂眼睑半敛姿态,整张脸只能看清线条 致的小脸儿,眉眼儿却是看不清的。 田氏皱起了眉,碧鸢却是说像了,很像。 见夫人似乎有些不高兴,碧鸢小声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 “当年那人有多大了?” 碧鸢想了会儿道:“很小,十三、四岁吧,当初少爷把她分到奴婢手下,奴婢还想在哪儿找来了这么个小丫头。” “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对别人提起。” “是。”碧鸢曲膝行礼,临走前,说了一句,“此人曾与小厨房的王婆子从往过密,奴婢见她总是 去小厨房。” 田氏挥挥手,碧鸢便下去了。 锦 侯夫人有一些丧气,描出来这个人与那人是一点都不像的。 画中这人,青涩、干瘪,脸蛋长得不错,却只有半张脸。而那人却是浑身充斥着一股被千娇百宠出来的雍容华贵,除了尖细的下巴颇为像以外,没有任何相同。 想起了碧鸢说的王婆子,田氏又动了心思,命人找来了手下的管事婆子曲妈妈,细细吩咐了几句,曲妈妈便下去办事了。 …… 几年过去了,王婆子比以前更老了,还是呆在锦绣院下人院子的小厨房里,连常坐的那个位置都没有挪。 连着几 都有人来和自己套近乎,王婆子人老眼睛可没瞎,坐等着她们 出狐狸的尾巴。 终于 了口风,却是在问几年前的那个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王婆子还记得,那么好一个小丫头也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想到小花,王婆子就一阵心悲。 是悲自己,也是一种同病相怜。 王婆子睁着空茫的老眼,干瘪的老脸上写 了茫然,“你问的是谁啊?刘二家的,老婆子年纪大了,这几年记 也不好……” 说着,王婆子就摸索起来,拿着烧火 捣着灶膛,一副动作缓慢,行将就木的样子。 刘二家的也确实觉得为难这老婆子了,年纪一大把了,记 肯定是不好的。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找曲妈妈回话了。 王婆子见刘二家的走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为什么突然问起那丫头了,都被发卖快五年了! 田氏接到回话,心里更没底了。 就在要打消这个念头之时,碧鸢突然又来求见她了。 “夫人,奴婢还记起一件事,那小丫头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田氏一个 灵,叫人去拿笔墨纸砚来,在宣纸上提笔画了几笔。 “是不是这个样子?” “对对,形状很像,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眼形的呢。” 田氏深 一口气,又摊开一张宣纸来,细细描画起来,不一会儿宣纸上便出现一个 致的美人儿脸来。最后画龙点睛的把眼睛画上去,又让碧鸢看。 “是不是这个样子?” 碧鸢连连点头,“奴婢就注意过她一次,这小丫头长得很出挑,但奇怪的很不引人注意。” “好了,你下去吧,记住,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碧鸢走后,田氏目中异光连连。 气质会变,随着年纪长大样貌也会变些,但这种变化绝对不大。她又看了一眼画上那人,脸上 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田氏向来做事稳妥,心中确定后,又在外面侧面打听了一下。 小花的身世对很多人来说是 神秘的,但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锦 侯夫人打听到后,对比了一下时间,这才真正确定如今这元贵妃就是当年她府上发卖的一个爬 丫头。 不知这算不算是一个把柄呢? 宠冠后 的元贵妃,想想就令人 动啊。 *** 皇后身子稍微好些,便来拜见萧皇太妃了,这是她封后以来第一次见皇太妃。 皇太妃住在慈安 的一处偏殿,比起其他太妃几人住一处偏殿,她的待遇算是极好的。 毗邻相居许多先皇的太妃,无一人敢脚踩落水狗。哪怕皇太妃如今不是太后,哪怕她连个儿子都无。 她每 的生活极其悠闲,抄抄经书烧香拜佛,似乎先帝仙去以后,她便 上了烧香拜佛了。 皇后来拜见她时,她正在抄一本经书,也没有拿大让皇后在外面等着,而是让皇后站在一旁看。 差不多两个刻钟后,皇太妃才放下手中的 毫笔。她徐徐出了一口气,一旁两个 人奉来热帕子,她拿着先是盖在脸上,按了两下,又擦了手,才扔到一旁 人端着的托盘里。 去了正殿坐下,皇太妃坐在上首处,皇后坐在下首,皇太妃抬抬手里茶盏,便开始饮茶了。 皇后最讨厌的就是皇太妃这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皇后见她的次数并不多,也就当初刚嫁五皇子那会儿,她每次去凤栖 ,这个所谓的姑母都是高高在上的坐在凤座上,她战战兢兢的在下面叩拜磕头。 而如今,她已是皇后,她成了一个尴尬的存在,还是似乎她就是低她一等。 皇后突然有种想摔盏而去的冲动,却又 抑住了。为了什么,她心里明白。 “听说你身子不太好?” “是的,姑母。” 说话的同时,皇后忍不住又咳了两声。她这次的病看似好了,其实也仅是面上。 皇太妃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身体乃自身本钱,旁人一招未动,你自己就先把自己气死了,又何必再争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着。” 皇后脸顿时红了起来,有一种被人揭了短的恼羞成怒。想说什么,还未开口,便被皇太妃的话打断。 “这里有几本经书,你拿回去,每 抄上一册,静静心。白芍,送皇后出去。” “是。” 皇后不甘不愿的走了,白芍回到皇太妃的身边。 “娘娘,这样好吗?奴婢看皇后一脸气愤难平的样子,只怕心里会有抵触。” “如若本 早知道会是今 这局面,绝对不会把她指给景王,萧家随便哪个女儿都能比她拿出手。她这幅 子,还需得磨磨才好。”说着皇太妃扔开手里的茶盏,皱眉道,“这茶越来越差了……” 白芍没敢说话。 皇太妃还是皇后的时候, 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凤栖 的,包括最上等的贡茶也是。如今皇后成了皇太妃,待遇自然没有以往的好。当然不是说景帝苛责先皇的嫔妃,而是太妃的分例自来就是如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得不外乎这个道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