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其实也 慨,就像文丽说的,常胜也是他儿子,做爹的哪能不盼着他们一家好,有好事哪能不想着他们。 但是,文丽这人,唉,他也确实有点儿不放心。而且,这生意,他们和余清泽虽然是合伙,但其实说起来,也都是余清泽一个人撑起来的,他们都是沾光的。 现在余清泽竟然把这些事都考虑进去了,不怪老人家心里 触得很。 余清泽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反正给别人也是给,让叔么有事忙,免得他老找我说亲。” 常爷爷也觉得老脸有点儿挂不住,忙道:“给你 麻烦了,我代他给你道个歉。我明天就去找他说清楚!” 余清泽忙道:“哪用爷爷道歉,没事,就是,”他看了常乐一眼,道:“我跟媒么说的有喜 的人的事,是真的,所以让叔么不用再来给月哥儿说亲了。” 常乐装面浆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了。 常爷爷看到了余清泽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家宝贝大孙子,心里叹口气,道:“你放心,我明天跟他说。” 搞定了这事,余清泽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他就怕被文丽给盯上,还不够烦的。他现在可没功夫天天来应付他,他还要赚钱,还要想办法找个好机会跟乐哥儿告白呢。 第31章 关东煮与哥儿节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他们开摊时,刘老板喜气洋洋地端着个盘子,上面还盖着个罩子过来找余清泽了。 余清泽挑眉:“刘老板,你做出来了?” 刘老板点头,道:“你看看?” 余清泽揭开盖子,盘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一盘凉皮,看样子是刚做出来的,还有热气。 余清泽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没什么能难倒刘老板你。” 刘老板成功做出了凉皮,心里高兴,面上还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谦虚道:“也就是忽然想到了,想不到原来是这么做出来的。” “那您的面馆又可以多推出一项吃食了, 好。”您嘴角的勾勾都将您的情绪 了,还装! 刘老板摇摇头,道:“不做凉皮。” 余清泽挑眉。 刘老板说:“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做出来,不是要抢你生意。何况,你还教了我们炒面拌面不少做法。” 没看错人。余清泽笑道:“那谢谢刘老板了。” 刘老板摇头,道:“我该向你道谢。” 另一边,等余清泽他们出摊去了,常爷爷专程到小儿子常胜家去了一趟。 刚进院子,常爷爷便看见常胜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个潲桶,看起来是刚喂了猪。 “爹?”常胜看见自家爹,很惊讶,问道:“您怎么过来了?”自家爹自己了解,要不是有什么事,他不会过来。 常爷爷点了个头,看了一圈,问道:“文丽他们呢?” “文丽去割猪草了,月哥儿去洗衣服了,顺子今天跟大河一起到码头搬货去了。”常胜放下潲桶,洗了下手,到厨房里端出张凳子放到屋檐下,说道:“爹,你坐。” 常爷爷坐下,问道:“顺子怎么去搬货了?文丽以前不是都不让他去吗?” 常胜在一张小矮凳上坐下,道:“都二十一了,不自己出去做工攒点钱夫郎都娶不上。” 常爷爷点头,“早该这样,不做活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之前我就说文丽,不该那么惯孩子,你也是,自己的夫郎都管不住,他那一张嘴,惹了多少麻烦,还净做些乌七八糟的事,让小乐难堪,要不是看在两孩子的份上,我都 他了。” 常胜一脸愧 ,道:“都怪我不中用赚不到钱,是我的错。” 常爷爷叹一口气,看着这小儿子,痛心疾首道:“你腿残了,眼和心不能残哪,这都十几年了,你也该往前看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常胜被说得头一直低着, 本抬不起来。 这时,文丽挑着猪草回来了,看见常爷爷在家,也诧异道:“哎哟,爹,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见文丽回来了,常爷爷叹口气,挥手道:“你先把猪草放下,过来我跟你们商量点事情。” 文丽放下猪草, 了张凳子坐下,问道:“什么事?是不是余清泽同意月哥儿了?” 一听这话,常爷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少打余清泽的主意,丢人现眼得还不够啊?” 文丽不服气了,道:“哪里就丢人现眼了,别人都能去说亲,月哥儿怎么就不行了?” 常爷爷怒:“月哥儿月哥儿,月哥儿被你养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文丽嘟囔道:“我现在不是教他了吗,让他改正了,还不让人改好啊?” 常爷爷气急,道:“两年前你就这么说!现在呢?月哥儿就是被你们给养毁了!” 文丽一听就急眼了,委屈道:“我怎么养毁了?我九死一生才生下他,差点就没保住他,疼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说到这个,常爷爷一时也词穷,只能道:“哪个疼是像你这样疼的?都变成一个废人了,以后谁敢娶?要是常顺娶个像月哥儿这样的,你能同意?” 闻言,文丽罕见地沉默了。 良久,常胜轻声道:“爹,您过来是有什么事的吧?” “……都被你们气糊涂了差点忘记正事!”常爷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才说道:“是这么回事,阿泽的生意现在活多忙不过来,想把凉皮分出来,给你们做,看你们要不要做?如果不做,就找别人来做。” 听到余清泽的凉皮要分出来,文丽眼睛一下就亮了,问道:“怎么分?是做帮工给工钱,还是怎么地?” 常爷爷瞥他一眼,答道:“教方法,你们自己买面粉回来做,他买成品,看你们做不做?” 文丽脑子转得快,他问道:“一斤面粉能做多少凉皮出来?能赚几文?” 常爷爷皱眉,道:“这个我不清楚,反正阿泽说每一斤干凉皮你们大概可以赚两到三文钱,看做的水平。小吃摊那边每天大概需要三四十斤左右,你们要是做的话,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 文丽眼珠转了转,便道:“好,我们做!” 常爷爷看他那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先警告道:“文丽,我先警告你,不要打那些歪歪心思。余清泽是有本事的,你要是安稳做,以后余清泽这边就还会有其他活给你,你要是又搞些乌七八糟的事,以后想跟着赚钱,你就做梦吧。” 文丽笑道:“哎哟,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动其他心思,您想多了。” 常爷爷没好气道:“哼,我今天把话摆在这里,我就帮你们这一次,你要是不珍惜, 搞些小名堂,以后就是余清泽愿意给你们活,我也不会同意!” 文丽脸 一变,道:“爹,您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余清泽到底是外人。” 常爷爷怒目道:“一个外人待乐哥儿都比你好,你还有脸说!我告诉你,你以后要还是 那些 七八糟的事情去找小乐,你们凉皮也别做了!” 文丽看老头子真的生气了,为了以后能赚钱,赶紧道:“哎呀,行了行了爹,我不找就是了,再说,也找不着了。” “你还想找?!” “不找不找!” 常爷爷瞪着文丽,道:“总之,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要不要好好踏踏实实地过 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常爷爷也不等文丽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晚上,余清泽见常爷爷很晚还没回房间睡觉,起来发现常爷爷坐在厨房里 旱烟,他走过去蹲下,问道:“爷爷,怎么还不睡?有烦心事?” 常爷爷叹口气,道:“没事,就是想了些以前的事,有些睡不着。” 余清泽想着估计是常乐叔叔家的事情,之前在村里见过常乐叔叔几次,瘸了一条腿,他便问道:“叔叔的腿,是怎么瘸的?” 常爷爷叹气,道:“还不是当年战 那会,就是小乐出事那时候。那时候我跟小乐他爹和他阿么去救他老么,让常胜夫夫俩照看孩子。谁知我们走没多久,文丽又被 军抓走了,他那时候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常胜让三个孩子待在原地,他去救人,好歹把人给救回来了,腿却被那些人给打瘸了。等他们回来,就只看见常顺一个人在原地了。所以常胜一直觉得愧对他大哥一家,这么多年,都不敢上门,也不敢见小乐。” “后面,文丽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身体还元气大损,大夫都说以后估计生不了了,一直到怀上月哥儿,生产的时候又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所以文丽特别惯着月哥儿。常胜又觉得没有保护好文丽和孩子,很自责,即便文丽做了错事,也不敢管他。” 老人家说着双眼都 润了,伸手擦了下双眼,说道:“唉,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懦弱的儿子!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余清泽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 叹道:“原来是这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到常爷爷情绪恢复了,他说道:“阿泽,我今天也跟他们说了,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以后的活儿都不给他们做,你就且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吧。要是做不好,你也不用再顾虑我,是他们该。” 余清泽点头,本来把这活儿给他们也是看在常爷爷的份上,便道:“我知道了,爷爷。” 第二天,关东煮的小吃车正式开摊。 余清泽比常乐他们早一些出发,他要先去熬煮汤底做准备。随后常乐和畅哥儿也到了,常爷爷等常浩去上学后也过来帮忙,怕他们第一天忙不过来,忙到中午再回去,下午放牛。 有早到的客人看到他们增加了一辆小吃车,上面还有两个四四方方的铁格子,便好奇问道:“余老板,你这又是做的什么新吃食?” 余清泽笑道:“这个啊,叫关东煮,再过两刻钟才能吃到,要是您不忙,可以待会再过来看看。” “那行,我待会来瞧瞧这新吃食。” 汤底做好,将格子锅放到凹槽里,汤底转移到格子锅里,将底下的炉子火打开,控火的贴片拨开,再将其他准备好的食物一格格放进去煮。 等大部分的食物都入味煮 了,有客人好奇,余清泽又让畅哥儿先 了一碗,用小刀切成小块的,沾上辣椒酱,去给客人们试吃。 “哟,这个圆圆的是 还是面粉做的?” “客人,这叫猪 丸子,是猪 做的,您尝尝看。” “小哥儿,这个又是什么?” “这是豆腐泡,很好吃的,您先试试看。” “这个呢?” “这是面筋,可好吃了,保证您喜 。” “……” 一碗吃食里面,好几样他们没见过的新鲜东西,客人们都乐意尝尝新。 “唔,这海带味道很鲜呢。” “这萝卜比我家炖的那个可好吃多了啊。” “这豆腐泡,好吃,汤汁多!” “这 丸子才好吃呢。” “……” “这怎么卖啊?” “客人,青菜一文钱两串,海带萝卜莲藕片一文钱一串,豆腐泡豆腐串干豆腐块面筋野蘑菇两文钱一串, 丸子一文钱一粒。” “嗬,还不便宜呀?你看这 丸子这么丁点大,就要一文钱一粒了。这豆腐泡一串才三个呢。” “客人,您就说,咱这味道值不值得这个价?你要是在城里能找出第二家,畅哥儿我今天请您吃一碗 丸子!” “哈哈哈,这小哥儿,嘴巴忒利索!行了,给我来一串海带一串豆腐串一串面筋,两,呃,三个 丸子!” “行勒,客人您稍等,马上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