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小师弟,终于念道了最后的一段:“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 就在那五道黑气即将就要入小师弟的身体之中时,那看着仿佛毫不出奇的符箓在咒诀一落的瞬间,突然涌动出了一股来自九天之外的神秘力量,这股力量并不算强悍,但是纯无比,它甚至比我的这黑炎灼更加恐怖,是一种属于太深处的力髓,仅仅只有一点,直接打入了湘西鬼王头颅之下的魄之中。 轰! 湘西鬼王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而这也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一次吼叫声。 那张来自于一位已故老人的符箓,在此时此刻,展现出了最直接的力量来,它并没有任何声光效果,也不会产生任何的炁场变化,它唯一的用处,便正如它的名字“杀鬼神符”一般——杀鬼! 杀、杀、杀! 啊…… 枭雄一世的湘西鬼王轰然跪倒,眼眶之中的红光凝视了那个突然蹿出来的青衣小道士一眼,便颓然消失不见,而那些拼死拦住我的僵尸侍卫在此刻也出现了一丝停顿。 我趁着这机会,一连斩翻两个,心中正喜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处,却瞧见一只巨大无匹的手掌,那火焰密布的虚空之门处,朝着外面探了出来。 第四十五章 新农夫与蛇故事 这手掌巨大无匹,五指微张,成爪状,每一指头都有巨大的体积。仿佛是那泰坦之手一般,而那巨大的手掌几乎将那道门足足撑大了一倍,也本不畏惧周遭残余的黑炎灼,往着周围一探,紧接着朝我这边猛然抓来。 我不知道门的那一头,这手掌的主任是否会挤破那道虚空之门,跨界而来,但是却也知晓这一只巨大的手掌背后,绝对是一个让我难以对付的家伙。 瞧见那巨掌倏然而起,朝着我猛然抓来,我也是吓得连连后退,朝着旁边猛地一扑,刚刚避开,那手掌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拐弯儿,又继续朝着我挥手而来。 这巨大的手掌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对我苦苦相? 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是神秘,唯有不断腾挪跳跃,闪避开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一纸灭了湘西鬼王的小师弟却是信心,莽撞地从那头冲上前来,冲着我高声喊道:“大师兄,我来助你!” 他朝着我贴近而来,我却浑身惊悸。一把将其推得老远,指着不远处分成两半的法远大师那尸体,怒声吼道:“帮个啊,你没看到这人的下场?” 没有那个料子,就别逞强,法远大师的心意是好,结果上来就给湘西鬼王撕成了两半,而小师弟虽说刚刚将湘西鬼王给灭了。但是一来是因为那一张源自于符王李道子的杀鬼神符,二来则是因为我已然将湘西鬼王揍得不轻,他脑子的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自然不会在意到这般的偷袭,而且即便是到了跟前,也不会忌惮这么一个无名小辈。 湘西鬼王死于各种偶然,最重要的则是因为他的托大,而小师弟这边冒冒失失地冲过来,却也犯了同样的病。 他被我一把推开,心中还有些不服气,却没想到那只巨掌在抓不到人的情况下,猛然朝着地上一拍。 轰! 在那一瞬间,我觉脚下的土地都跳了起来,地动天摇,碎裂的石头到处飞散,远处的树林纷纷歪倒下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最中间蔓延而出,所有被波及到的人,都会双腿发麻,知到这种恐怖的力量来。 一掌拍在地上,将整个空间的炁场都搅得一阵混,而那手臂却更是朝前一伸,却是出了大半个胳膊来。 别的不说,光这半只胳膊,都有二十多米长,直径得有五六米,横着一扫,我们本就闪避不得,直接朝着上方猛然一跳,堪堪避过这一记势若万钧的挥拳,而周遭所有的东西,却是横着碾而过,直接化作了渣渣。 瞧见这状况,小师弟方才觉到后怕,一边气,一边朝着我问道:“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跑呗!” 我指着远处说道,原本湘西鬼王将此处化作鬼蜮,限制了我们的行动范围,而那家伙既然已经被杀鬼神符给死了,魂飞魄散,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搁在这儿死耗了,至于那尸堆血海,以及极有可能藏身于此的魔蟒,就留在这儿,等着我师父,或者各路高人前来,再将其降服吧。 跑,唯有跑,方才能够活命! 我与小师弟朝着他们原先据守的高地奔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突然浮现出十几个宛如螳螂一般的刀锋异兽,这些家伙普遍都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度,角质化的双手如刀,它们从黑暗中挤了出来,就宛如最神秘的刺客,挥手便朝着我们斩来,试图将我们给留在此处。 我这些年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对于偷袭之事最是不过,就在这攻击一出现的瞬间,便立刻反应过来,朝着旁边躲开,手中的剑也顺势斩去,然而小师弟却不行,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远处,哪里晓得这儿又突然危机横生,顿时就是一阵惊慌失措,朝着旁边闪开,而我也及时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掌,将他朝着旁边拽去。 然而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是被伤到了,左大腿的外侧,被划拉出了一条狭长的口子来,血淋淋的,十分恐怖。 小师弟受伤了,脚一崴,朝着旁边倒去,而我本没有让他有懈怠的时间,一边拉扯着他,一边箭步前奔,将那些三角头颅的刀锋螳螂给全部撞到了一边儿去。 两人冲破无数刀锋,来到了那高地跟前的时候,却见陶陶挥舞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正在于头顶上一种不断悬浮的水母状鬼物,以及先前与我过手的水兽怪在拼斗,而旁边悬空寺的智饭和尚和清秀小尼姑也是竭尽全力,不停抵挡,勉强扛住了这些家伙的攻击。 我瞧见大腿处血不止的小师弟,又瞧见有些力竭的陶陶,毫不犹豫地对他吩咐道:“你拿着风符,带着陶陶离开,我来挡着这帮家伙!” 小师弟此刻也晓得了情况的凶险,强忍着大腿的痛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符箓来,朝着陶陶奔去,对她喊道:“陶陶,你过来,我们得赶快走!” 陶陶瞧见小师弟受了伤,一脸惊容,猛然挥出一鞭,将周遭的敌手退,惶急地跑到了小师弟的跟前来,大声说道:“你怎么了,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 小师弟没有多言,对她说道:“你拉着我的手,我们赶紧离开!” 他伸手去抓陶陶,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青年和尚智饭却突然了进来,冲着他怒声喊道:“怎么回事,你们跑了,就留我们在这里等死?不行,要走一块儿走!” 他的态度坚决,还拦在了陶陶的面前,这让小师弟十分奇怪,怒声吼道:“你他妈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秃驴,给我滚开!” 小师弟怒火中烧,在高地之下抵挡一众刀锋螳螂的我也是肚子的愤怒——说句实话,刚才法远和尚的身而出,虽说是抱着几分报恩的心情而来,但是我却并没有动,反而是觉得这帮和尚的脑子当真是坏了,明明就玩不起这种游戏,偏偏要强行挤进来凑热闹,我三番两次地劝解,他们还充耳未闻,而此刻更是夸张,什么叫做“要走一块儿走”? 我们的人走了便走了,跟你有半钱关系,你跑到这儿来送死,可也并不是我安排的吧? 不过尽管如此,我却不得不顾全大局,冲着上面两位悬空寺的僧尼说道:“两位师傅,我师弟的这符箓所能承载的重量有限,两人已是极限,至于二位,你们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那智饭和尚却是冷笑了起来:“算了吧,你若是能够救得了大家,何必让他们逃走?” 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不依不饶,我瞧在眼中,不由得杀心顿起,此刻我哪里管他悬空寺是不是正派中人,只要妨害我师父孙女的安危,我一剑斩了便是。 而就在我杀心泛起的那一刹那,旁边的清秀小尼姑却一把拉住了智饭和尚,冲着他说道:“师兄,你别无理取闹了,来到这儿,本就是你和法远师叔的主意,跟别人无关,死便死了,何必牵扯别人?再说了,人家陈师兄屡次三番地救了我们,咱们不报恩,那是因为本事低微,又何必给别人?” 这话儿说得那智饭和尚一阵脸红,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往后退开,让出了一条路来,没有再说话。 我瞧见这边的事情差不多搞定了,心中稍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个清秀小尼姑,而她也正好朝着我这边看来,我点了点头,算是对她表示谢,而对方的脸上则是突然一抹红晕,低下头去。 我是过来人,自然晓得那小尼姑多少也有些少女心事,不过此时哪里去理会这些,回过头来,却见那一只巨掌因为够不着东西,又回缩了去,而那被撑得扩大了数倍的门中,却是又有无数魔物纷纷冲将而出,就连我身前的这些刀锋螳螂,也在刚才的几句话语之间,陡然多了一倍有余。 我的天,这门的后面,到底连通着哪里,居然会有这般多的魔物冲出来,何时才是尽头? 我的心中惊讶,而高地之上的小师弟则已经开始念起了咒诀:“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上有六甲,下有六兵,借我御风,逍遥于行……” 此乃风符,一旦施展,瞬息百里,陡然离险境。 我在高地之下奋力拼杀,就等着那“急急如律令”一出口,小师弟和陶陶离开之后,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带着这两名悬空寺的弟子逃离。 然而就在小师弟念出最后一句咒诀的时候,我听到高地上方突然传来了清秀小尼姑的一声尖叫:“师兄,你在干嘛?” 我听到这话儿,心头莫名就是一跳,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到前方突然有一阵恐怖到极点的气息蔓延而来,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却见那只巨掌又从门后陡然伸出,一下子就伸过了我的头顶,接着朝那高地,猛然一抓。 第四十六章 单匹马破血阵 这只巨掌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我惊讶万分,因为距离的缘故,在刚才的时候。它几次发作都没有能够到高地的边缘,让我以为它的长度有限,对这边并没有能够形成什么威胁,然而让我实在没有想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那魔掌居然能够跨越这般远的距离,一下子就隔空而来,而且还朝着这高地猛然下抓。 这样的巨掌出现,它所带来的那种力量和震撼,是没有亲临现场的人所不能想象的,我绝望地朝着旁边猛然滚开,已经来不及去救援了,只有朝着上面的人喊道:“快走,快离开这里,不要回头!” 尽管这般的焦急,但我的心中还是缓了一口气,还好陶陶已经和小师弟乘着风符离开。至于高地上的两名悬空寺弟子,那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能够救他们第一次,第二次,但是绝对不可能豁出命去。在这般的巨掌手上,将他们再一次救出。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他们的父母亲人,他们豁出命来到这儿作死,就应该有着慷慨赴义的觉悟。而且瞧见他们应该是避不开那魔掌的控制了,我当下也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朝着反方向夺命狂奔,一瞬间又跑出了五十多米。 我一直来到了树林的边缘,方觉到有了一丝安全,这才回过头来,打量那只魔掌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扭头,入目处是原先的那处高地,居然被这魔掌给一把拍成了粉碎。而当我眯着眼睛瞧过去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情况。 在那只魔掌紧握之后的虎口处,有两个脑袋。其中一个光溜溜,不难认出是那清秀的小尼姑,而另外一位,则是梳着麻花辫儿的陶陶。 不对,怎么回事,那儿不是应该有两个光头么,怎么那智饭和尚不见了,本应该离开的陶陶却被抓了起来? 我脑子在那瞬间都有点儿短路了,然后记忆像水一般涌了上来,我突然想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可能,整个人的脸立刻变得沉了起来,再一次定睛瞧了过去,却见到陶陶果真就在那只巨掌的手上,与那清秀小尼姑一般被紧紧握着,双眼紧闭,看着生死未卜的模样,让我整个人顿时就一阵战栗,又是愤怒,又是焦急,原本想要果断逃离此处的我,不得不强行扭转方向,朝着那大手的方向再一次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陶陶到底是死是活,但却晓得我倘若是转身离开,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也无法面对师父他老人家。 那巨掌刚才的那一次伸展,仿佛用尽了力量,此刻却是悬停在了半空之中,然而前方并非没有危险,无数千奇百怪的魔物在我跟前出现,有半透明的刀锋螳螂,有牛犊子一般身型的双头座,有面貌丑陋到了极点的横行巨蟹,有全身都是腥臭黏的独目怪人,林林总总,难以一一叙述,而这些家伙也是凶猛异常,一旦受到了我的气息,立刻不要命地扑将而来。 我并无心思跟这些奇奇怪怪的魔物较量,先是凭借着手中的饮血寒光剑,拨开无数角质刀锋,接着撞到一头浑身冰寒的巨大猎豹身上。 我一个轻巧的翻身,陡然跨在了它的身上,接着双腿紧夹,一记混合着魔威与炼妖壶观术的复合力量,直接灌入了对方的脑袋里面。 魔威负责威慑,炼妖壶观术则负责降服,陡然之下,我便依靠绝对的力量,控制住了这头雪豹。 在这般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能够控制得了这雪豹多久,当下也是双腿一夹,骑着这畜生朝着前方一阵飞奔,到了一处陡坡前,猛然一跃,直接飞上了半空中,便觉剩下的那雪豹开始挣扎了,于是毫不犹豫地腾身而上,朝着那巨掌的拳头上面落下。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那般的迅速,当我落到了那巨大的拳头之上时,我立刻受到了脚下传来的魔气,浓郁得让人窒息。 这般的魔气实在是让人惊悸,相比之下,我的那魔威反倒没有这般震撼,而即便是我当初在茅山后院无底中瞧见的深渊魔王阿普陀,恐怕也是及不上这气息的纯。 远处打量,我并没有觉得这跟人类手一般模样的手掌有多恐怖,而真正身处其间的时候,方才瞧见这手背处有着许多细长的绒,足有齐膝高,绒之下是细腻的鳞甲,闪烁着黑暗的光泽,而我的双脚踩在上面,却是能够受到一股恐怖的魔气在回不休,而光一只手臂便能够给人毁天灭地的觉,这背后的主人,到底有多么厉害? 我落在的地方,正好是那巨掌的手腕处,跟那拳头的虎口处隔得有点儿远,看不清陶陶的情况,然而正当我想要冲过去打量的时候,脚底突然一僵,却发现对方的鳞甲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将我锢得不能动弹。 一羽不能落,蚊蝇不加身。 此话讲的是修行直入化境之时,对于周身的各种器官和皮肤都有了绝对的控制,任何地方都如臂使指,得心应手,即便是某一处皮肤,对于力量的运用都能够控自如。 事实上我自己也能够做到,却没想到这一只从虚空之门后面伸出来的手臂,如此巨大而硕长,却也能够有这般的手段。 对方当真是厉害之极,无论是天赋的力量,还是对于力量的控制和认识,以及对本我的认知,都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不过就这么一点儿伎俩,就想锁定住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当下也是双脚一蹬,中和了那一股力,奋力朝着前方冲去,然而就在我离的一瞬间,那只手臂突然动了,接着却是朝着门中收了回去。 一只手臂都有这般恐怖的实力,我倘若是让陶陶被它带离此处,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将她再救回来? 想到这儿,我当机立断地做了一个决定,没有在朝着前跑,而是扭身而去,朝着那手臂的末端,也就是那虚空之门的方向,一阵狂冲。 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那巨手,再一次回到虚空之门后面去。 全力以赴的我,速度也是极为惊人的,几个呼之后,我终于冲到了那虚空之门的尽头,而这巨掌却也缩回了一般的路程,而我并没有直接冲了过去,而是从直接一跃而下,落到了那尸堆血池之中去。 我先前想要冲入其中,却被无形的血气之墙给格挡了,之后又与湘西鬼王这守阵人生死相搏,终究不能得入内,而此刻我却是另辟蹊径,从空中落下,反倒成功了,落入其中的时候,瞧见这岩石平台上,边缘处至少堆着百余具尸体,而在中心则横七竖八,颇有规律地摆放着不足百具,岩石处篆刻着各种神秘而诡异的符文凹槽,血水已经将其浸润。 天空不断有雨水落下,但是却进不得此处一滴。 无形的炁墙,将所有的雨水都给格挡,我落在的这岩石平台之上,一片血腥与腐烂的臭气,将人熏得直昏。 这就是那黑花夫人的杰作,这就是她为了化龙而做出的准备。 我强忍着熏鼻的恶臭,一落地便将王木匠给唤了出来,让他帮我破阵,找出其中的破绽来,而我则又一个翻身,踏着那从间隙挤过来的魔物身体,再一次冲到了虚空之门的边缘,猛然一剑,想要将其破坏,没想到这全力一剑地划过,却本没有碰到任何物体,仿佛那门就真的只是空气一般,反倒是回来的时候,将一头魔物的脑袋给削了下来。 这一记让我差点吐血的剑斩,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虚空之门,并不能用暴力的手段来破解。 不能摧毁,就只能破阵了,眼看着那抓着陶陶的巨掌即将缩回门后,我焦急地冲着王木匠怒吼道:“老王,你搞定了没有,快!” 被我一番催促,双手不停挥舞,高速运算的王木匠突然指着中心偏右的方向,对我说道:“那儿,那儿是阵眼,将里面的引子破了,这门就能关闭。” 我听到王木匠的吩咐,一个箭步冲将过去,见到它指的地方,竟然有一块凭空悬浮的血。 那东西不断地收缩着,泛着金黄的光泽,无数细线从上面出,仿佛是中枢一般,控制着整个法阵,其中最的一金线,却是链接着头顶上的虚空之门。 我双眼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玩意。 因为我认得它,这玩意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死亡峡谷那条真龙遗尸身上的龙。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