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水看了努尔一眼,然后说道:“无妨,既然是老板的故友,一起来便是了。” 他领着我们两人一路来到了隔壁的咖啡馆,晨间的咖啡馆半掩着门,放着不知道是肖邦还是莫扎特的钢琴曲,那琴声就像水一般,撞击着我的耳膜,产生出一种奇妙的觉来。咖啡馆不大,不过里面的景致被藤蔓之物和巧的屏风给遮掩,倒是不能一眼望尽,绕过了两道屏风,我才看到弥勒那招牌式的光头,在角落里面眯眼坐着。 王秋水引完路,朝着弥勒微微一点头,然后便离开,给我们准备早点去了,而我和弥勒坐下来,刚要客套一番,结果安静坐着的弥勒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志程小哥,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他的开门见山让我省了许多口舌,然而细细一品,却陡然一惊。 要晓得,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小观音,以及弥勒我的真名,而且我这名字还是上了茅山之后改的,此刻被弥勒一语叫出,我顿时浑身僵直,这才晓得原来我昨与弥勒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外贸问题,却是出了大洋相,而弥勒其实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觉当真不好,此刻又被戳破,即便是脸皮已然很厚的我,也不由得有些脸红。不过我倒也不会太过于羞涩,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弥勒温和地笑了,说道:“茅山宗掌教真人的大弟子,宗教总局二司特勤一组的组长,你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哪能不认识?” 我的瞳孔顿时就凝聚起来了,平缓地说道:“果然,我就知道弥勒兄也是闯江湖的人士,不知道你混哪一行的?” 瞧见我和努尔全神戒备的模样,弥勒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别紧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对象,也跟你们的案子没有关系,我今天过来,是与朋友叙旧,而不是别的,倘若你们想要对我究结底,我倒是没有什么义务配合的。之所以跟你见面,也只不过是看在小观音的面子而已,开门见山说话,是时间有限,不想与你绕圈子。”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也没有再戒备重重了,虽然我不知道弥勒跟我们所追查的闵教有着什么联系,不过想来他似乎也有利用我们来剪除这组织的心思,于是直接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问道:“你昨天出现在江边,并且告诉我你的地址,应该是故意为之的吧?” 弥勒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淡淡一笑道:“这都是你的猜测,你今天过来找我,难道就是想跟我说这些么?” 我摇了摇头,直接问道:“不是,我就是想问一问你,怎么才能找到闵教的老巢?” 弥勒摇头说道:“闵教的老巢,你们宗教局这么大的势力,都不曾知晓,而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事儿我想你真的问错了人了——呃,好吧,陶陶居的茶点来了,你们尝一尝?”说话间,那王秋水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真的从热火朝天的陶陶居里面叫了两个伙计,端着摆茶点小吃的托盘走了过来,那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说道:“来尝尝,陶陶居的黄包香气四溢,还有很特别的椰味哦;薄皮鲜虾饺也很不错的,就像艺术品……” 王秋水指挥着伙计在桌子前上菜,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而这时间里我则在思考着,从昨天的事情来看,我几乎可以确定弥勒是想要透些什么东西给我们,但是他却又特别矫情,从来不明说,而是喜让我自己去猜度,我想这可能是他也怕报复的缘故,又或者其他的原因。 不过这般绕圈子,着实让人难受,我没有再继续,而是待一切放妥,陶陶居的两个伙计离去之后,问起了弥勒的另外一个问题:“那好,不谈文公子,弥勒,我家胖妞,是否在你这儿?” 弥勒眉头一扬,不解地问道:“什么胖妞?” 我见他一副什么也不知晓的模样,便直接所起道:“就是一只很神奇的小猴子,它曾经与我从小长到大,是最好的伙伴,后来我在南疆的时候,遇到你之前,与它失散了,从此就再无消息,直到心中,有人告诉我,瞧见它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 弥勒断然否决了我的说法,摇着头说道:“没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带过什么猴子。这一点你可以问秋水,问问他我什么时候有养过这么一个宠物?” 旁边的王秋水给我们倒过一遍茶之后,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老板身边,从来没有什么猴子。” 我盯着弥勒那双深邃而黝黑的眼睛,觉这个谜一般的男子有着太多我不可知的东西存在,足足看了十来秒钟,我才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哦,既然如此,可能是别人看花了眼吧。不过我希望倘若是捡到了胖妞的那人,能够好好地对待它,那小家伙很简单的,谁对它好,它就会对谁加倍的好……” 弥勒微笑着不说话,开始食用起了桌子上琳琅目的早点来,旁边的王秋水也张罗着,让我们趁热尝一尝,我吃了一个黄包,然后开始自顾自地讲述起了查找文公子的几个线索方向,也不管弥勒愿不愿意听,说得差不多了,这顿早茶也算是结束了,我毫不留恋,手托着桌面准备离开,在此之前,我最后又问了一句:“两位作为局外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弥勒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然后举杯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都在南方市,有空一起喝茶咯?” 而那王秋水则不着痕迹地说了一句:“你说那文公子曾经给你夸下海口,说想吃龙虾可以找他啊,这么吊?说出这样的话,办不到是很丢脸的哦,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王秋水说的话语让我豁然开朗,对了,先前我们一直误以为文公子用来打幌子的盛世渔业不过是句谎言,所谓的控制地下水产市场四成以上的事儿估计讲的是毒品,然而现在看来,说不定那个盛世渔业真的可能存在,只不过藏得比较深,一般人可能不知晓而已——我们先前让人去工商局调查,并不细致,却不晓得这里面可能另有猫腻…… 你来我往的太极拳打了半天,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和努尔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辞。 临走的时候,我看着弥勒那张宛如佛像的脸,诚恳地说道:“弥勒兄,你我认识也已经超过十年了,真的很希望以后都能够是朋友,而不希望某一天,你也成为我需要追查的目标。” 弥勒伸手过来与我相握,平静地笑了:“那是,我以后便是陈组长治下的草民了,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与弥勒告辞之后,回程的路上,我打电话让人去附近的水产市场和高档饭店,让他们调查一下这些地方都是从哪儿进的货。对于我的指令,他们都不明白,但是却照着做了,而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就陆续有回馈过来了,大部分的调查显示,这些货都与汕头一家文记渔行有关系。 第十八章 争时间,秘密潜入仓储地 在李局长和张伯强大的协调能力之下,我们很快就查到了文记渔行的底细,这是一家村集体企业,从一个小小的渔村开始发展壮大,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家集合捕捞、运输物和批发的大型综合企业,该企业目前的老总是那个村子以前的老村长文家祥,我的手上很快就得到了这位头上有着各种荣誉光环的老总照片,是一个典型的南方人面孔,年纪五十多岁,有着股渔民那种不惧风浪的斗志。 除了文家祥,我这边还有文记渔行在南方市这边分公司的资料,公司经理是文家祥次子文浩,公司规模足有三百多人,算是一个很大的企业,从工商局提供的资料来看,这家企业的财务状况良好,也并无什么偷税记录,简直就是跟小白兔一样纯洁。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倘若是没有弥勒和王秋水的提醒,我说不定也就忽略而过了,但是此刻,却也晓得越是看起来如此,越有可能只是一层保护而已,要晓得,黑西装曾经说过,文公子手下的大毒枭砖头哥,光他的麾下便有五十个带的毒贩,这说法只是江湖传言,未免有些夸张,不过即便这话只有三成可做得真,也是十分具有黑社会质的大团伙了。 这毒枭拿什么来贩运毒品?仔细想一想,没有什么能够比藏在一大堆海鲜和冰块里面更保险的事情了,那所谓的砖头哥之所以能够霸占南方市毒品四成以上的地下市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然,作为这么一个企业,倘若真的如我们所猜测的一般,那么涉黑的也极有可能只是部分骨干人员,所以这事情需要迅速而有力的解决,在得到资料的第一时间里,我又召开了扩大会议,进行了部署,除了让李副局长在省局这儿坐镇,调兵遣将之外,特勤小组的所有成员,以及临时加强到专案组的张伯以及其余成员,则兵分两路,一路赶往文记渔行的贸易公司,一路则赶往了位于码头的仓储物中心。 这兵分两路,一路有努尔带队,另外一路则由我与张伯带着小白狐儿、张励耘、徐淡定、张大明白、赵中华和林豪以及十余名省局行动处的成员一同前往,那仓储物中心是需要重点盘查的位置,我也不敢马虎,当下也是一路计划,将各人的人物都给分配妥当,务必不要再出现乌龙。 除此之外,先前我与特勤一组几个成员约定的监视对象,一定要看好,因为我和努尔怀疑除了先前被人灭口的王奉轩之外,我们这里面还有内鬼。 早上邮电局那边的通信记录传过来了,然而文公子留给我们的那个电话号码,只是他寻作乐、买所使用的,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号码,所以暂时查不出来救了他一命的那个关键电话,到底是谁打的,而从文公子当时仓惶而逃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知晓了我们的身份,这才会如此慌不择路,连车都没有带上。 各种调查工作已经移到了李副局长那里,由他来作主导,而我们此刻,则就是要争取这个时间,争取将文记渔行给咬下来,不能让那些家伙将痕迹给洗白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难过了,说不定又要陷入僵局之中。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文记渔行所在的仓储物中心,这是一个占地颇广的仓库,偌大的出口不断地有大型货车来来往往,有好多衣着一致的工作人员在门前空地上面调度,过来洽谈生意的客户蛮多,不过倒也秩序井然。 从外面看,这家企业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倘若断然前往查封,或许会给里面的人太多反应的时间,所以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布置好任务,张伯和省局行动处的工作人员负责联络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而我们则在此之前,完成对这儿的布控,然后由我、努尔和小白狐儿三人潜入其中,进行调查工作。 首先就是要确定好这文记渔行跟文公子有着关联,我们才能够大张旗鼓地做事,而不用受到规矩的限制。 布置好一切之后,这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这仓储中心最忙的时间在凌晨和早上,到了午后,则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偌大的仓储中心除了零散的货车出入之外,还有的就是过来联系业务的客服在,我们分由两组,一明一暗,明的是由省局行动处的工作人员,扮演某大型货场的业务员,过来联络供货生意,引注意,而暗的则有身手最为矫捷的我、努尔和小白狐儿从铁栏处翻墙而入,潜入其中。 行动掐在下午一点半开始,我们三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进入,轻松地翻过了铁栏,我从这仓库的东北角进入,先是快速穿过一片树木屏障,接着接近了一处铁皮房,左右观察一番,接着飞身而上,手攀着那墙壁上面的管道,一路来到了仓库的二楼来。 我挑了一个二楼无人的房间进入,然后侧耳在门上听了一阵,听到没有人在,接着将门给轻轻推开,来到了长廊之中,前后一打量,一边踮着脚缓步走动,一边用耳朵仔细地分辨周围的动静,突然前面的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刻将自己藏入最近的一间房里,听到那人一路走到了长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推门而入。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们,然后来到了这处房间旁边,瞧见房门虚掩着,而里面则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议论声,以及外卖那种食物混合着塑料盒的香味。 我没有进去,而是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侧耳倾听,但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张罗道:“来来来,吃东西了,白斩,叉烧,白灼虾,都是你们喜吃的,赶紧着,文八哥,华叔,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年轻人催促着,这时两个懒洋洋地声音先后传来,年纪稍大的华叔伸着懒说道:“小米,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时候不要抛头面。砖头哥说这两天风声很紧,听说有人已经查到了公子爷那儿,昨天我们在海珠堵住的那个男人和小女孩,听说就是中央派下来的调查组,昨天公子爷刚刚跟人家冲突,结果半夜就差点给人逮到了被窝里,要不是局子里面有人,说不定就蹲水牢里面了。” 小米委屈地说道:“我也没有抛头面啊,这个几把地方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差了,我打电话叫的外卖,你们吃不吃啊,我忙了一早上,可是饿死了。” 他这么一说,文八哥和华叔都不干了,嚷嚷着过来抢碗筷,文八哥笑着骂小米忘恩负义,要不是他带着小米出道,别说白斩,猪食都吃不上呢。他这边唠叨,小米一边嚼着骨头,一边不地说道:“八哥,你是带我出道,不过这些年我鞍前马后地可没少伺候你,可是你呢,答应介绍我给黑爷当徒弟,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兑现过……” 文八哥嘴里面都着饭,听到小米这般不地说起,他立刻反驳道:“你以为跟黑爷当徒弟是报名上幼儿园呢?资质,懂不懂,你看看罗长腿,他跟你是一个村子、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吧,为什么能够成为黑爷的师弟,而你却连黑爷的门都进不了呢?有的东西,那是天生注定的,你也就能够耍耍拳脚而已,还是好好地玩吧——练好了,说不定能够得到砖头哥的提拔,以后去东南亚趟路,你也能做个头目不是?” 这些人吵吵嚷嚷着,边吃边聊,然而听到我的耳中,却已经豁然开朗,原来这个文记渔行的背后,还真的跟那个神秘的走私组织有关系,而他们的领头砖头哥,莫非就是南方市分公司的经理文浩? 所谓黑爷,应该就是闵教首领闵魔的徒弟黑蚁了吧? 这个家伙,可是直接导致南方省宗教局惊天变动的主要人物呢,若是能够将他给抓了,案情便应该能够得到一个很大的进展吧?然而正在我还等待继续听的时候,突然这时从楼梯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门边那个,你是谁?” 一身常例中山装、背着剑袋的我跟这里的人有着很大区别,一眼便能够瞧出来,我心中一惊,那楼梯离我这儿实在有些远,而我刚才又听得入了神,结果竟然被人给发现了。这声音一喊,房间里面吃饭的三个人立刻警觉起来,朝着门口这边走来,那华叔还嚷声喊道:“谁在外面?” 我眯眼一瞧,但见楼梯口的那个人身后滑落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却正是小白狐儿赶了过来,于是不再管他,而是推门而入,瞧见这房间里有三个人,手上都拿着趁手的分水刺,瞧着模样,却是昨天在那小巷子口那儿拦住我一群人中,其中的一个。 看来找对了人,我心中兴奋,一步跨出,朝着这三个反应过来的家伙了过去。 第十九章 络腮胡,地道夺命狂奔中 当头的这人是个络腮胡,一身浓重的鱼腥味,手中分水刺上面寒光乍现,朝着我脖子扎来。 依这个角度来看,只要被扎中,基本上是没有活路了,由此可见这些家伙当真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房间狭窄,我没有拔剑,而是错步上前,一把将这人的手腕给抓住,使劲儿一捏,接着一抖,对方手中那三十多公分长的尖刺立刻跌落在地,接着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来。 我不想将动静闹得太大,飞起一膝盖,正中此人小腹,结果这家伙便将刚吃过的饭给全部吐了出来,再也没办法嘶喊了,而就在我将这络腮胡制住的时候,那个面相最的年轻人的手却朝着间摸去,我眼皮一跳,暗道不好,推着跟前这个还在狂吐饭的络腮胡就朝着前面冲去,而当那叫做小米的年轻手将手给举起来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那边上面。 小米想将举起来,却发现手臂无力,而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也是无能为力。 他此刻所要面对的对手,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能力范围。 我平里虽说都不用热兵器,但这并不表明我不会,毕竟当年在巫山后备学校里面,无论是击还是驾驶,又或者刑侦手段,我都曾经拿过优秀的成绩,要不是当年发生了意外,我说不定能够从高级班毕业,更何况我还在南疆战场待了几年,对于支的悉,并不是这些平里只能够拿着支吓吓普通人的家伙所能够比拟的。 我右手握在了小米刚刚掏出来的手上面,手指灵活地一阵拨动,那把杀人凶器便化作了零碎的配件,跌落在了地板上。 小米只是普通的入门者,没了,几乎都没有什么威胁,我手顺便在他的脖子动脉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双眼翻白,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去,而这时唯一个没有被我控制住的家伙正是那个自称黑蚁的入门弟子文八哥,他一瞧见不对劲,却也没有多少反抗之心,而是纵身一跃,准备从窗户那儿跳窗逃走。 不过我却并没有给他这机会,就在小米昏倒的一瞬间,我一个箭步而奔,正好抓到了这人的脚踝处。 那人腾身飞往了半空之中,结果被骤然中断,直接摔到了地上来,不过他到底比旁人要强上许多,虽然落地时砸得昏头转向,但是却还是能够咬着牙转过身来,抬手便朝我了一记飞镖。 这飞镖滑腻腻的,我偏头让过,却见那黑乎乎的东西扎在墙上,立刻就冒出了一股黑烟出来,散发出浓烈的恶臭,我晓得此人难,却也没有给他多少翻盘的机会,直接贴身而上,用身子将他给死死住,让他不得动弹。 这家伙想来也是个不错的高手,至少不比跟着文公子的那两保镖差,但修为跟生死搏击终究还是有些差距,一步先,步步先,或许平里这文八哥还能够跟我手十来个回合,拖延一些时间,然而当我使出雷厉风行的狠厉手段时,他到底还是欠了一些火候,顿时就给我给抓住了缺点,在地上的一阵翻滚之中,他终于耗尽了所有力量,不再挣扎。 而就在我与文八哥作生死搏斗的时候,刚才被我一膝盖顶吐饭的络腮胡华叔回过神来,他艰难地爬起来,想要朝着门口那儿跑去,结果到了一半,身子就僵直了,但见门口那儿出现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这清纯致的少女拖着一个宛如死尸一般的同伙,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那个同伙一脸鲜血,可不知道刚才被砸了多少老拳。 瞧见这般恐怖的情况,那硬汉模样的络腮胡顿时双手一举,跪在了地上,低头喊道:“两位饶命,别下杀手。” 出发前我们还在商量一个问题,那就是因为量刑的缘故,只要双手沾染到了毒品这玩意的罪犯,基本上都是将脑袋别在带上的家伙,最是亡命,倘若这些家伙拼死放抗,我们到底是否应该手段强硬一些,然而瞧见了这络腮胡的表现,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分水刺,比住了文八哥的脖子,然后将他给扶了起来,一边气,一边说道:“华叔对吧,其实这事儿你们都不用怎么扛,我们找的是文公子和黑蚁,他们在哪儿呢?” 华叔举着手来,被小白狐儿和我到了墙边,苦笑着说道:“两位,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是正规的……” 他还打算撒着慌,结果被我狠狠地瞪了一下,这谎话就编不下去了,打住了话头,而我则用分水刺的尖刃在文八哥的脖子上面无意识地滑动着,然后沉声说道:“我们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就别把我当作傻瓜,对不对?实话告诉你吧,文记这儿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谁都逃不出去,你若是识趣点,说不定能够戴罪立功,若是死不悔改,我想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寒声威胁着,而那络腮胡的脸上也的确变了颜,弱弱地说道:“两位领导,他们两个可都是大人物,跟我们这些看仓库的小喽啰不一样,我怎么可能晓得他们的行踪嘛……” 他就像受欺负的小娘子,一脸委屈,然而当我瞧向他的那一双眼睛之时,却发现并没有太多的惊恐,而是一阵得意,我心中顿时一跳,朝着小白狐儿喊道:“尾巴妞,上前制住他!不要让他耍花样……” 这话儿还没有说完,那络腮胡却好像碰触到了墙上的某处机关,几乎在一瞬间,他靠着的墙面就像一道门一般,猛然转动,使得他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小白狐儿听到我的喊话,也是第一时间地冲了过去,只可惜并没有抓到那家伙的身影,下意识地朝着那墙面猛然一脚踢去,结果从上面传来钢板沉闷的响声,倒是将这小妞儿的脚给反震得一阵痛。 这狗的,当真是狡猾的演技派,我还真的给他骗了——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是一阵懊恼,从间掏出一副手铐,将那文八哥给铐住,然后猛然一掌击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给砸晕,接着冲出了房间,朝着隔壁的房间冲了过去,然而刚刚一推开门,却见到地板下面有一个没有来得及盖言的通道口,冲过去掀开一看,却是一个楼梯,通向了一楼的仓库。 这里的人,真狡猾啊! 我心中一团火,手一挥,身形最是捷的小白狐儿直接一个纵身,朝着下面跳了过去,而我也顺着这钢管楼梯来到了下方的巨大仓库中,瞧见一个又一个的集装箱堆叠在一起,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架子,本没有瞧见那个络腮胡的身影。 而在这时,徐淡定出现在了东边的一处钢架上面,朝着我们喊道:“那里,那个家伙朝着那儿跑过去了。” 徐淡定出声警示过了之后,纵身下跳,朝着对方追了过去,我快步向前,然后吩咐旁边的小白狐儿道:“马上通知外面的张伯,我们已经发现了文鹄的手下,立刻行动,将这个地方给封查起来,千万不要让人逃走了。” 吩咐完了之后,我快速穿过一大堆充腥味的货物区,瞧见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水族箱,足足占据了一面墙,旁边好像摆着一个神仙羽化归眠的风水阵,那络腮胡正扭动机关,水族箱一分为二,而他则直接朝着里面一跃而入,跳到了出来的口去。 我原本以为里面的三人之中,以黑蚁的徒弟文八哥地位最高,却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络腮胡华叔竟然还有这等的本事,想来也是这里面的头目之一,瞧见他在跳进那机关之前,似乎讲了一句话,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心中更是急躁,快步向前,眼看着那水族箱即将合拢,却见徐淡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凌空摆出了个一字马,将这使用机关驱动的缺口给死死卡住了。 靠着徐淡定争取的这一点时间,我也跳入了下面的缺口,而徐淡定再也抵不住机关的力量,也跟着掉落进来。 我跃下缺口,层高越有四米多,脚下一阵滑腻,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而当我扶着墙站稳之时,瞧见这儿是一处大厅,有昏暗的灯光存在,而那络腮胡已经朝着左边的一条甬道,都快要跑到了尽头。这时徐淡定也跟了下来,我们头顶上的机关轰然合拢,我一边快步向前追去,一边问离得比较近的徐淡定道:“那家伙刚刚喊了什么?” 徐淡定不动声地将茅山制式桃木剑给了出来,紧紧跟着,然后对我说道:“他说的是,‘黑爷,有条子上门来了,风大扯呼’!” 我眉头一跳,没想到那黑蚁居然还真的在这里? 我和徐淡定跟着络腮胡冲到甬道尽头,然而刚刚一冒头,便觉到一阵巨大的危机临身,赶忙退了回去,结果一大波爆豆一般的响出现,将我们的耳膜都快要震破。 第二十章 疑团揭,诛心三问恶战生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