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乌珠占小心翼翼将话题引到绵悫身上,“大阿哥也到了该娶福晋的年纪了,不知皇后娘娘属意哪家的格格?” “额……”盈玥讪讪笑了,“这个我还没想好呢。” 乌珠占低声道:“皇后娘娘可还记得辉发那拉家的八格格晏音?” 盈玥有点懵,懵之后,却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干过的“而不娶”的混蛋事儿了!当初继后势大,意将娘家的侄孙女与绵悫定下娃娃亲,被她敷衍了过去。后来继后薨了,盈玥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没想到乌珠占旧事重提! 咏絮歪头想了一会儿,“听说琴艺一绝。” 乌珠占忙谦逊地道:“不过是小丫头胡弹着玩罢了。”说着,乌珠占看向盈玥,“皇后娘娘若不嫌弃,可随时召她弹奏一曲,只当解解闷儿了。” 盈玥尬笑中…… “那个……这个……”她该怎么说呢? 良久之后,盈玥长长叹了口气,“这事儿就算我肯履行诺言,皇上也不会同意的。”自打继后死了,辉发那拉家承恩公的爵位虽然还在,但也只剩下这个看似光鲜的爵位了。永瑆怎么可能选辉发那拉家的格格给绵悫做嫡福晋呢? 乌珠占倒是没有太大失落的样子,但秉承着逝者的嘱托,还是柔声追问了一句:“做侧福晋也不成吗?” “啊?侧福晋?!”盈玥蒙圈了,当年继后可不是这个意思! 乌珠占不由笑了,原来皇后娘娘以为辉发那拉家觊觎的是大阿哥嫡福晋的位置啊!这怎么可能?大阿哥是嫡长子,便是十拿九稳的太子了!以辉发那拉家如今的地位,岂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能给大阿哥做侧福晋,已经是无上殊荣了。”乌珠占笑道。 盈玥暗暗一忖,说到底当初私底下毕竟有过那种暗示,如今翻脸不认人也实在太那啥了……若辉发那拉家求的只是侧福晋之位…… 盈玥道:“这事儿我不好立刻打包票,但我回头会跟皇上好好谈谈的。” 乌珠占大喜,连忙起身谢过,又道:“若皇上不同意,娘娘也不必勉强。” 九州清晏。 盈玥将一盅山药乌汤轻轻搁在永瑆的御案,柔声道:“歇会儿吧。” 永瑆伸了个懒,深了一口气,“这香味儿,果真人。” 盈玥笑道:“这可是足足煲了一个时辰呢!” 永瑆却拽这她的手,突然一个用力,生生将盈玥拉倒了自己的腿上! 盈玥惊魂甫定,却听得耳畔被吹了一口热气:“朕是说,你的身上的香味人!” 盈玥老脸嗖的涨红,“大白天的,你不能不能正经点?!” “不能!”某人正堂堂道,“朕就要不正经!” 盈玥气绝,这御书房已经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所以永瑆的脸皮也已经被抛出了九州清晏殿外!浑然不知脸面为何物! “我有正事跟你说!”盈玥咬着牙齿,急忙挣了永瑆的束缚。 怀中没了软玉温香,永瑆有些恹恹的,“是选秀的事儿吧?” 盈玥板着脸点头,“悫儿才十四岁,你该不会打算让他今年就娶老婆吧?” 永瑆挑眉:“有何不可?” 盈玥头疼了,永瑆果然早有这个打算!她了眉心,“能不能等下回选秀?三年后,悫儿也才十七岁而已。” 永瑆皱眉:“十七岁就太晚了!” 晚个啊!!十七岁也是未成年人啊!盈玥简直想吐血,“永瑆,我跟你说过的,太早成婚,对身体没好处!” 永瑆一脸浑不在意,“娶福晋又不只是为了延绵子嗣,更要紧的是照顾绵悫衣食起居、打理后院” 果然……这是招聘保姆吧??盈玥头黑线。 “对了,别忘了给悫儿顺便选个家世中等的秀女做试婚格格!”永瑆突然肃然道。 盈玥嘴角。 永瑆慨地叹了口气,“一转眼功夫,连悫儿都要娶了。生生都叫人朕觉得老了许多。” “你可以别那么快给他娶老婆啊!”盈玥吐槽。 永瑆哈哈笑了,“看样子月娘也不想这么快喝儿媳妇茶呀。” 丫的谁三十二岁的时候,想喝儿媳妇敬茶?! 想想那个场景,便觉得恐怖啊! 十几岁的孩子,居然就要结婚了! 盈玥忧桑地叹了口气,“你不是正改革呢,怎么不把结婚年龄也给改革一下?” 永瑆出了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月娘啊月娘,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地好。” 盈玥怒了,“这怎么就不切实际了?!太早生孩子,本不利于优生优育!” 永瑆“呵”地笑了,顺手拿起御案上的一本奏折,道:“吕宋遭西夷侵占,当地的遗民向朕递国术求救,福康安上折子,主战!” “吕宋?”貌似是菲律宾?在这个时代,菲律宾貌似是被大清商贾以及前朝遗民所占。这求救,貌似不是第一次了,一直以来大清都不把这群海外遗民当一回事。 现在……永瑆登基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发展海运贸易,自然而然海军的军备和兵力也一直在扩张中,如今也是时候该出海试一试锋芒了。 “福康安打海战?能行吗?”盈玥报以怀疑观点。 永瑆哈哈笑了,“他不是小孩子了,若无十足把握,福康安是不会上这种折子的!” 盈玥叹了口气,福康安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又得打仗了。 还真是个战争分子啊! 战争,需要人口啊! 所以结婚年龄是不会延后的。 第五四七章、钮祜禄谷杭 “对了,还有辉发那拉家的那丫头……”盈玥侧身坐在明黄云龙缎条褥上,“就是承恩公府的八格格晏音,乌珠占特意去我的万方安和做了一回媒婆。” 一听辉发那拉家,永瑆脸顿时拉了下来,“怎么?他们还在心存妄想不成?!” 盈玥信手捻了一枚珐琅高足盘中的五香杏仁,进嘴里,笑道:“辉发那拉家求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永瑆的容转瞬和缓,他“嗯”了一声,“若只求侧室之位——好歹是个承恩公府,倒是未为不可。” 盈玥嘴里嚼着酥脆的杏仁,叹着气道:“只是不晓得悫儿愿不愿意,我记得这个八格格晏音小时候的模样有点……嗯,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估摸能好看些。但也……” 指望十几岁的少年,能透过平庸的外面看到心灵美,貌似是不大可能的。 永瑆笑了:“不过就是个侧福晋而已,若不合意,就只当是个摆设,衣食不缺善待着便是。” 盈玥:娶回来让人家守活寡呀?那也忒缺德了点吧? “我觉得还是慎重斟酌一下比较好。”盈玥忙道。 “那你看着办便是了。”永瑆笑容清和而随意,显然是没把这点小事儿当一回事。 话锋一转,永瑆又道:“大学士三宝之女伊尔觉罗氏和善保之女钮祜禄氏,这两个秀女,你仔细过过眼,瞧着哪个合意些。” 这意思盈玥听懂了,伊尔觉罗氏和钮祜禄谷杭,其中一个会是绵悫未来的嫡福晋。 三后,盈玥正式选看秀女。 殿选那,盈玥实在是没怎么上心,本就是走马观花般选阅了一通,秀女又是跪在下面,她本没细瞧。甚至哪个辉发那拉家的八格格长什么模样她都不记得了,唯一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的,只有一位—— 户部尚书善保之女钮祜禄谷杭! 没错,就是和珅的那个闺女! 自打永瑆登基后,善保受到了重用,短短几年内,屡次升迁,如今已经是从一品的尚书,可谓是位极人臣。去年,善保还被授予了内务府大臣之职,算是兼职。 这内务府大臣,素来都是皇帝的亲信,譬如雍正爷的时候,十三爷便兼着内务府大臣的职位。 善保如今着实算是嘉成一朝数得上号的宠臣了。也因此引发了她三弟福康安的极大不,福康安一直觉得善保本就是个只知道钻营的小白脸……嘛,善保的确脸蛋白俊的。 作为美男子善保的女儿,钮祜禄谷杭这丫头,真真出落得人如美玉。 “主子娘娘,秀女钮祜禄氏、博尔济吉特氏、瓜尔佳氏、辉发那拉氏等人已经到了,此刻正侯在殿外等候召见。”陶嬷嬷如是禀报。 盈玥这回通过召见了十二个秀女,家世门第都是秀女中最顶尖的,她的儿媳妇、宝容的儿媳妇、容的儿媳妇、咏絮的儿媳妇只怕都要从这里头选定。 “叫她们进来吧。”盈玥忙端起中皇后的架子来。 便见玉盏引着一干身量小巧、脸蛋稚的秀女鱼贯而入,秀女的年岁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不等,也就是说,全然是一群萝莉啊!瞧着一个个稚气未褪的小脸,盈玥一想到要从这群萝莉里挑选儿媳妇,丫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不过这些个秀女都是家世门第拔尖的,别看年纪都不大,规矩礼仪却十分谙。低眉顺眼入殿,整整齐齐大礼参拜,连请安问好的声音都是整齐划一的。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 这些个小姑娘的小嗓音,清透中带着几分生生,落在耳中,格外叫人舒坦。 盈玥端坐在宝座上,飞快扫了一眼跪在底下的众秀女,六个人一排、跪得整整齐齐,清一的小两把头、脑后的燕尾髻梳得光滑而平整。 盈玥神岿然不变,“唔”了一声,徐徐道:“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齐刷刷的清润甜音。 盈玥一眼扫去,站在最前排的六个秀女,模样拔尖的便是正中那两个。 一个身量纤纤,一张娇小脸宛若无暇玉璧,眉眼间更透着一股子诗书自华的气度,令人观之忘俗。这便是善保的女儿了。 另一个身量略丰,眉似新月、妙目潋滟,浑然带着一股子群芳的明人。这个秀女襟上挂着绿头牌上,赫然写着:大学士三宝之女伊尔觉罗氏。 殿选的时候,竟没注意,竟有这等绝美人儿,与钮祜禄谷杭可谓是兰秋菊,各有其貌。 盈玥直接唤了这两个秀女上前,问那伊尔觉罗氏:“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皇后娘娘,奴才十五了,小字姝丽。”伊尔觉罗姝丽面带得体的笑容,娇声甜甜道。 盈玥心中卧槽了,居然才十五?她还以为有十七了呢!十五岁的小丫头,居然生得如此明,身段还那么婀娜?盈玥偷偷瞄了瞄这伊尔觉罗氏部……发育得真好啊! 才十五岁就这般人,若是再过几年,岂不要成绝代尤物了? 盈玥心中再怎么惊讶,脸上却已然是那张端庄不变的神,“不错,你当得起这个名字。” “多谢皇后娘娘赞誉。”伊尔觉罗姝丽像是害羞了似的,脸带酡红。 “对了,伊尔觉罗姝姮是你什么人?”盈玥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个明张扬的女子,当初伊尔觉罗姝姮一心想嫁给福康安,只可惜,伊尔觉罗姝姮子太过悍妒,福康安直接选择了尚主。 伊尔觉罗姝丽忙道:“回皇后娘娘,姝姮姐姐是奴才的堂姐。”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