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叹了口气:“儿砸,真的没啦!去喝母吧!”在永瑆的强烈坚持下,她已经喝了回药,已经产不出**了。 小绵悫瞬间成了泪包,哼哼唧唧,委屈地像一朵小白菜。 盈玥二话不说,急忙捏了一块柔软香甜的云片糕进绵悫的小嘴里,绵悫一口叼住了云片糕,但那张包子里仍旧憋着,仍旧很不意。 这时候,包子他爹风尘仆仆回来了,大手一挥:“把大阿哥抱下去!” 绵悫愤愤瞪着亲爹,一副恨不得咬人的架势。 这小子别看还不会说话,果然是能听懂的人话了! 只可惜,包子他爹作为贝勒府的家主,在府上有着绝对的威严,他一发话,母飞快上前,麻溜抱起包子,屈膝一礼,一众人鱼贯退了下去。 绵悫泪眼汪汪看着亲妈盈玥的脯,滑下了愤怒的泪水。 小可怜哟~盈玥朝他啵了一个,便转脸问永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永瑆脸严肃地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今朝堂上,御史台的一个愣头青,竟然当朝弹劾魏氏兄弟!” 盈玥拿起一片云片糕,咬着吃着,淡淡“哦”了一声。 永瑆一愣:“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盈玥笑眯眯道:“当然不奇怪。” 永瑆沉默了三秒钟,忽的脑中一闪,“你昨回了一趟忠勇公府,莫不是……” 盈玥点头。 永瑆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明明是个不靠谱的愣头青!竟然能拿出靠谱的证据!在朝堂上坐实了魏吉庆、魏德馨兄弟私自截留贡品的罪名!” 盈玥咬着云片糕的嘴巴一僵,“什么?私自截留用品?!” 妈耶,老爹居然能翻出这样的罪证?! 贡品是什么东西?说白了,那是地方官员进献给乾隆陛下的!全国各地的好东西,一股脑送到内务府,再由内务府整理呈递,虽说这贡品不是乾隆陛下一个人享用的,但旁人若想享用,除非是里的赏赐。 否则便是僭越!! 僭越是什么罪名? 不消说,死罪啊!! “胆子还真肥啊……”盈玥幽幽道,其实凭令贵妃的宠以及协理六的权力,魏家想要享受贡品,给自己家族贴金涨脸,让令贵妃赏赐便是。可这对兄弟俩,偏偏要私自截留!!! “啧啧!真是作死啊!”盈玥笑眯眯道。 永瑆笑着道:“御史台这愣头青,当着朝堂的面,直接便要求汗阿玛依律处死魏氏兄弟!汗阿玛虽然下了,但着实气了个够呛!” 盈玥笑问:“气那个愣头青御史?还是气魏氏兄弟。” 永瑆也捏了一块云片糕,咬了一口,淡淡道:“都有吧,不过这雷霆之怒,显然是没法发作在那个愣头青御史身上,只能发在魏氏兄弟头上!” 想想当年令贵妃她爹,把四文钱一只蛋卖乾隆下四两银子,当时乾隆陛下着实气了个够呛。如今魏氏兄弟,又来了一出僭用贡品,啧啧!有这般拖后腿的娘家人,令贵妃还真可怜! 第四五九章、郁闷的福大老爷 僭用贡品,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可远比魏清泰当年的贪污之罪严重多了! 啧啧,这样一来,令贵妃有一个贪污罢职的父亲(已故),还有两个大逆僭越的兄弟,一家子都是罪犯啊! 呵呵,哪里还有脸做人? 永瑆轻笑道:“魏家一介包衣之族,过蒙恩幸,这些年嚣张跋扈,早就不知多少人看不惯了,此番魏氏兄弟罪犯僭越,可谓是罪不容恕。只怕力求严惩的奏折,很快就要淹没汗阿玛的御案了。” 盈玥微微一忖,道:“皇上君威已重,想来乾纲独断,再多的奏折,也不及‘圣意’二字要紧。”若乾隆陛下还是鬼心窍地想要放过魏氏兄弟一马,谁也没辙。 永瑆不蹙眉,“是啊,当年内务府贪腐大案,几乎可以说是把汗阿玛当傻子糊。可魏氏巧言令之下,汗阿玛还是轻纵了魏清泰,只是革职罢官而已。如今……的确是不好说呢。魏氏兄弟再大逆不道,终究还是十五弟和十七的亲舅舅。” “圣意如何,我也不好断言了。”永瑆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时候,最好有人能够谏言说动汗阿玛严惩魏氏兄弟。” 盈玥道:“可这个谏言,你是不方便开的。”令贵妃终究是皇子的母妃,永瑆作为皇子,若是出言针对庶母母族,着实是不仁不敬。 永瑆旋即笑了:“既然此事是岳父一手安排,后续如何,想必咱们是不必多虑的。”以岳父傅恒的周全,自然会周全到底。 盈玥笑着打趣:“你倒是对我阿玛相当有信心啊!” “当然!” 正在这时候,刘昶咚咚敲了两记内室的房门,扬声道:“贝勒爷、福晋,福大老爷来了。” 福大老爷就是她大哥福灵安,这个称呼,嗯、相当之有派头啊! 盈玥笑着起身相,“大哥来得正是时候,快晌午了,正好留下一并用午膳吧。” 福灵安回了忠勇公府一趟,已经换上了一身靛蓝蝠纹常服,间系着玉带,格外衬得身量英武,面如冠玉。记得一年前,大哥快马加鞭从云南赶回来的时候,活是个“黑人”,守孝一年,竟生生给养白了,又是那个面如美玉的美男子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美男子已经蓄须,嘴上留了一抹小胡子。 可惜啊可惜。 虽无外人,福灵安仍旧拱手行了一礼,才落了座,他脸闷闷的,闷了良久憋出一句话:“我刚回府,阿玛便进去了。”所以,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呢。 永瑆笑了:“岳父亲自去见汗阿玛,正合适。” 福灵安也是已经明白是自己老父所为,但面上却不见丝毫喜,依旧是闷闷的。 盈玥忙问:“大哥怎么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 福灵安面容有些苦涩:“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外之时也算是统筹过大局的封疆之吏。可阿玛不但不觉得自豪,反倒是训我愈来愈多。”——几乎可以说每必训一遭,哪怕没有疏漏,也少不得被耳提面命几句。 所以福灵安才觉得苦加郁闷。 “有时候常想,我还不如官复原职,回云南去呢!”福灵安闷闷道。起码天高皇帝远,老子也远,虽说云南酷热难耐,但也只是身体上的难耐,回到家里,神上的折磨才是最叫人难受的! “二弟三弟都是尚了主的,各有宅邸,四弟又还小。阿玛如今是专逮着我训!我是一都不得安生啊!”福灵安吐槽不止。 瑆玥夫俩默默听着,充当合格的听众,时不时劝两句。 永瑆说:“瑾林是你长子,岳父自然寄予厚望,难免要求得就严厉了些。” 盈玥笑着打趣道:“大哥娇美妾在怀,阿玛却还在孝中,估摸着是嫉妒了,所以才要打击一下你!” 被妹子这般科打诨,福灵安终于忍不住笑了,“也就月娘敢这般打趣阿玛了!”他们哥儿四,可绝没有这样的胆子。 不过听到这样揶揄,福灵安倒是心头舒坦了不少。其实福灵安也是自小被老子训到大的,偶尔还要吃一顿竹笋炒,只不过是憋在心里没个絮叨的地儿,这才一直闷得难受。 福灵安虽有娇美妾,但本质上还是跟老爹傅恒一样,是大男子主义得紧,断断不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吐槽丢脸。 这时候,刘昶进来禀报:“贝勒爷、福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盈玥笑着道:“那就赶紧传吧!再去拿两壶上好的梨花白来!”大哥这段子也是力不小,小酌两盅,只当是放松一下。 永瑆出喜:“哟,今儿难得,肯让爷喝酒了?” 盈玥斜眼睥睨,冷笑道:“美得你!我陪大哥喝两盅,你一边吃茶去吧!”永瑆这厮,绝壁是个醉酒误事的家伙!想当年醉酒险些把姜氏当成她给睡了,先前又摊上苏氏的事儿,都是醉酒闹出来的! 所以,盈玥直接对永瑆下达了酒令! 永瑆一张脸顿时苦哈哈的,“我酒量还不错的,少饮两杯不妨事的!” 看着十一阿哥竟被自己妹子吃得死死的,福灵安笑得出了八颗牙齿,他忙笑着道:“男人哪儿有不吃酒的?月娘只当是给我面子,在自己家里,有你盯着,出了不了岔子。” 盈玥兀自哼哼了两声,“那可难说!” 永瑆瞬间焉儿了吧唧。 盈玥低声道:“不可过三!” 永瑆嗖的血复活,浑身抖擞了起来:“没问题!” 结果……美的珐琅碗被送了上来,咕噜噜倒了酒,永瑆端起碗,嘿嘿笑着,“放心,爷只喝三碗。” 盈玥:摔!我说的“不过三”是三杯! 福灵安忍不住哈哈笑了,也端起了碗,跟妹夫碰了碰,就说了一个字:“干!” 其实永瑆的酒量还是可以的,两碗酒醉不了他,更醉不了福灵安。 大舅子与妹夫,直接碰碗喝,着实喝了个小痛快。 作为新任的兵部尚书,福灵安大老爷其实也忙碌的,用过了晚膳,便匆匆告辞了。送走了舅兄,永瑆讪笑了笑,一脸讨好地凑到了生闷气的小福晋跟前儿。 第四六〇章、朕的国舅! 滚热的头已经升得老高,御前大太监王进保缩头缩脑、磨磨蹭蹭到了皇帝陛下跟前,他深深弓着,道:“万岁爷,都晌午了。翊坤,还有延禧,都派来请您去用膳呢。” 乾隆陛下老脸有些沉,“朕哪儿都不去!”乾隆岂会猜不到她们会说什么?皇后无非想落井下石,想想那副嘴脸,便叫人生厌,至于魏氏……肯定是要要母族兄弟求情的!想想便头疼得紧!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快步跑进来,磕头禀报:“禀万岁爷,忠勇公傅恒求见!” 乾隆陛下神一怔,“和?”这件事连和也惊动了?乾隆陛下微微一忖,便点头道:“也好,叫他进来吧。”朕正愁没个商量的人儿呢。 因早已卸职,因此傅恒此来穿的是一等公的吉服,倒也庄重大气,目不斜视,面刚直大步进殿,甩袖子麻溜磕头请安。 乾隆陛下抬手虚扶了一把,“平身,赐坐!” 能在乾隆陛下跟前,得座儿的,朝臣中,实在寥寥无几!哪怕是阿哥们,来给老子请安,也是甚少看座儿的。 傅恒忙谢了恩,看了一眼那花梨木扶手椅,却并未落座,“皇上,奴才此来,其实是受人所托,前来求情的。” 乾隆陛下板起老脸来,肃然问:“受谁所托?为谁求情?!” 傅恒答曰:“受和静公主所托,为延禧贵妃求情。” 和静如今是傅恒的儿媳妇,儿媳妇有求,做公爹的不能视若无睹,很顺理成章! “哦?”乾隆挑了挑眉,“只是为令贵妃求情而已?” 傅恒点头:“正是!和静公主并无包庇母族娘舅之意,只盼着皇上不要迁怒生母。” 乾隆陛下微微沉,面之:“和静纯孝,朕本来就无迁怒魏氏之意!” 傅恒正道:“奴才明白,皇上素来不会迁怒无辜之人。只是公主年少,担心则,故而央奴才来求情,其实不过是白跑一趟罢了。”说着,傅恒出微笑来。 乾隆陛下眉宇松缓,出些微笑意,“看样子,真把和静嫁给福康安是嫁对了!和静如今不但有额驸重,连你这个公爹也护得紧。” 傅恒忙道:“应当的,何况皇上也很护十一福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