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皇帝才挥挥手,教他去向祖母和母亲请安。 景王此次办差,虽然不大顺利,但是能虎口险,还又端了贼窝,也算是不虚此行。而且,皇帝的态度摆在那里,是以人人夸赞景王有勇有谋。即使有不和谐的声音,也不会传到景王耳中。 明明差事办砸了,还被人口称赞,景王心里并不舒坦。这苦闷,又无处可吐。偏偏父皇心疼他,要他好生歇息,没给他指派新的差事。他无事可做,干脆就去找太子大哥。 他也听说了,大哥得仙人托梦,东一夜之间,遍布粮草,解了燃眉之急。他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但是有顾小姐身体被占在前,他自觉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这件事,姑且相信吧。 毕竟他无法怀疑看起来飘然若仙的大哥。 很快到了八月初九,是太子和含山公主的生辰。因着今年竹山那边赈灾还未结束,皇贵妃又刚痊愈不久,于是就不大大办了。 …… 顾嘉梦悄悄计算着子,在八月初就对小七说,她想见殿下一面。 小七也不多问,只点了点头。 次,小七就问顾小姐,初八可行? 顾嘉梦点头,自然可行。她用手背挨了挨发烫的脸颊。 犹记得小时候跟着大哥偷偷看话本子,其中也曾看到大家小姐与人私会的。赵嬷嬷发现后狠狠教训了她一番,告诉她,正经姑娘家断没有看这样的书,做这样的事的。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将嬷嬷的教导抛之脑后,与人行私会之事。 顾嘉梦摸了摸绣好的荷包,她绣工本就很好,这又是花了心思绣的,自然更加致。 去年太子生辰,她还在玉玦里,当时就是亲手做了鞋子荷包之类的赠给他。那时,她心里坦,无一丝绮念。而现在,她一针一线,似乎都多了情丝。 也不知殿下懂也不懂。 顾嘉梦接到了公主府递来的帖子,邀她初八到府里小坐。 对于公主府的帖子,顾尚书夫妇已经见怪不怪了。能得到公主的赏识,是好事,她后议亲也会方便许多。 到了八月初八,顾嘉梦特意换了姚氏新给她做的衣衫,薄施粉黛,同小七一起坐马车去了公主府。 小七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原来你涂了胭脂啊……” 像是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发现,顾嘉梦有瞬间的惊慌,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笑了一笑,神情不改:“是。小七姑娘如果喜……” “我不喜。”小七打断了她的话,“胭脂有香味,不方便。你用着就很好,比平时还要好看。” 顾嘉梦微怔,点了一点头:“谢谢。”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顾嘉梦下车时,无意间看到不远处标有东徽记的马车,她耳有不免些发烫。 那马车她悉得很啊。 她曾经和他共乘一辆马车,只是那时,她是魂魄状态。如今她回了身体,与他反不能像当那边随意。 不过,这样也好。她有身体,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她自己。 清风吹来,脸上的温度褪去,她又成了那个举止有度的顾嘉梦。 顾嘉梦给公主准备的礼物除了她绣的屏,还有她特意搜罗来的琴谱。她隐约记得,含山公主擅长抚琴。 公主接了礼物,道了声谢,笑道:“顾姑娘有心了,本的琴艺,远不如东。” 此时太子并不在侧。 顾嘉梦讶然,她与太子共处一年多,她竟不知道太子好琴。 公主笑道:“可惜他多年不曾碰琴了。”言下之意,甚是遗憾。 顾嘉梦没有接话。 公主与她闲谈了几句,忽然眼睛一亮,笑道:“不知顾姑娘可曾易服出行?” 顾嘉梦微怔,摇了摇头:“不曾。” 她知道公主喜易服出行,在那个长长的梦里,公主和大哥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在公主易服的情况下。 不过,这一次,大哥和公主没半分关系了。 顾嘉梦心想,公主邀她易服出行,足见公主是将她视作自己人的。她心里一暖,那些遗憾也消失殆尽。 易服出行,不用坐在马车里,可以近距离听街上喧闹的声音……顾嘉梦有点心动,她年岁渐长,这种经历越来越少了。 说起来是不大体面,可对她而言,真的有种莫名的引力。 “顾姑娘可想试一试?”公主的话里隐约有哄的味道。 顾嘉梦点了点头:“想。” 她的确是想,可是,她今来,是想见见殿下啊。她亲手誊写的棋谱,她亲手绣的荷包,她想好的祝辞,她都想当面赠给他。 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的。 “不过,公主,我……殿下……” “好了,就这样……”公主笑着一击掌,有侍女捧了衣物过来。 侍女捧来的服饰,布料泽都不能与她们身上所着之物相比。 公主所说的易服出行,其实不过是带上两三个下人,穿上简单的衣物,在街上走走罢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