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将自己关在书房近一个时辰,才从里头走出来。 沈鼎面 焦急,“爹,此事可怎么办?这该死的严霆,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与此同时,平沙关那里,沈栋也私下与大掌柜再次见面,并摸清了对方的意图。 得知了对方的意图,更是让沈栋面 难看至极。 原来大掌柜之所以会亲自跑这趟,不是没有原因的。 ‘广义号’此次与北夷 易的,是一批不知从哪儿 来的箭矢与铠甲。北夷一族白得了严霆的箭矢,不敢轻易试图侵犯大熙,便扭头去打了西域那些小国与罗刹国,抢掠了无数奇珍异宝,如今可是肥的 油。 有了钱,自然想更替装备。北夷没有锻造的手艺,平 里与大熙对垒,北夷骑兵均是穿的皮甲,这次 来大批军械,意图不言而喻。这北夷历来垂涎中原的富足盈 ,简直就像是一只屡打不死的蟑螂。 而大掌柜的要求就是,放了他,并放这批军械通关。 可沈栋怎么可能答应他此事? 沈家历代忠心为国,生平最痛恨叛国之辈,又怎么可能自己走入那一步。尤其若是这一大批军械再度 入北夷,那可真就让垂死挣扎的北夷死灰复燃了。镇国公以及沈栋这几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不说,还罔顾了之前为之牺牲的无数将士的 命。 当然沈栋也不是个傻子,他表现出犹豫之 ,将十 之限进行了拖延。 大掌柜也知晓十 是有些短了,毕竟平沙关离京城可是万里之遥,走上一趟半月的时间都不够。可他也怕久则生 ,定了一个半月之期。 因手上捏了沈家的把柄,大掌柜由此从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当然也派了人送信回去说了暂时无恙的讯息。 按下不提。 镇国公府这边也陷入焦头烂额的状态中。 勾结敌国是诛九族的大罪,因严霆是镇国公女婿,镇国公府也被牵连在其中。并且这会儿已经不是沈奕瑶与严霆和离,便能解决的事情了。严霆是镇国公亲自出手 去的边关,他在边关所做的一切,自然不是一句不知情能洗得清的。 可若是答应了那‘广义号’大掌柜的条件,沈家的人相信这次绝不是结束,以后会贻祸无穷,而镇国公家的铁血铮铮也会尽皆毁于一旦,所以沈家 本不可能会答应这种条件。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第115章 沈奕瑶和严嫣接到镇国公的捎信,便匆匆来到了镇国公府。 一大家子齐聚一堂。 沈奕瑶听完事情经过,当场便腿一软瘫倒在地,还是严嫣强行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可怎么办才好……”沈奕瑶 脸惊慌失措,又羞又愧,“我这便回去与他和离!” 坐在首位的镇国公,摇了摇手,“这会儿说和离已经晚了。那边时间紧迫,这边前面和离,后面爆出那样的事,是个人都知晓咱们家一定知道,并且当初他去平沙关,是咱们家安排去的,如今想撇清很难。” “都怨女儿不好,怎么瞎了眼找了一个这样的人!” 沈奕瑶望望年迈的父母,与 面愁容的兄嫂,再看看身旁的女儿,一时悲从心头来,伤心 绝的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牵连了孩子,也牵连的家里……” 沈鼎开口道:“如今再说这些都晚了,最紧要的是想一个可以安然渡过这道难关的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呢?”沈二夫人愁眉紧锁道:“除非是答应对方的条件。”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沈家绝不能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令后世唾骂之事!镇国公府几代经营出来的名声不能一朝尽毁,我们要对得起跟随自己的将领,对得起死在平沙关的为了保家卫国的兵士,要对得起这举国上下的黎明百姓,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后这种提议不要再说,沈家的人哪怕 门尽丧,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来!” 沈二夫人面 一白,嗫嚅道:“爹,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说说而已。” 沈二夫人作为沈家的媳妇,她以沈家为荣,并且自豪,但她毕竟不是从小在沈家成长的,所以并不能理解沈家男人刻在骨子里的那种荣誉 。 沈家的男人都是从小听祖祖辈辈的事迹长大的,沈家的荣誉 与责任 天生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也许在许多事上,他们选择了旁观,但在大是大非之上却是从未 惘过。 事情最终还是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幸好那边错估这边传递消息的速度,给的时间尚有充裕,所以还是有时间想一个万全之策的。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沈奕瑶回来之后,虽面上不显,但没一刻能停下心中的惶恐不安。严嫣沉默得厉害,她比沈奕瑶更要清楚这其间的内里,所以想的也就要更多一些。 其实若不是因为她娘和她还有阿陌,镇国公府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只需将他们三人作为弃子,以镇国公府的功勋,加上她外公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心为大熙的形象,又是主动大义灭亲,圣上一定不会责怪于沈家,毕竟镇国公与其女婿不合,如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不论是外公还是舅舅舅母,没一人提出这个办法。 明明沈家是被她们连累了! 家人是什么? 是到了死亡关头,还依然能不离不弃的! 严嫣早早的便歇下了,丫鬟们见她去了一趟镇国公府,回来情绪便不太好,进进出出皆是轻手轻脚的。 严嫣 觉自己躺了好久,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躁得厉害,总有一种几 想将什么打 的冲动。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 起了身。也没有惊动守夜的丫鬟,自己换了一身简便的劲装,又披了一件玄 披风,悄悄离开凝香阁。 严嫣如今的轻身功夫还算不错,认准了方向,一路疾行。 内城大街之上,静谧非常。 此时风高月白,夜 人,只是偶尔有打更声远远传来。 骆怀远有曾与严嫣提起过自己住在什么院落。 他的动机不良,其实也是标榜着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在乎严嫣。说四皇子府的正院自己一直未住,只等着 接它的女主人。也因此,严嫣知晓骆怀远所住院落的具体位置。 摸了进去,四皇子府的守卫松散,与守备森严一点关系都没有。 路过正院之时,发现有侍卫严以待命,又有几波侍卫不停的围在周遭巡逻。严嫣只是一笑,便斜 了过去。 这个狡猾的,还会玩障眼法! 到了地界,一片寂静无声。 严嫣找了一扇窗户,用手轻轻一震,里面的窗闩便松开了,她身手 捷的翻了进去。 室内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月 之中,所以大体还是看得清具体方位的。 严嫣直往 榻的方位去了,她想叫醒骆怀远让他点上灯。 俯下身去叫人,去发现 上没人,正 直起身,突然肩膀的位置被人用硬物抵住了。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半夜三更跑到我这里来,别告诉我你是来遛弯儿的!” “小胖!” 两个声音是一同响起的。 “嫣嫣,你怎么来了?”对方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丢开手里的火统,便抱了上去。“嘤嘤嘤嘤,你是不是想我了,才来看我的?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洗白白穿好 睡衣,在 上等着你。”  睡衣是什么,严嫣并不懂,但也能知晓这货肯定没说好话。 还未出声,就被人没头没脑亲了过来。 “我可想你了,正预计着要不要摸着夜 去看你,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这货一边没头没脑的亲,还一边诉说着无尽相思。骆怀远要是发动铺天盖地似的进攻,严嫣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一来这货体积太大,完全是上下左右前后都没有躲避的余地;二来这货天赋异禀,他能一边打着嘴炮,将你说得头晕脑 ,一边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脸皮又厚,推都推不开。 所以当严嫣好不容易推开他时,小嘴已经被亲得生疼了。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把灯点上,我有事情和你说。” 骆怀远这才不甘不愿松开了手,去将灯点燃。 晕黄 的光亮了起来,此时室内的环境在纳入严嫣的眼底。这间卧室布置简洁明了,唯独让人侧目不已的就是那张很大的 ,估计睡下五个骆怀远都有空余。 “有什么事,咱们坐下说。” 骆怀远拉着严嫣的手便坐在了身后的 榻之上。 外室的小安子听到里头的动静, 着眼睛走了进来。进来看到坐在 榻上的严嫣后,不敢置信的又 了下眼睛。 骆怀远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你家王妃来了,还不去将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来!” 小安子忙点点头,吓得 滚 退下了。 这、这、他家王妃确实不同寻常,他说他家殿下半夜摸人家姑娘闺房,已经够出格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半夜摸男人卧室的,她是怎么摸进来的? 小安子脑海里写 了一圈问号。 “你胡说什么!” 骆怀远笑眯眯的,舔着脸道:“我哪有胡说,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给我,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脸上的笑容是很纯粹的,可以看出一点杂质都不搀。这样的笑容在骆怀远脸上极少见到,他平时不是贼贼的笑,就是意味深长的笑,要么就是眯着眼坏笑。 总而言之,那种不正经的形象永远与正能量无关。 可你能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吗?也许他有些秉 确实让人非议,但至少在对严嫣之上,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只差把整个人都奉献了上去。 严嫣不是石头心,所以早就被这种全然付出不求回报,被那些细微末节的点点滴滴将心捂得滚烫。甚至这段时间,她偶尔也会想象 后嫁给他的情形,想必是一定是非常幸福开心的吧。 可如今这种开心与幸福却再度离她而去…… 她的眼神不由便 伤了起来。 骆怀远心中一阵阵忍不住的恐慌,这种 伤让他想起上辈子。 上辈子的云王妃,很多时候都是以极为强悍的面孔面对众人的。可骆怀远也是见过她那种孑然一身、 身孤寂的样子,偶尔 出的那一抹 伤让人为之心悸。 他笑得灿烂如花,忙出声打断:“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你老公我,我将他捏碎了给你出气。” 他臭 的做出了一个碾 的手势。 严嫣绷不住想笑,悲喜 加的神 ,在她脸上画出怪异的弧度。 “骆怀远,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想个法子将咱俩的婚事退掉,我不能嫁给你了……” 对方的眼神灼灼发亮,让严嫣不敢直视,忍不住垂下了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不想嫁给我了?你是不是看中别人了?你这个负心的婆娘,枉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告诉我对方是谁,我保准不打死他……” “你别耍宝了,我跟你说是认真的!” 骆怀远这才凝住了表情,眼神深邃的吓人。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噙着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好吧,既然你是说认真的,那么告诉我理由。” 严嫣并没有想过要瞒他,她也是想了许久才下了这个决心。 她将发生的那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骆怀远。 骆怀远听完, 脸诧异。XtjIDIan.COM |